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情思
不期然中夏日又至,日里夜里,梦里梦外竟然都挂念着老家的栀子花,那份淡雅悠远的芬芳,香了小径,醉了路人……
老家没有什么名贵的花,君子兰、牡丹没人侍弄,茶花、芍药也难得一见,倒是那栀子花,不娇贵、不择地、随遇而安,极易生长,所以在乡间,长的人家很多。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学名该怎么写,就是写出来怕也有很多人跟花对不上号,我想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对此花的一生忠爱。
我想,栀子花是伴着我长大的花,小的时候,每逢栀子花开,便有一位极美貌的少女提着花篮出来卖花,她家栀子花长得最好最盛,那时我家没栽栀子花,少年的我总是毫不吝啬地买那五分钱一朵的清香怡人的花,或插在发间,或别在胸前,或拿在手中举到鼻前贪婪地嗅着,那份香气真的令人陶醉,使人真正地沉浸到其中,真想此生就溶化在它的香气中。只要是栀子花开的时节,乡村里到处弥漫着栀子花香,一室一室的芬芳浸醉了乡邻的心,滋润了姑娘小伙子的爱情。
栀子花极易生长,在插秧时节只要剪一根栀子花枝插在秧田里,过几日即能生须,然后将其移上岸栽下土,一般都能成话,而且很快便会长得茁壮了。长大了的栀子花就像一棵树,它本属于灌木或小乔木类,不仅香气怡人,而且果实既可做黄色染料亦可入药。栀子开花时,总是一树一树的,花很多,白色的花朵很淡雅,绝无哗众取宠之意,只是默默地暗吐芬芳,花期较长,可以让人尽情享受它无尽的香气。我深以为,栀子的品格和香气足以医世。
多年后,当我遇着他时,在他多情而清纯的目光里,我多么希望能是他生命中那朵永恒飘香的栀子花呀,就那么倔强地、执著地在他的生命里守侯,吐尽我所有的芬芳,可是我能吗?!一如栀子也有花期,我们相逢在错误的人生路口,生命中很多事是一言难尽的,也许双栖双飞容易,但安置良心道义之所实在难觅,或许有缺憾的人生才更美吧,一如维纳斯的断臂,这可能不仅仅是聊以自慰吧。因为遗憾,所以总有期盼,总有遐想,生命因相思而美丽。无论怎样,此后经年,每逢栀子花开,我都会为他插上一瓶栀子花,默默地放飞我的思念……
又闻栀子花香,几缕芬芳,几缕情丝,花香萦绕着情丝,情丝牵扯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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