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手记——我经历的离奇案件》(桑尚琪艾)

分析家

　　（10）
　　我们对这些发现的痕迹和疑点逐个进行分析。
　　既然肖志只是轻度中毒，他会选择何种方式来防范室内已经可以致死的高浓度一氧化碳气体呢？打开车库楼道门显然不行，一来是无法造成自己的轻度中毒（门旁没有发现足迹也证明了这一推测）；二来减少室内一氧化碳气体量，无法保证致死浓度。看来，他一定利用其所说的昏倒在地面逃生的。当他自觉产生中毒迹象后，立即将胃内食物呕吐出来，然后趴在地面进行躲避。预计时间和浓度已经足以致人死命后，再爬出室外求救。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举动，一旦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自己的死亡。
　　副驾驶窗户的手摇把手没有提取到死者卢琳指纹极为不符合常理。既然卢琳已经将烟头扔出窗外，并提议在车内做爱，她一定会顺势将窗户关闭。看来，把手上的指纹应该是肖志所留，是他关闭了窗户。经检验，指纹与肖志对比同一。
　　小区探头拍摄的视频中，卢琳掐着香烟的手臂一直露在车窗外，说明卢琳有过吸烟行为。但根据常理推断，吸烟人一般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过滤嘴部位，放入口中进行抽吸。为什么现场提取到的烟头过滤嘴会出现圆形印痕，如果那枚铜质烟嘴是卢琳所用，为什么上面没有留下其指纹和唾液成分，却留下了另一个人的。经检验，与肖志对比同一。
　　黑色绒绳纤维内残留死者卢琳皮肤碎屑，且深入绒绳组织内部，说明应该捆绑过卢琳的肢体，并经过反复摇拽提拉，否则无法令皮肤碎屑掉落。
　　创可贴残留卢琳指甲上的皮肤碎片，说明曾经是卢琳使用。但卢琳十个手指没有发现任何破损伤口，如果是用来包裹倒枪刺的，则很难从生活常识上加以认同。
　　卢琳的指纹留在烟身上，烟身还有一定的掐捏变形迹象，也不符合吸烟人在抽烟时的习惯性动作，可以考虑是在事发前曾经有过摆弄行为。
　　(注：有朋友让我给出女刑警桑佳慧的具体形貌，增强真实性。我设想——桑佳慧，女，现年29岁，19岁开始在警队实习，23岁毕业正式加入。身高1.70米，体重55公斤，中长发，脸孔白皙，眉目清秀。也就这样了，以后这就是桑佳慧的形象了。我自己乱设计的，总不能给桑佳慧想像成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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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就在这时，技术民警又呈送两件可疑物品。其一，是在肖志车内的驾驶座座套隐蔽处，找到一副医用塑胶手套。手套内壁提取到肖志的指纹，外面指端处有一个轻微的烧烫黄褐痕迹。其二，也是在座套内，找到一个三唑仑包装瓶，里面残留少量透明液体。经检验，为女性阴道润滑剂。
　　肖志不是医务工作者，为什么在车内会找到留有他指纹的塑胶手套，这个手套在案件中是否起到隐藏指纹的作用呢？还有那瓶阴道润滑剂，是不是就是涂抹在死者阴道上的那些呢？
　　看着眼前的这些物证，结合我们先期分析出来的一系列推论和疑点，司马局长给出如下推理：
　　根据刑警学院专家和法医老刘的尸检结果，暂时排除死者的死亡方式和死亡时间这两个疑点，假设卢琳是在死后被运至车库的，凶手就是肖志。
　　那么，肖志应该是在卢琳生前弄到了其所抽的半截香烟，在二人进入小区前，肖志戴上塑胶手套，将香烟套上过滤烟嘴由自己点燃，夹在卢琳的手指间，并用创可贴进行包缠固定，然后搭在车窗外沿上。
　　为制造弹烟灰的假动作蒙蔽视频监控，肖志将黑色绒绳拴在卢琳的手腕部，穿过车窗上方把手，由自己进行掌握和控制。当车子在小区门口停留时，肖志拉动绒绳，牵引卢琳的手臂发生震颤。由于牵引绒绳在上方，故而造成卢琳手臂的震颤为上下晃动，而不是习惯性的食指弹烟灰和左右摇摆甩灰。因为牵拉和车身震动等原因，死者的表皮碎屑也就留在了绒绳的纤维组织中。
　　肖志将车倒入车库后，迅速将卢琳手中的烟头取下并扔出窗外，却不慎触到了仍在燃烧的烟头，在手套表面留下一个轻微烧烫痕迹。
　　或许是觉得已经安全，或许觉得手套有些别扭，肖志摘下了手套，塞入座套内。然后，摇上车窗，将卢琳指端的创可贴揭下，顺手粘在遮阳板上，并解开其腕部绒绳，连同铜烟嘴一同塞入手抠儿中。
　　完成上述一系列行为后，他将卢琳的尸体搬到车后座，脱掉两人身上衣物，取出润滑剂涂抹在彼此的生殖器官上。
　　说到这里，司马局长顿了顿，接下来，肖志与卢琳的尸体发生了性行为，并射出了自己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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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奸尸，肖天明立刻就喊了出来。所有人都感到胃内一阵翻腾，不由得想起当年二君山双尸案中第三个凶手的变态手段。
　　司马强点点头，继续说，不错，为了制造两人曾经在车内做爱的假象，肖志利用了润滑液润滑彼此的生殖器官。也就说明了为什么老刘没有在死者阴道表皮发现凝固性的充血结点，推测是在卢琳死亡后插入的。
　　在这个过程中，车库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在逐步增大，已经达到了致人轻度中毒环境。肖志也感觉到自身受到的影响，他在呕吐之后，挣扎着推开车门趴在地上，利用地表仅存的一层无毒空间维持着生命。
　　当他估计时间差不多，按照正常来讲卢琳应该已经死亡的后，就从地上爬起，钻进车内，取出了衣服里的车库门遥控钥匙，打开门后，爬了出去。
　　我想，他事先一定已经掌握了小区保安的巡逻时间，知道不久就会有人发现自己。否则，在零下25度的深夜里，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是很难挨太久的。
　　这个肖志，充分预估了案发中的每种情况，并实施了细致的策划，这就是一起故意杀人案，绝不是普通的不幸事件。
　　司马局长的推理丝丝入扣，让我们都不禁回到了案发的那个深夜。肖志开着车子，身边坐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妻子。他神态自若地驶进小区，开进车库，又和尸体进行了常人无法忍受的性行为。然后趴在充满毒气的车库里，忍耐着，等待最后爬出的时机。当他爬出车库后，还要忍受着外面刺骨的寒风和地面的冰雪。实在无法推测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究竟和自己新婚仅仅一年的妻子究竟有何等仇恨，让他铤而走险，犯下这样的罪行。
　　司马局长说，犯罪的动机我之前已经说过，别忘记肖志与卢琳都是离异的，肖志之前的家庭是那么完美，他为什么就宁可放弃妻女而选择了卢琳，这个就需要我们去调查了。
　　另外，汽车内的医用胶皮手套，肖志趴在地面寻求活命空间，卢琳体表能够证明死亡时间的特征非常紊乱，都说明肖志具有很深的医学常识，如果不是他在犯罪前进行了系统学习，就是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高人在指点，甚至就是他的帮凶。
　　这个人是谁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那个已经离异的妻子,那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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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案件的整个脉络应经十分清晰，但仍有一些疑点没有解除。首先，死者卢琳胃内容物为何与案发时间相吻合，肺泡冲击侵染的现象是如何造成，食道上的轻度磨蹭痕迹又是从何而来；其次，第一作案现场在哪里，是否就是其生前家中，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第三，凶手肖志为何采取制造中毒假象的手段，而没有利用其他方式进行。
　　关于第三点，司马局长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犯罪行为具有自我借鉴性和参考性，对于一个惯犯来说，会采取自己最擅长或者最熟悉的犯罪手段，可以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对于初犯者，则会参考借鉴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专业知识，比如司机，会制造车祸假象；开矿员，会窃取炸药设计爆炸杀人等等。同时，犯罪还具有主观自我参与性，就是说，将自身设置进整个凶案当中，作为同一案件的不同受害者，试图蒙蔽侦察者的眼睛。这点是可以理解的，大体等同于不可能犯罪的思维模式。说最白了，他在利用人们心理的误区，将自己置身在一个最不可能犯罪，最无法罪犯的环境中，借以逃脱责任。
　　
　　蓝港湾小区车库夫妻一氧化碳中毒事件被正式定性为刑事案件，犯罪类型为故意杀人，并立即成立专案组。专案组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传讯肖志及其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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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肖志面对我的讯问始终辩称自己冤枉，还说当时自己也差点没命，我们不要怀疑错了对象。其妻子名叫段梅，在询问过程中，反复就是一句话，和肖志那陈世美早就没有往来了，他的屎盆子不要往我脑袋上扣。
　　司马局长参与审讯后立即就说，段梅有问题，才问肖志最近是否跟她联系，她怎么就能断定肖志一定是犯了事。按照正常来说，肯定要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而且，如果两人真的没有任何联系，她也不会知道卢琳于日前死亡的这件事情。
　　可两人的牙关很紧，审讯一直没有多大进展，倒是在卢琳之前的家中和段梅的单位有了重大发现。
　　在卢琳家中，我们提取到了段梅的指纹。试想一下，作为一个前妻，她有可能拜访那个夺走自己丈夫的现任妻子吗？
　　据段梅所在医院的同志反映，案发当天段梅早早就请假离开了，据说是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我们走访了段梅女儿的所在的小学，班主任对于当天开家长会一事予以否认。
　　一切迹象和证据链条已经告诉我们，凶手就是肖志和段梅，两人应该是共同合谋了这次犯罪。在强大的审讯攻势下，肖志和段梅终于承认了预谋杀人的犯罪事实。
　　肖志在担任某大型国企财务科科长期间，利用手中职务之便挪用、贪污了大量公款用于个人牟利。卢琳分配到财务科后，被肖志的风度所吸引，两人逐步发展成情人关系。卢琳的职务是出纳，感觉到账目出现问题后，不但未予阻止，反而积极协助账目作假，并从中获取好处。到了后期，卢琳觉得已经爱上肖志，多次要求肖志离婚，并自认为自己年轻貌美，肖志应该能够痛快答应下来。
　　正如司马局长分析，作为一个功成名就、家庭和睦的中年男子，肖志自然不会为了卢琳放弃眼前现有稳固的一切。于是，反复劝说卢琳打消这个念头，好好和丈夫过日子。
　　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卢琳表面答应了肖志的要求，但在暗地里却故意设计了一个圈套。那次两人在卢琳家中鬼混被抓奸，就是卢琳要求其好友通知自己丈夫的。奸情败露后，卢琳自以为得逞，再一次要求肖志离婚，并扬言反正咱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是没法子做人了，如果你不离婚我就去自首，到时候咱俩就等着手拉手进监狱吧。
　　肖志熟知卢琳的脾气，知道她说到一定会做到。于是，他找到妻子段梅坦白了一切，并痛哭流涕地说自己实在是一时糊涂，根本对卢琳没有任何爱情，你和孩子才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作为一个多年相濡以沫有着深厚亲情的配偶，段梅在愤怒哀伤之后，最后还是选择了理解和原谅。
　　但此时，答应卢琳的离婚要求，才是两人最迫切需要面对的问题。无奈之下，肖志与段梅离了婚，但仍旧在暗地里保持着联系。
　　和卢琳结婚后，肖志越发感到自己与卢琳的代沟，无论是生活还是思想都存在严重的分歧，他也越发怀念自己曾经的那段婚姻生活。后来他找到段梅，两人在研究之后，认为只有除掉卢琳，才能让肖志解除危险，同时，也能让彼此重新复合。
　　段梅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有着很高深的病理学知识，杀死卢琳的计划几乎是完全是她一手策划的。
　　在经过周密筹备后，一个绞索开始套在了卢琳的脖子上。
　　案发当晚，肖志同卢琳一起下班。路上，肖志借口明天要进出款项，最好能够早些上班，哄骗卢琳回到了以前的家中。饭菜刚刚做好才未等上桌，肖志趁卢琳不备，拿出沾有乙醚的毛巾将其迷晕，然后开门让早就守候在外面的段梅进入。
　　待卢琳稍微清醒后，两人将其架到厨房。将一根胶皮管连接到煤气管道上，另一端插上卢琳从医院带来的呼吸面罩扣在了卢琳的唇鼻处。就这样，卢琳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成了一缕冤魂。
　　段梅在到来之前，已经掐准了时间，吃了当晚肖志准备要做的同样饭菜。见卢琳死后，她扣住嗓子眼催吐，将消化大半的糊状食物吐了出来。又拿出从医院拿出的胃管，插进卢琳的食道，强行将吐出的食物注射进卢琳的胃内。
　　一切完毕后，段梅收拾好所有作案工具离开了现场。肖志则按照事先两人的合谋，预估出路上行车、车库一氧化碳致死浓度的全部时间，然后背着卢琳下楼放到车中，开向自己所居住的蓝港湾小区。
　　抵达蓝港湾小区之后的情况就和司马局长说得完全一样了。只不过，在段梅事先的提醒下，肖志反复反动卢琳的尸体，破坏尸僵和尸斑现象的生成时间，从而让警方只能按照胃内容物的消化情况产生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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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肖志和段梅被立即刑拘。我们看着死者卢琳生前照片中清秀的面孔，都在想着同样一个问题，是否爱情也是一个圈套，卢琳用圈套套来了与肖志的婚姻，可肖志又用圈套套走了卢琳的生命。抛开法律层面的意义，很难说清楚，这个爱情圈套中的对于错。或许，他们都错了吧！不过，在他们内心，或许都觉得自己没有错。
　　《车库内的冤魂》，全文完。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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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狼影系列之二 公交车上的色狼
　　
　　某天，我和陆敏去某派出所检查该所的刑事案件侦破卷宗。检查之后，我们也没走，就和那个所长在办公室里聊起最近局里的一些人事变动消息。
　　正聊着，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
　　所长将手里的香烟一掐，看吧，成天不叫你消停，不定谁家两口子又干起来了，要不就是钥匙落屋里了。
　　我和陆敏一笑，派出所每天面对社区百姓，很大一部份职责是为群众解决日常遇到的困难，其繁忙程度是众所周知的。
　　所长整了整警服的领子就出去了，我和陆敏闲着也是闲着，也跟出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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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出所大厅里围满了人，中间一个类似魏积安身材的年轻男子一边拽着一个矮小男人的脖领子，一边抽着他的耳光，嘴里面还骂骂吵吵的，叫你色（sai，读第三声），叫你色，打死你……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短纱裙的年轻少妇，手里抱着一个系带式的腰包，不停地用脚踹那个矮小男子。围观的人都跟着骂，该，该……
　　矮小男人任凭他们撕扯打骂，就是一声不吭，我们看到他眼眶处肿起一片乌青，嘴角也挂着一些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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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喊了一嗓子，撒开，撒开，有事说事，你瞅你们把人打的。
　　接下来，就是询问事情缘由，这一听，给我们大家都整无语了。
　　高大男人与纱裙少妇是一对小夫妻，俩人今天上街时，因为给老丈人买过寿礼物的价钱问题起了争吵。俩人在商店里呛呛半天，谁也不让谁，最后竟然说到要离婚，这就回家取结婚证办手续去。
　　纱裙少妇前脚上了公交车，高大男子后脚也跟了上来。由于还彼此赌着气，俩人站的距离很远，互相也不搭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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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继续往前开，人慢慢就多了起来。这时候，那个矮小男子从边上挤了过来，慢慢就站到了纱裙少妇的身后。手里拎着那个腰包的带子，腰包则垂在纱裙少妇的裙子下面。
　　高大男人回头一瞅，一个男的贴着自己老婆站着，当时就来气了，心里想，你小子还他妈的跟人家学摩擦啊。分开人群，就过去了。
　　走到边上，低头一看，立刻就火了。原来腰包的拉链被拉开一点，里面竟然夹了个探头。此时，正由下朝上，对着自己媳妇的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