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命运】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许大官人

　　　　　　　　　　　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２００７年的秋天，我应聘到本地的一家建筑公司财务部门，单位安排我到下属的无锡分支机构任职。到无锡后，初来乍到的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公司里负责水电的王老五很热心的帮助我熟悉生活及工作环境，虽然是初次相识，潜意识感觉到王老五是个豪爽人。
　　后来和王老五交往渐多，又在和同事间的攀谈中了解到他的一些经历，他的父亲是个煤矿工人，母亲在老家种地，他上面四个姐姐，父母中年得子，对他这个迟到的第五胎儿子是娇生惯养，宠爱有加，虽然父母给他取名叫王雨成，寄望于他能在风雨中茁壮成长，但是家里的亲朋长辈都习惯称他叫王老五。
　　王老五中学毕业后，父亲看到他沉闷在家，便同母亲商量，将他送到獐沟老街的张长舟门下学医。在滨海东乡，张长舟是名闻遐迩的中医妇科名家，医术精湛。进入师门，王老五虚心求教，潜心研习病例，师傅看他天资聪明更是倾心指导，不到两年时间，王老五便能熟知各类病症独挡一面了。
三年的学徒期很快就过去了，王老五辞别师傅回家，经朋友介绍，准备到乡镇上自立门户，开办个私营的妇科诊所。由于他不是科班医疗院校毕业的，求上跑下，诊所的营业手续无法办理，他陷入两难境地。面对如此窘境，家人焦头烂额，王老五更是整天垂头丧气，不知脚下路在何方。后来，这件事情传到他父亲的一位好友陈肆的耳中，陈肆是一名乡村兽医，在乡镇的兽医站里还是个主管防疫的副站长。他找到王老五，对他说年青人碰到困难就害怕了，一点勇气都没有，脚下路有千条，哪条路不能走啊？并且问他，你能转换思路，不惧怕别人的嘲笑，放下思想包袱跟我再学习兽医吗？陈肆走后，他的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抉择，又征求了父母的意见，终于痛下决心，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镇上兽医站，找到陈肆，拜其为师，从零开始学习兽医。
　　在此后的日子里，王老五每天跟随陈肆师傅起早摸黑、走村串户，为老百姓提供畜禽的防病治病服务，脚印遍布村庄地头的每个角落。滨海南乡是生猪养殖示范区，这里有很多养殖专业户，碰到防疫业务繁重的时候，师徒二人有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胡乱吃点方便面匆忙地对付一下。兽医这个行业，看似简单，实际上技术含量很高，直接影响养殖户的经济效益。好在王老五有过学医功底，而且他经常对照书本知识谦虚的向师傅求教，在实践中解难答疑，因此进步很快。师傅见他在诊断病理方面已经领会不成问题了，便专心教他猪羊阉割术，没到两个月时间，他就熟练掌握畜禽阉割的方法和注意要点，并能独立操作手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从业不到一年时间，王老五在附近乡村名声大振，求医者络绎不绝。他最拿手的当数畜禽阉割手术，操刀手法又准又快，堪称一绝，经他手下阉割的猪羊不知其数，从未有出过手术事故，乡亲们亲切的称他“金刀王老五” 。后来经常有射阳和响水的畜禽养殖大户慕名远道而来预约求医，邀请他上门服务。
　　我心中经常疑惑，他做兽医这职业已经顺水顺风了，怎么又会跨界跳槽到建筑行业上来呢？有次国庆假日从无锡回老家，旅途中他闲谈起其中的原由。大约是２００３年前后，生猪价格跌入低谷，饲料价格却猛涨，养殖业出现严重亏损，因此那些养殖大户纷纷改行，只有一些零散养殖户保本维持，畜禽存栏率直线下降，原本整天忙碌的师徒俩一下子门庭冷落，偶尔有上门求医者，师徒俩大多时间都是闲赋在家。亲朋好友鼓励他要坚守住拼搏多年的岗位和来之不易的信誉，等待下一个高峰期的到来。他想到，师傅年龄大了，很难改行再从事其他职业，自己还年轻，何不再尝试闯荡一条新的出路。于是他找到在建筑企业工作的一位亲戚，介绍他到建筑工地上学习水电安装技术，通过努力又考取了建筑行业的二级建造师资格，应聘到无锡的建筑工地上工作。
　　有次我到无锡西南的马山工地上办事，中午事情完毕准备回公司，恰巧碰到王老五在仓库整理材料，他匆匆安排好手头的工作，便盛情拉我到灵山大佛脚下的一家小酒馆，两人面座对饮。午后酒酣，两人沿着湖边大道漫步至雷渚亭前，凭栏远眺，对岸青山依稀若现。时值隆冬，湖面狂风呼啸，浊浪翻滚，平素中一直拘谨的他骤然激情迸发，仰天大笑，伴随着阵阵震耳的涛声，高声吟唱起苏轼的赤壁怀古。他那浑厚的发音虽达不到专业水准，但也是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洋溢着豪放风骚之气。时至今日，他酣畅淋漓的神态在我脑海中仍记忆犹新。
　　２０１３年春天，公司调动我去南京工作，离开无锡后不久，听说他被浙江的一位老板聘请去了新疆，在建设兵团安置房工地做现场施工负责人。新疆离家路途遥远，工地上事情也很繁杂，于是他也就很少回来了。前几年他发给我几张在新疆的旅游景区拍摄的照片，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他的问候短信。
　　最近这些年，我也碾转了好几处地方，虽然很难和王老五见面，在一起喝酒聊天，但总是会时常想起他，总想能有个机会和他相聚，问漂泊在外的他：兄弟，你在他乡还好吗？

林慧妮

苍天不负有心人，为这个兄弟点赞

许大官人

林慧妮 发表于 2018-11-22 09:23
苍天不负有心人，为这个兄弟点赞

王兄弟人生经历曲折，受到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但他有百折不挠的信心，有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动力，我们大家都很钦佩他。

夏春华

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努力的人到哪里都会成功！

碧云天下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碧云天下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顾林

问好他乡的兄弟、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