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 绿色•生存】甜甜的河水亲亲的人

东方雨

徐红旗
土生土长于乡野的我，蜗居在城市的角落，喝着漂白粉味浓烈的自来水，时常想起家乡门前流淌着的甜甜河水，想起那里的父老乡亲。
春江水暖鸭先知。刚刚化冻的河面上，经过一个寒冬的冰封，急坏了性急的鸭子，迫不急待地跳入河水中，忘情地游来游去。在“嘎嘎”声中告诉人们春天已经来到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勤劳的乡亲，每天早早地起床。女人们总是手端洗涤衣物的木盆，里面放着搓衣板、肥皂及前一天晚上刚刚换下的脏衣服，早早地来到河水，舀一盆河水，就着河岸的台阶而坐，一边洗涤着衣物，一边相互唠叨着家长里短，妯娌纠纷。男人们则拿着锄头，踩着松软的泥土，迎着春寒乍暖的晨风来到田野，开始拾掇刚刚解冻的庄稼地，播种着希望的种子。孩子们穿着鲜亮的新衣，背着崭新的书包，三五成群，快快乐乐地结伴走在上学的路上。偶遇一两个懒散拖沓的小毛孩，在家长的吆喝声中慢吞吞地走在上学队伍的最后面，还时而回头瞧一瞧。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吹胡子瞪眼催促着的大人，又不情不愿地向前走去。
夏天清晨的乡野，没有白天的燥热与不安，处处流淌着清新醉人的气息和舒适宜人的安逸。习惯于早起的乡亲，总是乘着出工前的间隙，忙着清理掉放置在庭院里的水缸，然后再用两只大木桶到河边提水，将水缸注得满满的。估量足够全家人一天的洗、淘、煮，才心满意足地停顿下来。水缸里，随着水流撞击缸壁的力度越越小，水花儿慢慢平静了下来。水缸前，水上与水下，人与影，清澈如镜，淡淡的、甜甜的、水润润的乡村味道充溢着小小的庭院。男人们则乘早晨气温还不高的机会，迅速跑到自家的责任田里，迎着晨露，或除草、或施肥、或松土，忙活一阵。随着泛着白光的太阳慢悠悠地升起，气温开始急骤上升，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收拾农具，匆匆往家里赶。途中还不忘计划着，再出两个早工，田里的农活就将忙完了。回家后，坐在庭院葡萄架下的水泥石桌前，面对贤惠女人准备好的冷热适宜、飘着水甜米香的白米粥，就着自制的萝卜干，喝上一口粥，嚼一口萝卜干，那叫舒坦。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是收获的季节。金灿灿、沉甸甸的稻穗，随着秋风儿摇摆着自己丰满而性感的腰身，向人们展示着丰收的硕果。成熟的气息伴随着泥土的芳香，溢满乡亲们的心肺。大人们每天开始忙碌起来，往返于田头、打谷场与家之间，幸福快乐地劳累着，丰收的喜悦溢于言表。被“冷落”了的孩子们，一个个犹如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疯了一样，田野里、草垛旁、沟渠边，捉迷藏、做游戏，到处都是他们欢蹦乱跳的身影。晚些时候，遇上农活赶不巧，还差一会儿就结束了，大人们则坚持干完再回家，而此时的孩子们，却疲劳得来不及回到家，就卧在自家田头的草地上、或是草垛旁，酣然入梦。童真的脸蛋上，流露着意犹未尽的梦笑。忙碌的父母，停下手中的活计，脱下外衣盖在孩子身上，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下几大口茶水，转身操作农具，干着还未干完的农活。
北风呼啸着的隆冬，严寒冰封了土地，房前屋后的树冠都没有了枝繁叶茂的神气活现，枯寂的枝头迎着北风拼命地抗争着，时而发出枝断叶落的悲壮，村落里到处是越冬的景象。每天收工后，忙碌的乡民，顶着呼啸的寒风，踏着匆忙的步履，早早地回到了低矮却温馨的小屋。每当下雪的时候，孩子们绝大多数都抵不住白雪姑娘的诱惑，总是成群结队堆雪人、打雪仗。小手冻得通红通红却浑然不顾。唯有夜幕下，大人们的吆喝声才能让他们想起该回家了。晚饭后，男人们总会用大茶缸泡上一壶热腾腾的茶放在桌上，然后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褶褶的小本子，认真地在上面记下某月某日在谁家干了什么活，工钱是多少。女人们在收拾停当后，一边乘隙拿起针线纳着千层底，一边与男人唠叨着些许生活的油盐酱醋、家长里短。而此时的孩子们，则没有了白天的顽皮，而是乖巧地围坐在桌前，就着煤油灯忽明忽暗的光亮，一笔一划地认真地做着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蓦然回首，我已离开生我养我的那个偏僻村落数十载了。门前的那条大河还好吗？河里的鱼儿还是那么欢快地畅游着吗？河里的水还那么清甜吗？住在岸边的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还好吗？

林慧妮

家乡的小河大多数已经不复存在了，悲伤……

碧云天下

还绿水清溪，是我们这个百河之城、东方湿地刻不容缓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