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第十章 苏州愤怒

文学之友

?水中月和桃花三娘到达苏州城的时候，苏州城已被攻破，街头里巷到处是死亡的士兵和百姓的尸体和哀号的伤兵，已被抢劫一空的店铺招牌，还在寒风中摇曳。
??桃花三娘背着水中月，越到盘门附近的一棵桂花树上，桂花虽已凋谢大半，但香气仍浓。水中月向树下望去，见一群百姓被持刀举枪的倭寇围在当中，十几个婴儿被放在竹篮里，挂在桥柱上。十一个倭寇狞笑着，像训练一般，用刺刀连续地刺向竹篮中婴儿。人群中的母亲涨红着脸，发疯地前蹿，偶有几个男子冲出来，却很快被乱刀砍死。悬在半空的婴儿们啼哭不止，凄惨的哭声揪着水中月的心。他怒火中烧，甚至恨桃花三娘点了他的穴道。否则，他一定冲过去，把倭寇砍个稀烂。他正待回头怒斥桃花三娘，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再扭过头，发现桃花三娘已到桥上，挥动长裙，那些倭寇，或双眼流血，横在桥栏杆上，或被打落在水中。
??婴儿们得救了，百姓们呼啦拉跪倒，口呼“大慈大悲的菩萨！”。回到桂花树上的桃花三娘解开水中月的穴道，一脸的凝重，水中月分明看见，她的眼角还有未拭掉的泪痕。
??“月落鸟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是当年张继进京考试名落孙山，归途中夜泊枫桥，写下的千古绝唱。寒山寺的钟声使他消除了烦恼，继续寒窗苦读，后来再次赴京应试，终于得中了进士。因而，苏州寒山寺的钟声能消除人们心中的烦恼，启迪心灵的智慧，寄托幸福的期望，给您带来美好吉祥的预兆。
??而此时的寒山寺，却大门洞开，杂乱无章，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香火，一些僧人和善男信女被砍死在树下，只有几只老鸦还在树上鸣叫着，一派荒凉凄惨的景象。
??大佛依旧是那么肃穆庄严，一个十多岁的小沙尼从佛殿后探出头来，可能见水中月他们是汉人打扮，桃花三娘又是女子，于是又大着胆子走过来打一个吉首问：“施主，那些倭寇走了吗？”
??桃花三娘没有回答他，眼盯着前面问：“大钟呢？”
??“大钟、大钟被倭寇抢走了。”小沙尼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水中月发现桃花三娘的脸立刻铁青了，她给小沙尼扔下几两银子，就转身向外走，甚至都没叫水中月。
??曾经有过无数次逃走念头的水中月，此时却不想走了。这一怕桃花三娘真给自己下了蛊虫，二是经过几天的接触，发现桃花三娘良心未泯，如经说服，或许能够改邪归正，为抗击倭寇出一份力。
??从苏州城南行约50里，就到了甫里镇。除了涌入许多苏州城的难民外，甫里镇还是相对宁静的。一路上，一向笑若桃花的桃花三娘始终板着面孔，一句话都没有。镇周围湖泊众多，河网密布，“小桥，流水，人家”随处可见。和著名的“姑苏城外寒山寺”一样，同为“南朝四百八十寺”之一的保圣寺建在七孔桥旁，桥上有许多卖佛香的、卖丝绸的和卖首饰的，还有不少的善男信女正将小鱼小虾放入池中，不少人还跟桃花三娘打着招呼。这时桃花三娘的脸上，还恢复了些许暖意。水中月心想，也许这里就是桃花三娘的家吧。
??一阵秋风掠过，吹皱一池秋水。此时水中月发现池中有几条死鱼翻着肚皮飘在水面上，似乎给这温馨安详的风景添些许别扭。
??桃花三娘说声“不好”，可已经完了。池中似起了一个浪头，便有无数条鱼虾跃上桥面。尽管桃花三娘即时地跳上半空，用长袖镇落不少，可还是有些鱼虾落到桥上人的身上。即使没有沾上鱼，只被池水溅上的人，都纷纷仆倒在地，只有水中月安然无恙。
??这时，从水中升起几道水柱，跃出十几个持刀的黑衣人，将水中月围到在当中，水中月分明认得，为首的一黑大个，正是参与杀自己满门的唐门大弟子唐虎。
??“水公子，好大的艳福呀！”唐虎露出了两枚虎牙，眼睛也眯了起来。然后晃动钢刀，冷冷地道：“可惜美艳的桃花三娘也救不了你了，识趣的话，乖乖交出追魂剑。“
??看来这回是难逃罗网了，此时的水中月，脑海中闪过惨死的爹娘，聪慧的朱颜，调皮的朱艳，还有朱红惊人的一招，便拼死学着使了出了。
??剑风闪过，那些围攻水中月的唐门弟子如枯叶一般被卷出丈外，有两个还跌落到池中，就连唐虎都倒退了两步。水中月再想继续进攻，可又忘了余下的招式。
??唐虎见水中月呆呆地站在那，早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扬手，五毒针直奔水中月的双眼、双手和小腹。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桃花三娘已然赶到，五毒针被长袖卷起。她红唇微动，说了声“还你“，五毒针又飞了回去。唐虎连忙闪避，谁知那针越过他的头顶，却飞向他的手下。尽管唐门的人都见过五毒针，可都是自己给别人发的，没想到自己有会挨上。有两名唐门弟子躲闪不及，分别被击冲了眼睛和手腕，钢刀也掉落在地上。
??这时的追魂剑也如灵蛇般逼近了唐虎。唐虎左躲右闪，可追魂剑总围着自己的头转。惊慌失色的唐虎忙用钢刀招架，只听“当啷”一声，钢刀被追魂剑砍成两截，被砍掉的一端落到了地上。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了，可水中月又忘了下一招，直挺挺地举剑刺来。
??唐虎慌忙跳入池中，其余的唐门弟子也跟随着入池。
??“别脏了我们的池塘”，桃花三娘柳眉倒竖，飞身入池，双足踏着水面，舞动长袖，她的周围立刻生成一个个水圈扩散开来。
??虽是深秋，水中月却闻到一种桃花的香气，而且香气越来越浓，知道桃花三娘又在施展“桃花功”了。桃花三娘接着再一抖长袖，嫣红的花瓣飘落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水中的唐门弟子显然更受不了这漂亮的桃花，纷纷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只听唐虎大喊：“快向水里放针！“，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五毒针就如雨般落到了水里，顷刻间，水面上飘起一层死鱼。
??“无耻！“桃花三娘喊着，眼赤腮红，说了声“起”，便扯开长裙长袖，宛如一个巨大的蝴蝶在极力地扇动着翅膀，池中立即掀起一层水帐，无论是唐门的弟子，还是刚才落入水中的毒针，都被从池中抛了出去。
??她又急越上岸，从口中“扑”地喷出一个粉色的花瓣，那花瓣在半空中立即炸开，抛在岸上的唐门弟子一个个目光迷离，脸上显出欣喜的表情，然后就都先后扑倒在地上。
??水中月赶到近前，正要持剑砍向仇人唐虎，只听桃花三娘道：“不用了，水公子，他们都已经死了。”
??水中月摸了摸唐虎的脉门，果然如桃花三娘所说。
??又见桃花三娘说道：“你走吧，水公子，我说给你吃了蛊茶，是假的，我本想让你永远在我的身边，看来，今生是做不到了。”
??双腮酡红的桃花三娘看着水中月，温情如水。突然，她的身子一抖，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水中月扶起桃花三娘时，她突然睁开双眼，用胳膊抱紧水中月，妩媚地看着水中月的眼睛，柔柔地说了声“好冷”，然后就软绵绵地松开胳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青青我心

桃花三娘什么时候中毒针的啊，她死的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