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会这般痴迷的爱上了绣花,爱上了这一窗的宁静。 手起手落之间,一丝丝彩线在洁白的绣布上缓缓穿过,在心底,那是一池绿水清绝的镜面。镜面里,看见自己淡淡的影子,晃动的影子里有黑夜、有星星、有小小莹火虫斑驳的亮光;还有草儿轻轻的呼吸、虫儿低低的吟唱;穿针、挽线,那便是我每一个夜晚一窗的月亮。 于是知道,在自己,绣花,并不是绣花,绣的,只是自己的心情。 爱极了这一幅题为《牡丹花瓶》的十字绣绣图。当初第一眼看到时,那时,是四月的第一个星期,那一刻,有惊艳的喜悦飞临心头。 淡青的瓷瓶、飞灵的白色云纹、枯瘦的褐色花枝、深红的花瓣,枝枝叶叶间,流动的只是一股子娇而不艳、宁静淡然的气息。 在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一针一线、一窗一月,痴痴的,在这一池清绝的涟漪里放任着自己游离的思绪,眼中,再没有了手下的木制花架,心里,那是一园的春草夏花,是一亭的松声竹吟------ 这样的感觉,就如同那个细雨纷飞的午后:高高的阳台上,一张软软的藤椅、一块蓝色印花厚毛巾、一本程然的《莲花次第开放》,心尖,有清泉潺潺流过------ 这一副《牡丹花瓶》本是为了一件事儿绣的,但一针针绣来,却再也舍不得将其送到不知名的某个人手中去了,如若那样,思念时,我到哪里去寻找呢?到哪里去寄放漂泊的心念?于是,决定将其送于一位如我一般喜爱这绣图的朋友,日后,朋友的爱不释手、惜之真心,才会是其愿意停留的地方吧。 一幅绣图,一针针绣来,快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这其间,有多少个夜晚拈花在手?又有多少情愫绣在其中?如若要针针数来,哪一针是开心?哪一针又是欣喜? 其实,绣图只是绣图,本没有生命,没有情感,自己如此爱恋,全离不了自己的傻,自己的痴。还记得自己曾写过的句子:为我,远山为眉,流云为簪。这样的句子,该是送给这一副《牡丹花瓶》的绣图的。 绣图快完工了,花瓶已经渐显青色,疏离的叶片也枝枝隐弱,再有三四个星期,就可完工了,此刻,仿佛看见了朋友远方浅浅的微笑。 这个夜里,窗外,没有清冷的风,也没有皎洁的明月,在键盘敲打声里,手中,也如一线在手,心里,有一弯弦月美目流盼。
<完工后的牡丹花瓶绣品-----正面>
绣一弯月亮
<牡丹花瓶绣品------被面>
绣一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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