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艺术家展开人性
作者:李芳洲
一
二十一世纪“有用论”和“无用论”,打着教皇的伞盖,以银河落九天的气势,高强快速地推送、刷新自己。
百无一用是艺术:音乐、文学、绘画们,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还可以作幌子,或者干脆就是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因为它们不能直接创造GDP。
然而,凡事皆不尽然,任何物质交易以前,都不会产生价值,更何况须具备了精神才算两全其美……
曾巩一百二十四字《局事帖》拍卖了两个亿,梵高一幅画,原指望卖一百元,如今也要几千万美元……
一门艺术,能皓月当空,不仅靠社会发展文明进步,还得要那些人、那个人努力、坚持、等待、走运。
米开朗琪罗用雕刀剧透了人性的狂喜、张力和呼吸,以后的艺术家们,即使绿柳残黄半未匀,也可以风风火火,各自奔前程。
本人愚见,从史前史、书外书那观察,艺术、绘画应早于音乐、语言,无数洞穴壁画对此已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洞穴是原始人类的家,所以果腹之余,就把现实、希望粗陋地画到石壁上,记录当时的生活,也描绘出心中的愿景与梦想。这些暂不多谈,今天就谈一位当代的画家吧。
我们熟悉的毕加索是一位有天赋又善经营自己的人,他精力充沛,创作旺盛,还戴着艺术家的桂冠,可以把歇斯底里的情欲、丑恶昭彰的欲望豪迈倔强地蜕变为轰轰烈烈的灵感,涂抹于画布。
他算有钱有名走运,任意放荡不羁,猎艳猎奇,喜新厌旧,玩弄折磨女性。他伟岸、渺小,软弱、强大,他进取、逃避……如果,把他的绘画艺术同他的人品切割予以评说,那么批判应高于大山,好在他不蹲伏东方神坛,拉下来看个究竟也无妨。不必像儿时学历史只说李自成、洪秀全农民起义,却不肯说他们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将妇老弱小杀尽,留下丁壮作为死亡盾牌压在前面攻打另一城市。这样的劣迹太多太多,至于荒淫,那就远胜前朝的恶习……唉,历史任人打扮,呵呵。
二
假如毕加索没曾画过爱国的那副巨画《格尔尼卡》,假如他名声在身后才开始,假如他只是个普通人,会否被视为流氓、混蛋、恶棍?起码会以作风不好论处吧。
他不要规则,不要框框束缚,散漫豪放,纵情自由,滥情女色,如为画《哭泣的女孩》,可以把弄来的女孩一次次打哭……
在他那里,女人是用来承载痛苦、成就自己事业、满足其肉欲的,若能将这个人和他的艺术剥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造化弄人,他成功了,且名财色三丰收。且看他晚年因功能减退,一次次用画笔在作品上乱戳女性的生殖器,这样的低俗、乖张,我都不愿多说。难道艺术家可以既拥有温暖的家庭,又可以找灵感为托词纵欲滥情不顾廉耻?谁赋予他们这种权力的?这里面有其他的为什么吗?
我没有资格和权力去贬损毕加索,只想弄明背后的逻辑、真相……请看米老鼠90岁依然鲜活,功夫熊猫、花木兰被人家抢先拍了,给熊猫植入全人类宠物可爱基因的也是别人,我们文化价值输出,该怎么定义?孙悟空的形象,总给人混乱感,除去知识产权保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
难道因为修路、疏河道,挖出的泥土就可以成为环境污染或拥堵的墙吗?
赞叹画栋雕梁的时候,不该忽略白蚁的危害,我们国民的口条、胸襟足够宽吗?
生活欠我们太多的债,唯有艺术可给我们补偿,艺术也是疲累的安乐椅、矿泉水、通往秘径的钥匙,更是你我不被时间利刃琢伤的保护膜。唉……
抽象的理解、具体的了解,总隔着幕布,拉开后方睹到真实。我从展开的毕加索,看到了人性的深不可测,匪夷所思如黑洞。在那里,他可以藐视权威和时间,在释放、张扬中表现了疯癫、暴虐、自以为是,可我们执掌诗坛千年的李杜,岂有这般荒唐的例子?至于画家,就更不可能了。为什么?为什么?
请不要用含蓄隽永来辩护,想想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毕加索画了爱国画,成功的震撼了心灵和视听……他还加入了共产党,呵呵。他配吗?然而,他是毕加索,他出生在另一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我们的大艺术家们,为国为民做的比他少吗?差吗?
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那些抽象派、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印象派、达达、安迪•沃霍尔折腾得风起云涌,一个个、一群群作得有声有色……
其实人类审美审丑的标尺基本雷同,可在对异类的艺术家们,他们和我们的观点就完全两样……是他们的神经、视觉、判断错啦?看一个人,是看他本身,还是看附着到他身上的附加值?
我联想,德国的斯托金就百万年人类蜕掉毛发何时穿上衣服的问题和古人类学家们争论不休。一个偶然,这位遗传学家终于从头发虱与体肤虱的分水岭中得到答案——人穿衣服是17万年以前。走出非洲,也从此开始。虱子的基因旁证了这一科学难题。
毕加索、达达们的成功,能不能启示点什么?
我住进名著,戴上博士伦、助听器,与神灵对话,听着心跳带来的春天与希望,愿结构洞让我们多一些思考,多一些爱国爱民的艺术家。
这是我2018年的最后一篇文章。
2018年12月2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