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手记——我经历的离奇案件》(桑尚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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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过了一会，陆敏也回来了。给男人做的询问笔录显示，男子名叫肖志，女子名叫卢琳，两人于一年前结婚。当晚下班后，两人曾在卢琳婚前的家里吃饭。大概9时左右，驱车回到所住小区。车子停好后，卢琳说可以在车里做-爱，尝试一下新鲜感觉，于是两人就在车里搞了起来。在过程中，肖志自觉有些头晕，当时还以为是运动幅度过大所致，但过了一会就感觉恶心，还伴有呕吐。此时，身下的卢琳也呕吐起来。肖志忽然想起是不是一氧化碳中毒，于是用力推开车门，爬出车外，落地后即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志醒来，使劲撑起身子钻进车里，看卢琳仍在昏迷，呼叫拍打也毫无反应。肖志拿过车库门的电动遥控，一点点蹭到车库门旁，打开门后，爬到室外。但未等呼救，便再次昏迷过去。
　　结合现场勘验结论、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和肖志的叙述，我们可以判定，这是一起当事人自己不慎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事件。看来，事情就可以这样完结了。
　　第二天一早，我给司马局长打了个电话，详细地说了说案情，问他是否可以算作普通事故处理。司马局长说我先想想，下午让老刘回去看看，你等我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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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还没到中午，司马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先是告诉我，老刘正在回来的路上，然后又跟我提出了几个问题。
　　1、肖志与卢琳结婚一年多，也不是新婚夫妻了，怎么就这么异想天开地想在车里搞一把，回家多舒坦啊。那个卢琳以前的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吃饭，这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好，这些都有没有调查？
　　2、两人居住的小区有没有视频监控，你们看没看，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小区，什么时候进的车库，什么时候肖志又爬了出来的？
　　3、同样是在车内，同样呆了那么久，同样呼吸着一氧化碳，为什么肖志就能爬出去，并被抢救过来，那个卢琳怎么偏偏就这么倒霉熏死在里面。死者的医学证明是医院开具的，法医小许的尸检做没做？而且现场勘验太粗糙，要重新组织进行。
　　司马局长的话让我面红耳赤，始终没敢吭声。最后，他告诉我，你等老刘回来之后，立刻重新组织调查，关于那三个疑点，务必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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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下午，高速巡警那边出来不幸的消息，因为道路结冰，老刘的车与前车发生碰撞。老刘头部受到震荡，目前正在接受治疗，情况尚未稳定下来。没了老刘的协助，我们等于在瘸了半条腿，我立即将这件事报告了司马局长。司马局长二话不说，当天就赶回了队里。
　　在司马局长的带领下，我们围绕上面的疑点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陆续，调查结果上来了。
　　关于第一方面疑点的调查：肖志今年34岁，为我市某大型国企计财科长。卢琳今年27岁，为该单位计财科会计。两人都是离异再婚，并且肖志还有一个6岁的女儿归母亲抚养。据同事反映，两人在结婚前就有暧昧行为，后来被卢琳的老公捉 奸 在床。卢琳离婚后，肖志也与前妻分手，两人很快就重新组织了家庭。两人的关系看着还不错，由于是同一个科室，经常出双入对，没感觉出有异常现象。至于卢琳以前的房子，则是卢琳婚前父母所购。卢琳离婚后，就一直空置下来。由于现在两人居住的蓝港湾小区距单位较远，两人经常会到那里小住，当天也是卢琳提议在那里居住的。饭后，由于那里暖气供暖不足，加上天冷，二人便决定回到蓝港湾。至于为何要在车内做 爱，肖志还是那句话，是卢琳提出来的，而且完全是出于情调考虑。
　　关于第二方面疑点的调查：小区大门和院内都安装有视频监控探头。在回放了当晚的录像后，我们发现，肖志的车是21时08分驶入院内的。由于需要等待自动门开启，车子在门外略作停留。视频里，副驾驶位置探出一只拿着点燃香烟的右手，并且有弹烟灰的动作，应该为卢琳。车子在21时11分驶进车库。在22时35分，车库门再次开启，肖志一丝不挂地爬了出来，随后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过了不到6分钟，保安发现了他。
　　关于第三方面疑点的调查：经当晚值班医生检查，肖志属于轻度中毒，因此很快即可恢复。但死者卢琳则却是重度中毒，外表观察其面色青紫，瞳孔散大，而且病理实验pp测定血液碳氧血红蛋白（HbCO）呈阳性，血液碳氧血红蛋白浓度在75％以上。法医小许对尸体检验后，与医院给出的证明完全一致。
　　查到这里，我们想到，同样是在环境相同的密闭空间内，为什么两个人中毒程度会相差如此巨大。关于这个问题，医院的专家给出的结论是：
　　首先，在做爱过程中，如果男子处于上位，会对身下的女子的胸腹腔带来一定压迫。其次，女人本身呼吸肌群细薄无力，在受到压迫并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有可能造成微窒息现象的发生，也就是所谓的窒息性性高潮的一种。但如果是在一氧化碳浓度较大的空间内，则会加剧中毒进程。最后，据肖志所说，他是在感到头晕、恶心并呕吐后立即打开车门爬到车外的，因为一氧化碳的比重略低于空气，因此，在室内地板处的浓度会有所降低，甚至会留有一些无毒空间，所以在肖志在短暂昏迷后有可能苏醒过来。
　　至于卢琳的死亡时间，专家和法医小许都表示，在接到救治时，卢琳已经死亡。所以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在车内，二是在送往医院途中。由于吉普车内温度较高，室外温度较低，尸体移动频繁，利用尸温已经无法测定；由于做爱和救治过程中有较大移动，尸僵和尸斑等体表特征显示混乱，不能作为判定死亡时间的直接依据；至于胃内容物，因为咀嚼的食物首先通过食道，然后数秒后到达胃部。3小时后离开胃并在进餐后6小时向小肠中前进。经解剖后，我们在死者胃里提取出少量糊状食物，但在肠道中没有提取到食物。结合肖志所说的两人吃饭时间，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当晚21时--22时之间，但由于死者生前曾受到呕吐和思想恐惧等影响，这个仅作法医参考。对比了车内多滩呕吐物的成分，确实与胃内容物同一。
　　一氧化碳中毒的基本程序是，5~10分钟昏迷，10~15分钟休克，15~30分钟以上因呼吸系统麻痹造成心脏衰竭死亡。所以大概可以这样判断：由于汽车发动机在怠速空转时，会出现燃烧不充分现象，由此产生大量含有一氧化碳的废气。考虑到车库容积和密封程度，致死浓度应该出现在30分钟之后。两人做爱过程中，已经进入轻度中毒状态，肖志挣扎着爬下车后，在地面处获得新鲜空气，但卢琳由于自身处于车内高位，一氧化碳浓度更大，再加之先前胸腔受到压迫和性爱带来的兴奋而造成呼吸浅短，所以在车内中毒身亡。一系列时间与检验结果相吻合，看来这还是一起事故。
　　至于现场勘验，虽然经过细致搜寻，但除了车内一些杂物外，找不出其他值得怀疑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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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严谨地叙述故事，不用描述性语言，不试图渲染恐怖场面。我个人不喜欢灵异内容，所以一些朋友建议我加入灵异成分的要求，我暂时不能满足了。见谅）
　　(5)
　　我们私下里都认为司马局长有些神经过敏，但凡死个人都认为会是刑事案件，所以大家都有些松懈。看来司马局长也有犯错的时候啊！
　　司马局长看完所有的调查结果，沉思了很久，缓缓地说：作为一名刑警，你们要时刻记住，人命关天。无论是案件致死，还是事件致亡，找出死亡背后的凶手和原因，是我们的天职。对于这起案件，现在咱们拿到了这些调查结论，我认为还是存在两个疑点的。
　　第一，先说最明显的。卢琳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没说的，但其死亡时间仍是估计出来的，缺乏有力证据。我要的是一定，而不是似乎和可能。我认为有必要征询死者家属同意，进行尸体解剖。
　　第二，也是我的一种直觉，虽然所有证据都表现出极大的正常，但也正因为太正常了，反而显得有些异常。甚至，正常的有些人为设计的感觉，似乎就是要告诉我们，这是一起偶然发生的不幸事故。我想，咱们肯定还有不细致的地方，有必要进行现场模拟和重建。同时，反复询问肖志，尽量套取细节，所有的对话一律录音，回来给我听。
　　由于法医老刘还在医院治疗中，我们专程派人赶赴省城刑事警察学院，找到了法医学界著名的专家教授，准备对卢琳的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对这个要求，肖志坚决予以反对，认为卢琳已经不幸身亡，没有必要去糟蹋她的尸体。对此，多数人表示理解。但在司马局长的建议下，我们找来了卢琳身在外地的父母，由他们去劝说。最后，肖志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通过与卢琳父母的接触，我们了解到这样一件事情。肖志与卢琳通奸事情败露后，卢琳坚决要与丈夫离婚，然后和肖志在一起。但对此，肖志有些不情愿，二人曾发生过激烈争执。父母也曾劝过卢琳，如果还可以挽回，尽量还是不要离婚，毕竟人言可畏。但卢琳一意孤行，并说肖志肯定会离婚的。过了不久，肖志果然与妻子离婚，然后两人立刻闪婚。
　　司马局长对这个情况十分感兴趣，卢琳的这种肯定口气究竟从何而来呢。结合社会普遍状态，如果作为一个事业有成，并处在逐步上升期的中年男性，肯定会受到年轻女性的青睐。一些把持不住者，也会有出轨行为，但多数都是追求刺激和肉体享受，很少有人会闹到离婚的地步。尤其是肖志，据熟人反应，和前妻关系一直不错，并且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家庭关系十分稳固，他会为了卢琳放弃这些吗？如果事出有因，卢琳的那句“肯定会离婚的”，似乎在暗示着一些什么事情，或许是肖志的把柄和短处。考虑到肖志身处大型国企财务科科长的这个特殊位置，卢琳又是其直接下属，两人关系还非同一般，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好像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信息对司马局长有些触动，肖志的前妻是一名外科医生，在我市医疗界还颇有些影响。司马局长想了想，慢慢地说：如果我是肖志，我会放弃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一个功成名就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而非要和一个农村长大，目前还是一个小科员，仅仅是有过肉体接触的女孩结婚吗？在当今这个功利至上的社会，恐怕，我也不会吧。
　　就在这时，卢琳尸体的解剖结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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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由于死亡时间较长，卢琳尸表一些外在特征发生物理性改变，已经失去了法医学鉴定价值，省城刑警学院专家侧重对尸体内部进行剖检。经检验，发现了三个特殊的疑点：
　　第一点：死者的食管管壁上一些刮蹭性痕迹，表面呈轻度淤血。做血液活性分析，含氧量低于活体红血球携氧量。估计可能是死后食管遭到硬物插入刮碰造成的。
　　第二点：肺部病理切片显示，大量肺泡包膜表面有强浸式气体腐蚀现象，等面积包膜表面出血点数量大于自然呼吸造成的出血点数量。说明在短期内有吸入大量强注射性气体行为，因此对肺泡造成一定冲击侵染。
　　第三点：胃部内容物与现场比对同一，但胃酸分泌量小于正常消化食物时应分泌量的基本数值，不符合正常进食时胃酸的参与量。
　　专家还告诉我们，当时尸体有较大移动，现场环境复杂，可变形因素太多，我只能给出一个相对客观的分析报告，仅供你们参考吧。至于死者的死亡时间，以我的经验，还是倾向于发现时间。
　　专家的尸检结论和后来的一番话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矛盾。如果专家的尸检结论无误，那卢琳死后食管内为什么会发现那些刮磨痕迹，现场面积较大，肺泡表面为什么会发现大量出血点，还有那个胃内容物，胃酸参与量为何小于正常数值。一切似乎都在说明，卢琳的死亡存在蹊跷，甚至有可能是被人谋杀。但他最后那句话，死亡时间仍是在发现时间，却推翻了上面的一系列检验结果。这又该如何理解呢？
　　
　　
　　正在我们反复研究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老刘竟然拄着双拐回到了队里。老刘的到来，犹如给我们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这么多年，大家都已经习惯并信赖于老刘的法医学权威。老刘看了看专家给出的尸检结论，慢慢地说，这份结论只是给出了疑点，并没有做出具体的判断，看来那些理论专家还是少了一些实践经验，你们开车带我去看看吧。
　　到了停尸房，老刘在我们的搀扶下，对死者又进行一次全面检查。我注意到，老刘用镊子夹住死者的眼皮，露出里面的眼球组织，用放大镜看了好久。同时，还提取了一些死者的阴道表皮细胞。
　　回来后，老刘躲在法医室鼓捣了半天。然后出来告诉我们，人死后3小时内眼睛会出现一层不断增长着的翳状薄云，其厚度数值可作为测量死亡时间的依据。当尸体被冷冻后，这种增长现象会立即停止。据据你们说，死者在当晚22点30分左右被发现，并且有可能已经死亡，送到医院检查确认后，又立即送去冷冻保存。其中的时间跨度应该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但是，我却在女死者的眼球表面发现了轻度絮状的翳状薄云，那就意味着她在被冷冻前已经死亡三个小时以上。还有一点，死者阴道表皮上有精液成分，但是也提取到了一些阴道润滑剂。经检验，阴道表皮没有凝固性的充血结点，说明是在死亡后利用润滑剂而强行进入的。以上这就是我的结论，至于为什么视频监控中有女死者的活动痕迹，如果不是咱们眼瞎，就是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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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老刘的结论是让我们始料未及的，难道视频中的卢琳竟然已经是死人。当晚，肖志开着车载着早就成了尸体的卢琳，而且在小区门口处，这个尸体还弹了弹烟灰，然后两人进入车库内做爱，一氧化碳浓度增加后，卢琳又死了第二回？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问老刘是否可以给出确凿的结论，卢琳是否肯定是在进入小区车库之前就已经死亡的。老刘翻翻眼睛，我的法医结论是出于死者的病理特征给出的，同样存在着客观因素的干扰而发生偏差，案件的本原得由你们去侦查。不行了，脑袋迷糊，赶紧送我回医院。妈的，脑瓜仁子生疼……
　　将老刘送走后，我们围绕这个疑点进行了一次分析，如果卢琳确实在进入车库前已经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当务之急，就是要破解为什么视频中会出现她活动的迹象。同时，死亡时间为什么会延迟到事件发生的那个时段。更重要的是，如果卢琳确实已经死亡。那么凶手就一定是肖志，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司马局长决定立即进行一次犯罪行为的模拟实验，试图从中找到被我们疏漏的破绽。
　　我们将蓝港湾小区案发时段各个方位的视频录像全部拷贝进笔记本电脑，然后按照其画面内容进行了一次模拟试验。模拟地点就选在蓝港湾小区一个与案发现场同环境的车库，大队长肖天明负责扮演肖志，我负责扮演卢琳，其他人托着笔记本全程步行跟随观察比较。
　　在小区门口的门岗前，桑塔纳轿车略作停留等待大门开启。按照最早的门岗视频显示，卢琳的右手已经伸出窗外了。于是，我模拟她的姿势，用夹着香烟的右手做了一个弹烟灰的动作。
　　停，司马局长喊了一嗓子，大家快看视频。视频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清楚大概的动作情况。画面中，卢琳的右手垫在窗沿上下震颤了一次，烟头立即明亮起来，应该是烟灰落了下来。司马局长说，抽烟的人都清楚，弹烟灰一般动作是拇指和中指夹住香烟，用食指尖端轻轻弹击烟身震落烟灰。如果像卢琳那样，胳膊垫在床沿上，按照肢体动作舒适度来讲，也应该是左右摇晃抖落烟灰。但视频里，卢琳的动作为什么是上下晃动呢，给人感觉很别扭。另外，大家想到没有，最近几天夜间都在零下25度左右，难道车里这两个人都不怕冷，还是卢琳是典型的烟鬼，宁可挨冻也要抽上一口。还有就是，看烟头燃烧位置，应该是刚刚点燃，既然已经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多等上一会，非要冒着严寒开窗抽烟呢。这是个疑点，先记着，继续模拟。
　　肖天明开着带着我驶进小区院内，我的右手一直放在窗外，按照视频显示，肖天明用遥控打开车库大门，然后倒车进入车库，随后车库大门自动落下。
　　停，再看这里，司马局长指着画面说，既然已经倒车准备驶入车库，卢琳为什么不将手里的香烟扔掉，而是始终拿着，她就差那么一口吗？还有就是，门岗和院内的视频中，卢琳的右手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且随着车身起伏不断晃动，这就有些太怪异了。桑佳慧我问你，刚才模拟的时候，你觉得这样的姿势舒服吗。我想了想，确实不舒服，如果不是刻意调正手臂的位置，车身的震动撞击会让手臂很痛。司马局长点点头，这也是个疑点，记下来，继续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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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车子倒入车库后，视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众人拿出肖志的询问笔录。
　　这时，肖天明看着我嘿嘿一乐，佳慧，咱们模拟接下来的吧。众人明白是什么意思，都哈哈大笑起来，给我弄个大红脸。司马局长骂了一句，什么时候了，有点正经的，你俩都到后座上，给我趴好。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一笑，桑丫头，今天委屈你了。
　　我和肖天明都来到后座，然后锁上后车门。按照肖志笔录所述，肖天明推开车门爬了出去。
　　不对，司马局长喊了一声停。肖志笔录上说，做爱过程中已经意识到可能一氧化碳中毒，然后立即爬出车外逃生，并在车下昏迷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拿车库门的遥控。再看后期笔录，他苏醒后，拍打卢琳无果，然后取出车门遥控爬到门边打开车库大门，怎么这次他又想起来了，难道昏迷一次之后脑子就清醒了？还有，车子是倒退驶进车库，后车门打开后，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车库里面的楼内通道门，他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去进入楼内，而要爬dao车库外？
　　司马局长这么一说，我们也觉得肖志的行为有些失于常理，不符合一个正常人应该具有行为模式。司马局长想了一会，如果老刘说的没错，卢琳在进入车库前已经死亡，那肖志的这种行为就可以理解了。他一定在拖延时间，等待车库内的一氧化碳浓度达到可以致人死亡的浓度，从而制造卢琳是在车库内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假象。
　　司马局长的这个推理确实大胆，当时就有人提出来，如果肖志有意制造这种假象，当时室内一氧化碳已经达到致死浓度，肖志又是怎么躲过去的呢？而且据医院检查，他确实也有中毒表象，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次模拟试验找出了诸多疑点，我们认为案发现场的勘验肯定还是存在疏漏，应该进行第三次勘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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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忙了些，耽误了速度。中午点开鬼话，发现《手记》飘红，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触，有开心，亦有酸楚，其中缘由，熟悉的朋友自然知道，我也不想提及旧事了。
　　在这里，感谢莲蓬老大，当初为老版飘蓝，现在为新版飘红，某个晚上和我聊了许久，并在日后时常给我提点，请允许我叫您一声——阿莲哥哥（汗！！！）。
　　感谢几个月来支持我的那些朋友，他们有我群里的111名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我qq中252名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还有那些不曾加我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感谢你们用宽容、安慰和鼓励，陪我走过这么久，我想，我们会走得更久的。
　　我的文笔极差，甚至连标点的运用都存在错误，希望朋友们多多指点。这个系列故事在最后一案中，女主人公桑佳慧会因公殉职，然后在整理其遗物时，被人发现那本写了十年的手记，这也是本文标题的含义。当然，十年，会经历很多，桑佳慧距离英模的日子还远呢.
　　稍后送上《车库内的冤魂》之第九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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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第三次勘验开始之初，司马局长就下了死命令，现场一切可疑物品、痕迹均要全部提取到位，确保不留任何一点遗漏。打开车库门后，8名技术民警携带各种装备，对整个室内和车内进行逐寸逐厘的细致勘验。
　　现场地面发现了肖志和卢琳的多枚足迹，因为时间跨度较大，前两次勘验曾多次进出人员，已经无法判定属于陈旧性还是新发性。车库内墙连同楼道的铁门旁边没有提取到当日肖志所穿的皮鞋足迹。
　　在副驾驶窗口外的地面附近提取到一截烟头，已经燃烧三分之一，属于自然熄灭，疑似死者卢琳扔下的，需要回去做唾液DNA检验。其手动摇把上提取到另一人指纹。
　　桑塔纳车内全部物品均被翻检出来，基本都是各种日常杂物。但其中，有几样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怀疑。在副驾驶前方驾驶台手抠内找到一条2米长短的黑色绒绳和一个铜质的烟嘴，座位前方遮阳板上沾着一块邦迪牌创可贴。
　　我们将烟头、黑色绒绳、铜质烟嘴和创可贴拿到技术室进行分析检验。
　　烟头过滤嘴上检验出卢琳的指纹和唾液DNA成分，说明这就是卢琳在死亡当晚曾经吸过的香烟。但有一个细节让我们有些疑惑，就是过滤嘴尾部基本没有扭曲变形，如果是长时间抽吸，难免会因唾液浸蚀和牙齿碾咬发生形变，说明吸烟人并没有过多吮吸。更重要的是，在过滤嘴的中段有一个明显的圆圈形凹痕，尾部则轻度收缩，似乎曾被套上过一种圆形中空柱状物。烟身整体有一定掐捏痕迹，留有卢琳指纹。
　　黑色绒绳一端的纤维组织内提取到微量皮肤组织碎屑，经化验，与死者卢琳对比同一。
　　铜质烟嘴检验到指纹和唾液DNA成分，经对比，不属于卢琳，推测应该是肖志所遗留。
　　创可贴带有粘性部分沾有一小块梭形人体皮肤碎片，观察其组织特征和角质化程度，应为手指指甲根部在冬天经常出现的“倒枪刺”。(注：倒枪刺，又名刀枪刺、倒刺，多于秋冬季节生于指甲根部皮肤，因其形状类似倒竖的尖刺，故得名倒枪刺。主要是肌肤太干燥，角质层有裂纹所致，如果多日仍不愈合，那就是缺乏维生素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