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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7-20《青春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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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0 09: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发表于 2011-9-11 17:53:03 | 显示全部楼层
亲爱的听众朋友,大家好!又到了云梅为您主持的《青春的旋律》节目时间了,很高兴又和朋友们相逢在建湖人民广播电台的空中电波,把最美好的祝福送给守候在收音机旁的所有的朋友!在这个炎热的夏日,希望我的节目能给您带去一份宁静和清凉。
    今天首先欣赏到的是来自吴茂华朋友的《遥远的草房子》。
    人与草房子的感情是怎么也说不明白的。比如说,一些远走高飞的人说不定在某个时期突然想回家看一看。他们看什么呢?看田里刚泛出新绿的麦子;看洋槐树和楝树的枝条上停栖的鸣鸟;看绕村树望天边而流的河水;看层层泛着晶亮满眼盈满碧绿的青芦叶;看牧童骑牛从那空气里夹杂着没来得及干透的清香里的门前经过;看日落时分鸡鸭归巢晚炊冉冉升起;看夏日临河萤火艾草摇曳——其实,最想看的就是故乡的老屋,那些接纳一个人生命和成长的草房子。而它们已经远去,随着时代变迁几乎已经消失了。我会陪着返乡的人,村上辈份高的人往老墩子上走一走,说,谁的家原来就在这里。让城里长大的后一代人听了,一脸茫然。沧海已成桑田,从前老屋或成水田或成沟河。那些城里人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仿佛说的是与他们无关的事。人与人心灵里的乡村是完全迥异的,孩童时代看到的是另一个乡村,转瞬即逝的乡村无论从时空还是在地理上都不能给他们的脑海留下印像。回趟老家就了了宿愿吗?一辆车会又把他们重新带回城市,去做城市的螺丝钉,街衢里的只砖片瓦,他们或多或少地与城市生活交织在一起,因为他们跟真正的乡村已经剥离,而这些,能让草房子说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走到一处,总喜欢寻觅一些许多年前生活中的草房子,这些用土地上原生的茅草,土块和树木垒成的草房子,冬暖夏凉,无一丝杂质污染,多么像那些长期生活在乡下的亲人们的心灵,露水轻轻打湿了檐口不久插上的野艾,柴帘虚掩,一只叫阿黄的狗从沾着牛屎、苜蓿、树叶的乡间小路上飞奔,路两旁的藤蔓几乎要将路长合拢。一朵朵野花繁杂其中,其实这些花儿都有名有姓,能在宁静庸常的清晨里,稍微看到它们一眼就行了。就像刚出巢的翠鸟,不会打听同类的去向。只是,田里农活一天天多起来,我不停地操起农具,又放下农具,忙得已无遐顾及一个村庄的诗意葱茏。
    村西口的一棵白果树也老了,而这棵白果树一直是村里的灵魂,是通往村里的坐标。“看到白果树就离长胜村不远了!”不止一个村里人对问路者这么说。从白果树往东数第七家,就是我家的草房子。在风中,在阳光里,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草房子,仿佛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柔柔和和地临河而立,照着一个打赤脚的苏北少年。而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门前大河水流一日不停,却不知隐藏着多少心事和幻想。十九岁的表哥只身离家乘船北上求学。“那十九年的岁月,故乡田野上留下的斑斑足迹,故乡的风云,故乡的雷电,故乡的野菜,故乡的木桥,故乡的草房子——一切皆养育和湿润了他,那些美丽动人的水乡故事一直深深迷恋着他。”让他几乎情不自禁地写下了长篇小说《草房子》,通过男孩桑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六年小学生活,在金色的草房子里发生的那些看似寻常又催人泪下感动人心的故事,扑朔迷离间又无一不充满诗情画意。我早已耳闻书中的故事,亲眼所见书中不少人物的原型,并听到更多的传说和对往昔有更深的缅怀。故乡的草房子不断消失,新的瓦房和楼房已遍布苏北平原。南京电影制片厂来水乡选摄电影《草房子》的场景,辗转苏北数县也没寻到。生活在天天变化,也许只能在老照片里怀旧的文字里一瞥草房子的影子。无论是我还是表哥,无论是坚守故土还是远行闯荡,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消失的草房子,它整整影响着一代人的向往和憧憬,使我们的灵魂丰盈飘扬,与外在的世界连成一片。
    曹文轩的《草房子》是一部非常不错的小说,学校里作为重点书目推荐给学生看,我也跟着儿子看了。希望没有看过的朋友近期都能找来看一看。相信,我们在其中能找到许多美好的过往。其实从吴茂华朋友的这篇文字当中,已经让我们想起了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岁月,让我们想起了我们曾经住过的草房子。和吴茂华朋友一样,我也是一个对农村,对老房子特别有感情的人,虽然那些房子代表着贫穷,但是,为什么,想起那些贫穷的日子,想起那些住在草房子的日子,心里总是那么温暖而又踏实?
    接下来欣赏的来自海霞朋友的《围墙》
    老家院子南边的那堵墙是民国初期修建的,距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围墙是用黄黑色的泥沙和白色的石头混合筑成的,墙的外面糊上一层薄薄的灰色的而且很细腻的泥土。墙的上面覆盖着青色的瓦,长年累月下来,青色的瓦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而疯长了的野草早已爬满了墙的躯干;每每有雨的季节,雨水便会顺着青苔流到地面,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系列小小的旋涡。
    围墙刚砌上的那些年月,世事动荡,爷爷一家就在围墙的掩映下,日出日落,耕种不息,生儿育女,倒也过了一些相对平静的日子。爷爷说,这堵围墙,总是在最困难,世道最混乱的时候充当了一家的保护者.可到底是什么保护,又没有人说得清楚,只记得奶奶说,这是神的庇佑。
    这堵围墙,爷爷搭过旱烟,奶奶晒过布鞋,父亲和母亲还利用它搭建过葡萄架子.它曾圈起的岁月,可以拣起我们很多儿时的记忆.....而今,灰色的泥土上,虽然早已见不到滋润的色彩,可是在它斑驳的痕迹后面,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家族成长的历史,生活的影子....有欢声,有叹息,有忙碌,有安宁。如今爷爷去了,奶奶也去了,留下的这点残影,却在女儿的笑声中充满了祥和与静谧。
    奶奶走的时候,拉着父亲的手说,无论如何,也不要让这堵墙从我们一家人的记忆里抹去,无论如何也要保存一些影子下来,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福祉,谁也不允许推倒它。
    十五年前,我离开老家到另一座城里工作,走的前两天,围墙突然就倒塌了.....满地古黄色的泥土将院子的一侧全部覆盖了起来,形成了一座小小的土丘。黄中带黑的泥沙坚硬而细滑,像雪沙,又像沙漠里的细细的流沙。风吹来,空气中略略飘着一些泥土的芳香,年幼的女儿守在泥沙边哭了起来,仿佛那墙倒塌在她幼小的心灵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阳光眩目的照着,而破败的围墙始终沉默无言;我与女儿静静地站在墙边,与它做最后的道别.
    离开的时候,父亲要我带上一包围墙的泥土,说初到一个地方,容易水土不服,带上这些泥土,就可以保证我到城里后,不拉肚子,不头晕。我照着父亲的吩咐,用塑料袋装了满满的一袋,来到了城里。
    好在我城里租住的房子前,有一座很小的花园,也许是无人照拂,花园里只零星的生长着一些花草,开得不是那么鲜艳;独有一棵樱花,甚得我喜爱;它的树干不很粗壮,枝叶也不多,我就将这些泥土撒在樱花树根的周围,说也奇怪,每年二三月,这棵樱花的花就开得特别的茂盛,特别的鲜艳.父亲来城里,我就指给他看,于是他就会说这是那围墙的庇佑,是我们一家人的灵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仿佛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堵墙,黑黄的泥土,白色的石头,青色的瓦,与青山流水一起,悠闲着,欢笑着。看到了爷爷的旱烟,奶奶的布鞋,还有葡萄架下的那些月色。
    围墙隔断了城市的繁华,却带来了宁静。虽然不能一眼见到墙外的风光,却可以在它的包围里,享受一家人的欢乐与和谐.它阻隔了与世人频繁的交往,但是带给我们的,却是生命中更多的幽静和思考,一些关于对祖辈亲人的思念。
    去年我回了一趟老家,在围墙倒塌的地方,我又看到了一堵崭新的围墙。父亲告诉我,是他用原来那堵墙的泥沙重新砌成的,他说他不能忘记以前的那些故事,不能忘记那些他从小就铭刻在脑海里的岁月。看着这堵墙,我不知道,几十年前的那堵墙,是否用这样的形式在延续着它的生命,延续着对我们一家人的庇佑,是一份情感,还是一份记忆?
    父亲说,他老了,重新建造这堵墙,是想延续他的一些回忆,一些牵挂。我听后,眼睛慢慢的湿润了。
    围城对于农村长大的我们这代人来说都很能够熟悉,那个时候,每家住平房,无论怎样,都要砌一个围墙,有用砖头水泥砌的,有用泥土做成的泥坯堆起来的,实在不行,用篱笆围起来也可以,总之,有了这堵墙,就算是把一个小家和外界分得清楚一点,在那个小院里做事,就好像安心一点。不过,再怎么围,人与人的心灵距离还是非常近,想要什么时候进都可以。现在,倒是不用围墙了,但是,一家与一家却隔得那么远。一扇扇坚固的防盗门锁住了窃贼的同时,也锁住了什么呢?我说的这些可能跟海霞朋友的文字想要表达的没有关联,但是,这没有关系,在我这个节目当中,并不是每篇文字后的串词都是关于文章的点评,即便跟文章本身无关,因为这篇文章而想到的都是我想表达的,也许也是您想听到的。而关于文字本来的主旨,想必听文章的同时,您就已经全部理解,不用我多说了。
    最后欣赏的是来自孙立昕朋友的《鲜花开满村庄》。
    农历五月,田野上的花事移驻院落,被油菜花奢华的集团军包围过的村庄,一家一户,终于被一小股一小股单兵突进的色彩,用游击战的方式,一一攻陷。
    在这场黎明发起的袭击中,丝瓜花担当尖兵。早在四月份,丝瓜就开始在农户的院落外、在篱笆墙边匍匐。不用伪装,它本身就是春天的迷彩服,为春天增添更深的绿。这个清晨,丝瓜到达篱笆的顶端,在那里架起了金黄色的小喇叭——这一把穿越夜色、穿越晨雾,佩带一身晶莹露珠的军号,在熹微的晨光中吹起了集结号。
    清亮的号声,让村庄的早晨微微震动。一只芦花鸡,带着它那一群羽翼未丰的鸡娃娃,在院子里巡弋,丝瓜花的军号,对它习以为常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它在院子里来回奔跑起来,不知是惊慌还是兴奋。
    花朵的部队迅速集结。
    紫茄、青椒、韭菜占领了菜畦,这些步兵,装备稍有些简单,却非常守纪律,排着整齐的队列。尤其韭菜花,个个腰杆笔直,姿容俊朗,堪当仪仗兵。丝瓜、南瓜、黄瓜,这些轻骑兵的队伍,驾着藤蔓的青马,跳墙越脊,飞檐走壁,动作异常矫健迅捷,只是难以约束,浩浩荡荡行军途中,常常数匹青马冲到一起,冲撞,缠斗,秩序不可收拾。花朵的队伍,阵容极为豪华,连伞兵都来了,扁豆花在空中来回滑翔,向一个树梢发起进攻,对一个鸟巢进行围剿。被花朵击中的鸟巢仿佛在说,有时候,沦陷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里下河地区的村落,一个村庄傍着一条河流。陆地上的攻击发起的同时,水路的失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深夜里,蒲子花打着萤火虫的灯笼,在河流的两岸一路突进。早晨,莲的舰只就飘扬着红艳艳的旗帜,一路喧哗地开过来。身后,菱的地方部队密密匝匝跟进。
    花朵发起的进攻,让整个村庄硝烟弥漫——那花朵们征服季节的一股股浓烈的弹药的香味,一波又一波漾开,漾进农家的小院,成为柴米油盐之外,又一道生活的调味品。
    光明进驻,花香进驻,鸟鸣进驻,还有一些劳动之外的浪漫的元素——譬如民歌——进驻,作为最后一道攻势,鲜花开进每一个乡亲的心,在那里缤纷。
    那些蝴蝶、蜜蜂、蜻蜓,纷纷前来祝贺,它们的臂章,一律花团锦簇,这鲜花的图案,不是鲜花发送的,就是从鲜花那里复制的。这个季节,原创固然是一种精神,但也不反对抄袭,抄袭一朵花,就是向花朵臣服,向美丽臣服。
    五月的乡村,只驻扎喜庆。
    孙立昕朋友在这篇文章后,极其谦虚地说,这像一篇学生习作,我想,如果每个学生的习作都能写这么好,我真不知道,语文 老师该干什么了。在这篇充满生机的文字当中,我们的眼前仿佛有一个偌大的村庄,有一个偌大的田园,在这块洋溢着泥土芳香的土地上,有鸟语,有花香,有虫鸣,有小桥,有流水,有人家。一幅多么美的图画。很多时候,我们住在城里,似乎过着一种时尚,优越,干净的城里人的生活,但是骨子里,我们却还是常常希望能够回到那个伴我们长大的小村庄。今天的三篇文章都和我说的这个主题有关。无论是草房子,无论是围墙,也无论是那个用各种蔬菜花点缀的村庄,看到这些文字,我们的心头无法不涌起一些温暖和感动。
    好,本期节目就是这样,我是云梅,感谢朋友们半个小时的陪伴和收听,欢迎朋友们继续给我来稿,下个星期天的上午八点半,下午五点十分,云梅和您相约,不见不散!
    播客收听地址:http://www.piekee.com/jhjym/audio/96517.html
发表于 2011-9-11 20: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听来真是享受啊,谢谢云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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