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城迷事——讲述发生在重刑犯监狱里的神秘事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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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写这个小说端着手机陷入回忆，想得脑袋生疼。当时监舍里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都浮现在我的脑海，历历在目是那么的清晰。是，我们是犯罪人，因为种种原因走向了社会的反面，可我们也是人，也是爹妈生的爹妈养的，也吃过奶撒过娇，也曾咿呀学语天真浪漫，也有美好的童年和纯洁的童贞，也有幸福也有快乐，也有爱情也有亲情，看战争剧也崇拜英雄讨厌叛徒，看警匪片也知道什么是邪恶什么是正义，可怎么的就夺人性命侵人钱财伤天害理损人利己？尽管有时候也是一不小心一时冲动一时糊涂情非得已可有时候确是包藏祸心处心积虑残忍暴戾……不管怎样说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触犯了国家法律带着一辈子洗不掉的罪名在这个叫监狱的地方相聚？
　　钱亮，我以为他就是逃犯大神，他在装病，他装病的目的是掩人耳目，我刚才还认定他想利用外医的机会实现再次脱逃，毕竟在社会的医院里，只有两三个管教看守，脱逃比大墙里容易得多，可是不对啊，他真的吐了那么多的血，他会吐血而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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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真相

　　早晨7点，天还没亮。
　　监院里风雪交加，近处被路灯染上橙色的雪花飞舞，远处则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背着钱亮走在400多号人的出工队伍中，顶着寒风踏雪前行。风夹着雪花打在脸上，感到阵阵窒息。
　　从监舍大门到监区车间不过100多米，我已经走得气喘嘘嘘。蹲了8年牢，我像在笼子里养了8年的肉鸡，就算常年坚持锻炼，充其量也就是个胸肌突出的衣架，真不知道他们智商恶劣到了什么程度才认为我能徒手爬上五米半高墙，然后再像专业运动员一样跑来跑去。
　　我走的艰难，喊来巴克达护着我防止摔倒，老脸则拎着装血的塑料袋瘸在后面。
　　队伍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苍天那，大地呀！”
　　这是眼神儿的声音。别看眼神儿没文化，大粪勺子削土豆，臭词滥用，他总能出人预料的扯出几嗓子文词来，他还会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风雪中传来鄂队愤怒的声音：“谁呀？嚎什么嚎，找死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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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车间我用几把凳子连在一起让钱亮躺着，鄂队过来问了一下情况，说等会你们队长来了再说。
　　我早饭都没吃，苏盛南给我拿了一袋面包两袋牛奶囫囵吞了下去，钱亮也吃了点，喝了几口水。
　　咬牙挺到八点半，我再次背上钱亮气喘嘘嘘的往医院飞奔，这次小黄队没带我们去，贾队亲自去的，一进医院就喊：“佟大夫，劳驾……”
　　佟大夫刚上班，警服没来得及穿呢就把白大褂披上了，一边看着钱亮一边听兽医耳语，我想他应该说“观察观察”，但这次比较果断：“做胃镜。”
　　又气喘吁吁了一次，我把钱亮弄到胃镜室放在病床上，汗都下来了。兽医给钱亮套上牙套，把一条粗鞭子似的胶皮管子插进钱亮的嘴里，看得我一阵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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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钱亮还行，不动弹，等插到咽喉的时候浑身抖动了一下，手舞足蹈的想要拔出来。
　　兽医一把拍掉了钱亮的手，“别动别动，这段难受点，过去就好了。”
　　病床前有个显示屏，显示出红里透白光洁明亮的身体内部的影像，随着胃镜往里走，显示屏的内容复杂了起来，我扭头不看了，我对这种东西很抵触，有点反胃，再说我也看不懂。
　　可怜钱亮一脸的痛苦，也说不出话来。一根胶皮管子生生的插到胃里想必挺难受。等胃镜都插进去了，钱亮受不了了开始挣扎，兽医把手按在钱亮的脑门上不让他动，手里的管子左右转动，钱亮终于忍不住了，自己往外拔那管子，兽医没拦住，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由他去。
　　兽医愤怒的说：“你这人，有这么看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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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亮滚下病床蹲在地上埋头呻吟，贾队则着急的问：“佟大夫，他这病……”
　　佟大夫点头如我所想：“观察观察。”
　　贾队催促：“有没有生命危险？用不用上社会医院？”
　　佟大夫摆摆手还是那话：“观察，观察一会。”
　　然后钱亮一阵干呕，我急忙按照兽医的指示半拖半抱的把他弄到厕所。钱亮一手扶墙一手按住胸口又吐了一阵污浊的东西，吐完涕泪横流大口喘气，尝试站起来又颓然蹲下。
　　我说：“这病看得，就知道观察。”
　　钱亮说：“咱都不是人那……”
　　从厕所出来，看到兽医和贾队等在门口，兽医说：“去病房。”
　　钱亮对贾队说：“我不行了……”
　　贾队只说了一句：“配合。”
　　然后我就把钱亮背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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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有十来个床位，住着五六个病号，大部分是老头，这是监狱医院里唯一的一间病房。
　　挂上了滴流，钱亮问兽医：“我什么病？”
　　兽医调着滴流的阀门说：“胃溃疡，挺严重的，放心没事，没有危险，不再出血就没事。”
　　钱亮又问： “能治好不？”
　　兽医说：“放心吧。看那个老头，比他还严重呢，这不快好利索了。我干这行20多年了，不用动刀的病都能治好。”
　　我心想你这20多年是给人治病吗？
　　“不能是胃癌吧。”钱亮追问。
　　兽医乐了：“这是什么话，你才多大岁数啊。”
　　感情他是按岁数诊断的。
　　他们说着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要找贾队，我要跟他掰扯掰扯，刚才忙钱亮的病给忘了，可是找了一圈，贾队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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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有十来个床位，住着五六个病号，大部分是老头，这是监狱医院里唯一的一间病房。
　　挂上了滴流，钱亮问兽医：“我什么病？”
　　兽医调着滴流的阀门说：“胃溃疡，挺严重的，放心没事，没有危险，不再出血就没事。”
　　钱亮又问： “能治好不？”
　　兽医说：“放心吧。看那个老头，比他还严重呢，这不快好利索了。我干这行20多年了，不用动刀的病都能治好。”
　　我心想你这20多年是给人治病吗？
　　“不能是胃癌吧。”钱亮追问。
　　兽医乐了：“这是什么话，你才多大岁数啊。”
　　感情他是按岁数诊断的。
　　他们说着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要找贾队，我要跟他掰扯掰扯，刚才忙钱亮的病给忘了，可是找了一圈，贾队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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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两包玉溪塞到兽医白大褂衣兜里，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相当于社会医院的红包，我说：“郑大夫，这小子是我哥们儿，照顾照顾，给你添麻烦了。”
　　“放心吧。”兽医也没拒绝。
　　“钱亮你遇到郑大夫算是捡着了。”我说着反话，正这恭维。
　　突然兽医扒拉我一下，睁大眼睛问我：“你是那个叫什么鹏的吧？”
　　“是在下。”我受宠若惊，亏他能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是那个脱逃的大神吗？”兽医也觉得挺惊讶。
　　无言以对，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点破事连他都知道了，我说：“放出来了呗。”
　　“这么说大神不是你？”
　　“当然不是。”
　　“真的不是你？”
　　“这是什么话。” 我学他的口气。
　　“哦，这就奇怪了。”兽医沉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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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兽医一把把脸凑过去， “你看我像大神吗？”
　　兽医端详了一会，”不好说。”
　　”看侧面，你不是看到大神侧脸了吗？”我侧过身。
　　兽医当真仔细看了一下，说：“像啊像。”
　　“什么像啊像，跟你说不是我，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心中无名火又腾地冒了出来。
　　“怪我多嘴。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太清楚。”兽医笑笑，拿人的手短，收了我两盒烟，他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郑大夫你确定大神跑得飞快？”我问兽医。我想向兽医核实一下大神的传说，他是目击者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始终认为跑的速度是问题的关键，道理很简单，只有跑的飞快的人才可能爬上大墙，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怎么可能？恐怕连爬墙的勇气都没有。之前有传言是钱亮，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那大神一定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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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话，我是说瞎话的人吗？那个速度，不是运动员就是特种兵，普通当兵的都不能跑那么快。”兽医说得信誓旦旦的，不由得我不信。
　　“可有人说是精神病啊？”我问。
　　“王集？不可能。”兽医说的坚决。
　　“要是精神病是装的呢？”
　　“绝对不可能。”兽医仍然坚决。
　　“你怎么知道？”问话的是钱亮。
　　兽医摆手示意钱亮别动，接着说：“别人装病我信，王集绝无可能，我给他看了两年的病，他的精神病板上钉钉的事，能带到棺材里去。”
　　“那凭什么抓他呀？”我问。
　　“抓他是因为犯病了，有伤人的危险隔离处理，这事我知道。”兽医说。
　　“可是有人说当时他在现场。”这也是我的疑问。
　　“确实在场，老残队有人看见，他还在大墙下拉了一泡屎……倒霉的是，当时我正在老残队巡诊呢，门是我打开的，一着急忘了关，王集就跑出来了，还有人怀疑是我放出去的。”兽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