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第七章 破碎的上海城

文学之友

三人分手后，唐顺之和张铁风向北，水中岳继续前行。一个人走得很快，几天后，就离上海城不远了。
??离上海城越近，水中月越发现向北的行人越多，而且常常是拉家带口，向南行的人却几乎看不到，所过街市的店铺的招牌还在，但只表明曾经的繁华，如今大都大门紧闭，一片萧条。
??战国时期，楚国春申君的封邑在上海一带。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修筑了一条由咸阳经湖北、湖南而抵江苏、上海一带的宽阔驰道。驰道宽50步,每隔3丈植树一株，经青浦古塘桥,西通吴城。
??宋始设上海镇，南宋咸淳年间，上海已是贸易港口。元朝至元十四年(l277年),在上海镇设立市舶司,与广州、泉州、温州、杭州、庆元、澉浦合称全国七大市舶司。元至元二十九年（1292），从华亭县划出东北五乡建立上海县，县治设于上海镇上。
??到明朝，上海县城商肆酒楼林立,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东南名邑”。
??离上海城还有大约二十里左右，水中月又看到大量的管兵狼狈地向北跑来，其中一个还对水中月嚷到：“倭寇攻进城了，还不快逃。”
??水中月没有理他，反而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水中月到达上海县城。
??如今的上海城，已不再有繁华和美景，到处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到处是残墙断壁，到处是士兵和百姓的尸体。失去母亲的孩子在呼喊，失去家园的老人在呜咽。
??一伙冲进来的倭寇狞笑着扑向一位孕妇，那孕妇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向后退，一不小心，被绊倒在地。一位老妇人向前跪下求饶，却被倭寇一刀砍去了头。倭寇继续狞笑着扑过来。一名男子举木棒猛挥下来，将冲上前的倭寇打翻在地，却又被另两个倭寇连砍几刀。他努力挺了挺身子，看那孕妇了一眼，轰然倒了下去。
??那孕妇喊了声：“夫君”，就昏倒在地上。
??倭寇依旧狞笑着，扑了过来。
??杀了几个倭寇的水中月，看到此急红了眼，恨不得举剑飞过去。
??这时，忽见红光一闪，一个火球在倭寇群中炸开，那些倭寇身上立刻升起腾腾火焰，一个个躺在地上翻滚。紧接着，一人全身红衣劲装，手持长剑冲了过来，如铁骑风云的大将军，却是容好娟色的女子。
??那女子扶起晕倒的孕妇时，水中月才认出，正是聪明、伶俐、雍容、貌美的朱颜。
??朱颜回头时，也认出了水中月，立即面露惊喜之色：“水公子，家父让我来接你，可正遇倭寇攻破上海城，我就耽搁了。”然后又严肃道：“如今倭寇已冲向县衙，水公子是跟我回岛，还是先去救县令？”
??朱颜话毕，用黑漆如点的眼珠望着水中月。
??水中月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先救县令。”
??“如此甚好。”朱颜说话时，面露喜色，眼睛发着亮光。
??两人便如一对苍鹰般向县衙方向奔去。
??可走了几百米远，水中月和朱颜就被几十个手持兵刃的倭寇围住了，其中一个骨骼壮大、留着一撇胡须的倭寇嘟噜地说了句什么，其他的倭寇就闪开一块空地，远远地围住，一个个闪着一对烁烁生光的眼睛，充满了凶残之意。
??那倭寇一挥手，上来一个矮子，皮肤黑得像木炭，他赤手空拳走过来，若不经风般的一摇三晃。猛然间，水中月就觉他的一对拳如旋风般袭来，忙挥剑横拨。谁知那家伙又突然飞腿揣向水中月的小腹。水中月慌忙一闪，正欲举剑削他的脚腕。那家伙又突然身子横飞的冲过来，如出膛炮弹般，猛地撞向水中月的胸部。水中月轰然倒在地上，血往上涌，差点喷了出来。
??朱颜“呀”的一声扑过去，可又被几个持刀的倭寇围住了。
??那家伙张开厚嘴唇，面脸奸笑，露出一嘴黄牙，傲慢地走过去。他突然盯住水中月手中的追魂剑，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
??此时的水中月，几乎要晕了过去，可就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惨死在十大门派下的父母，想到了惨死在倭寇铁蹄下的百姓，于是，这些日子所有的悲愤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
??正待那家伙弯腰去拿追魂剑的瞬间，水中月猛地连人带剑飞了出去。只听“扑”的一声，追魂剑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家伙的胸口。那家伙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朱颜那边也放起了火，同时打开铁扇，飞针如雨般飞向倭寇。刚才凶神恶煞般的倭寇，或被烧得满地打滚，或被射中脑袋、胳膊、腿，捂住伤处不停哀嚎，侥幸没被射中或烧着的，很不得多生两条腿，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城破后，县令就被几百名官兵和家兵护着来到县衙。但很快，狼群般的倭寇就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抵抗敌人几次的冲击之后，不少官兵和家兵都县令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仍个个紧握刀枪，瞪红了眼，护在县令左右。
??这时，倭寇中一个汉人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县衙的人听着，交出县印投降，我们将军将放你们一条生路，如再执迷不悟，我们要放火烧县衙了。”
??他一遍一遍的瓤，渐渐的，象从鸭嘴里挤出声音一样，越来越难听。
??县令看看身旁的士兵，说：“你们能逃的快点逃吧，不要管我”。
??其中一个持长枪的士兵说道：“大人，我们带您一块逃吧”。
??“城被破，百姓遭受涂炭，我又有何面目独生”。县令虽官袍染血，但在秋夜的凉风下仍显得正气凛然。
??“大人，我们与您共同进退，决不独生“，那持长枪的士兵说。
??众人随即齐声说道：“我们与您共同进退，决不独生“。
??这时，县令手下的一个士兵射出一箭，那只箭如长了眼睛一样，盯在鸭子嘴咽喉。
??可片刻后，带着火苗的箭就纷纷射向县衙，县衙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
??火海中，县令老泪纵横，仰天长拜，“皇上啊，臣无能，不能保一方百姓，愧对皇恩。”说完，县令拔剑自刎。
??县令手下的士兵喊了一声“大人”，纷纷跳入火海中。火焰迅速烧着了他们的衣服、头发，烧着了他们的身体，然而在熊熊火焰中，却有一股正气喷薄而出，令攻上来的倭寇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退却下来。
??可前面的倭寇发现，自己的后面也是火，而且在自己同伙的身上着了起来，火烧从一个倭寇身上喷出，又喷到另一个倭寇身上，很快就着了一大片。于是他们更加惊慌，也顾不上命令，顾不上别人，扔下了兵器，四散狂奔。
??这火当然是朱颜放的，他们虽然奔跑着过来，可还是晚了。望着火光中消逝的县衙，水中月不禁黯然，同时，唐顺之的话又在他的耳畔响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决心要与倭寇拼个你死我活。”

青青我心

这些日子所有的悲愤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
正待那家伙弯腰去拿追魂剑的瞬间，水中月猛地连人带剑飞了出去。
只听“扑”的一声，追魂剑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家伙的胸口。
那家伙哼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人悲愤的力量是那么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