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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推门进去，店里的顾客零星散落，音响里《城里的月光》浅吟低唱着。 远远看见秋正侧坐在吧台上敲击着键盘，那丰满的发髻，那清雅的棉质格子长裙，那凝神模样，那清秀的坐姿，在一圈圈柔和灯光的照射下，定格成别样美丽，好温暖。好像在记忆里见过这样的画面。然突然想起电影《花样年华》里那个将旗袍穿出极致的女人张曼玉。 “你好！”然轻轻走过去。 “哦，是你呀！”秋听音蓦然抬头，还然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从上次然醉酒事件，这是然第二次出现她的粥店。 “来杯茶好吗？” “恩！” 秋泡上两杯绿茶，轻盈从吧台里走出，两人随意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彼此间有股温情流淌。 “毕业去向定了吗？” “差不多了，再过半个月上班，暂时住师兄那里。” “还为感情的事情烦恼吗？”
“对了，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现在既然一切都已成事实，想太多也是徒劳，我们彻底分手了！”然无奈摇了摇头。 “一切都会好的，以后的路还很长，属于你的幸福定在远方不远处等着你。”秋微笑着说。 “谢谢你，不谈我了，你呢？怎么不见你的家人？” 秋沉默一会：“我的父母都不在本地。虽然一人打理着粥店有点凄清，但也觉得充实。” “为何不成个家呢？” “是的，我也时常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为何不成个家呢？也许真的受许多过往的牵绊，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信心去演绎那份完整，就这样过过吧。”秋轻轻抿了一口茶幽幽说着。 沉默的间隙，在目光的交接处，然猜测着秋在美丽平静的背后该有着怎样的波澜呀，于是便转换了话题。 “刚看你上网，你一般在网上都玩些什么呢？”
“哦，我呀，喜欢去“红袖”，看别人的心情故事的同时也喜欢随意敲打一些自己的心情，权当自己精神的充实吧。” “是不是红袖添香文学网站？真的好巧，我也是里面的注册会员。”
“真的吗？那在里面你叫什么名字？”
“云飞鹰，你呢？”
“如莲欣悦。” “有时间我们互访可以吗？” “嗯，可以。” ……
十二 “姐姐，有你的电话。”娟的声音从吧台飘来。 “哦，来了！”说完结束他们的谈话起身与然告别：“我去有事，你再坐一会。”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好，有时间就过来坐坐，就算认我这个姐姐吧。” “嗯，谢谢！去忙吧，我走了，没事我会来坐坐，再见！”
“再见！” 然满怀着感动转身离开了粥店，原来的伤感与隐晦因这一句“就算认我这个姐姐吧。”有了大大的改变。“如莲欣悦”然的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走在宽阔的马路上，见四下无人张开双臂一路狂奔，渐渐灯火通明的宿舍楼又再次跃入眼帘，时强时弱的嘈杂声灌入耳中…… 送走最后一个顾客，厨师与服务员匆匆收拾好一切与秋告别着，粥店彻底走进安静，锁好大门，拉上窗帘，旋灭大灯，唯有吧台上的两盏小灯依旧眨着娴熟的眼睛，秋轻轻敲击起键盘，清算起一天的账目，又一边镇定地记录着第二天需要购进的原料。 偌大的店里，秋那埋头清算的身影更是演绎一份落寞。当清算好一切，秋抬头的一瞬突然想起那个大男孩，对了，他说他也是“红袖”的会员——“云飞鹰”，随即便打开“红袖添香”的主页，在作者名下敲下来“云飞鹰”，再点击搜索。 立刻作者的所有文章便跳跃了出来，写的真是不少，有一百多篇的随笔与散文，另外还有诗歌和小说，其中有近十篇是红袖加精的作品。 要知道“红袖添香”可是全国最有名的文学网站，对稿件的审核向来都很严格，能被审核加精真是不容易的事情。想想自己也写了不少散文随笔，可一篇加精的都没有，自己的心情日记里到时飘了不少红。但生活的随笔与文学性强的散文还是不好比的。 一篇篇文字从眼前飘过，秋被深深吸引了，文字时而为情缠绵，时而为理磅礴，时而又轻松赋一诙谐。文字的老练与思想的宽度让她无法与那个几分酷似枫的大男孩联系起来。 秋一连跟了四五个贴。看时间不早便匆匆合上电脑，回到她的阁楼，回到那个安妥心灵悲伤的阁楼。洗漱好静静躺在床上，秋的脑海里总跳跃着大男孩的模样，除了几分酷似枫的原因，似乎还跟文字有关……滴滴答，滴滴答答，好清脆的雨声，窗外不知何时悄然下起雨来，伴雨入梦，清寂悠长，睡了！
十三 然顺利搬进师兄的住处，白天师兄上班，他就上网查查跟自己工作有关的资料，再过半个月就要上班，是得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在“红袖”的文字里，然与秋互相彼此了解着，互相跟贴安抚着，一份亲情的流动也在文字的回转中倾泻。当然再次出现在秋的粥店，看着粥店略显陈旧的布置，便自告奋勇要帮秋重新设计一下。秋也爽快的答应着，因为暑假期间，学生都放假回家，顾客不算太多，重新装饰一下，不为是个好主意。 接下来的日子，总能看到然与秋忙碌在粥店的身影，然不亏是美术设计专业的高才生，每个细节都是他睿智的呈现，常常两人为一个角落精彩的设计而相视而笑。其实秋并没有在意，属于少女欢欣的笑靥时隐时现在秋的脸上绽放，然却捕捉到了…… 中午两人因没有时间做饭，总是拨打快餐的号码，简单裹腹，晚上，秋总是熬上自己最拿手的莲子粥，再摆上几个小菜，如凉拌黄瓜，咸菜毛仁，炒海带。然后提着高高的嗓音：“然，休息吧！过来喝碗粥！” “唉，好！就来！”然渐渐喜欢上在粥香袅绕中秋的吆喝，那是一种熟悉的温暖……
十四 半个月很快就下来了，今天是然正式上班的一天，秋正坐在装饰一新的吧台上给然短信：“为庆祝你的上班，请你喝粥如何？” 身处陌生新环境的然收到短信，心似温暖阳光掠过，是的，想起那抹粥香就有说不出的喜欢，他故意回复：“秋姐真小气，难得上班第一天，就一碗粥来庆祝，难道不想请我吃大餐吗？”点击OK发送，心里窃窃笑着。 很快秋的回信来了：“是呀，为何不能请你吃大餐呢，也许已经习惯面对粥的简单，粥的清香，粥的温和吧，面对大餐的繁杂怕已没有了心理。：）”秋接近私语地回复着。 “知道吗？其实很欣赏你粥的简单，粥的清香，粥的温和，俗事的聒噪唯有淡然粥香的平和，我很喜欢喝粥，但也更想寻得永远相伴喝粥的人。也许她正在不远的路上，你说对吗？” 秋看着然不再俏皮而又几分认真的回信，不觉脸红耳赤起来，包裹在淡然躯体中的心莫名紧张起来，她默默退出短信，没有再回，她开始有点怕，怕什么呢？也许怕的只是隐隐的感觉吧！ 然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秋的回信，怕是自己的认真吓着了她，于是又发了过去：“喂！怎么不吱声了，哈哈！不会连粥都小气的不请了吧！不管，反正晚上下班我要喝上你的粥，可不许反悔你的邀请！” 拿着手机翻开着然的短信，紧张的心情豁然又轻松了许多，呵呵！大男孩有时其实就是孩子，我有必要为他不真不假的几句话而敏感着自己的神经吗？ “呵呵！”秋上扬其嘴角笑了，轻摇着头回了短信：“我再小气也不至于一碗粥请不起，就这样说定了，晚上见！”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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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11 21:5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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