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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直击传销陷阱的警世之作:传销洗脑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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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7 09: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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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王浩  
出 版: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本书的作者王浩讲述了自己从被骗传销到逃出窝点的亲身经历。起初他对传销充满警惕和敌意,但是经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传销窝点的洗脑师们就成功拉他入伙。可是,传销的种种龌龊渐渐又让他开始极度反感——各种泯灭人性的“组织制度”、放弃自尊的游戏、疯狂的洗脑课程、谎言无处不在,最终,他勇敢挑战“神圣”的B级领导,并设计逃离传销组织。但是,传销是一个报复性的组织,千辛万苦逃出来的他才发现原本有序安稳的生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最终,他决定将自己的真实经历公之于众,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传销的真象,远离传销。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节:第一章 美女跟班(1)

  第一章 美女跟班

  我叫王浩,湖北洪湖人,大专学历,毕业后一直在武汉打工。和许多人一样,我也渴望着一夜暴富,梦想着出人头地。因为这,我爱上了买彩票,幻想着哪一天我能中个五百万。当然,希望很渺茫,不过我一直没有放弃。

  在被骗传销之前,我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业务经理,每月有一千多元的收入,虽不算多,但在武汉这样一个消费水平不是很高的城市,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可这一切,全因一个朋友的电话而彻底改变。

  他叫宋建明,是我的同乡,也是我认识了12年的一个朋友。听说这小子在浙江开了个建筑公司,挣了不少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至于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从来没有质疑,人家有钱就有钱吧,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倒情愿他真的成了大老板,有花不完的钱。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说不定在我困难的时候还可以去找他接济一下。

  不过,我也就这么想想罢了,从没觉得他是否有钱跟我的生活会发生什么联系。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好久没联系的他有天突然拨通了我的电话,问起我在武汉的情况。我原本想跟他客套几句,顺便聊聊家常,可不知为什么,没等我把第一句话说完,他就匆匆挂了电话。我回拨过去,他居然不接。我很是纳闷,难道成功人士都是这样一副派头?或者,人家生意繁忙,这时正遇上应酬了,没时间跟我废话?说不定等他闲下来了,还会给我打过来的,我这样替他着想。

  果真,两天后宋建明再次打来电话,跟上次一样,一句寒暄也没有,直接切入主题:“到我公司来吧,做个常务副总,月薪6000加提成,你考虑一下吧。”

  不等我说话,他又“啪”的一声便把电话挂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骄傲与自信。凭着我们多年的友情,我对他深信不疑,一种莫名的兴奋油然而生。看来,我时来运转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并不是好运罢了。

  这样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当第二天宋建明再次问我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别说了,我马上去办辞职手续,跟你干。”

  办完离职手续,简单地收拾完行李,我便匆匆赶往武昌火车站。路上,宋建明再三嘱咐我,身上不要带太多的钱,注意安全。我本来就是个月光族,没什么好担忧的,不过宋建明的关心却让我备感温暖。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2007年5月6日,它是那么地刻骨铭心,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到达衢州已是凌晨三点半,一种无法掩饰的喜悦和激情,让我暂时忘记了旅途的疲劳。一下火车,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真想大喊:“衢州,我来了!这里一定是我改变命运的地方,我要在这里赚到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想起火车上宋建明给我发来的短信:“衢州风光堪比苏杭,香车美女等你来享受。”我不由得意气风发。

  按照约定的时间,宋建明准时出现在站口,此外,他身后还多了一个美女。我知道宋建明是有家室的,这个女的是他什么人?情人,或者秘书?我有些疑惑。

  不过对此,我一点儿都不感觉意外,甚至相反,他要是一个人来才让我觉得意外呢。什么时候都有美女香车陪伴,这才是我想象中的暴发户的模样。

  见到我,宋建明很是热情,先是一阵久违的寒暄,然后便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行李,像一个民工那样,径直扛在肩上。这一幕,让我感动不已,这跟他在电话里给我的印象完全两样。电话里,他是那样的趾高气扬,那样的高高在上,而眼前的他却又是如此的不顾体面、亲历亲为,一时,我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了。

  说实在的,他很瘦。看到他很吃力,走路也一歪一斜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还是让我来背吧。宋建明不肯,让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这时,我无意间注意到,跟宋建明一起来的那个女孩一直在笑盈盈地看着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节:第一章 美女跟班(2)


  打完电话,我一边走一边想,呵,有点怪,宋建明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亲自为我扛行李不说,还要步行,难道他没车吗?而他身边带着的姑娘又是谁呢,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那女孩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宋总的车被别人借走了。反正公司不远,我们走过去吧,顺便也聊聊天。”

  女孩说完,宋建明好像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向我介绍说:“她叫何玉琼,四川人,今年大学毕业,是投资商的亲侄女,你们沟通一下吧。”

  哦,原来是投资商的亲戚,还大学毕业,就宋建明这水平,能勾搭上这样的女孩子,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乍看起来,这女孩跟宋建明好像并不亲密,相对来说,他们更像是同事关系。可大半夜的,她为什么会跟宋建明一起来接我呢?这之间隐藏着一层怎样的微妙联系?宋建明也不给我透露一下,真不够意思。

  听完宋建明介绍,我也自报了下家门:“我叫王浩,今年26岁,毕业于武汉大学。”

  “啊,你是武大的,我好崇拜你哟。”何玉琼有些故作惊讶。

  我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没什么,你太夸张了!”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宋建明已经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我站着等他,何玉琼说别等了,我们先走吧,马上就到了。

  不是说没多远吗,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到呢。早知道这么远,还不如打个的士。宋建明这小子也真够抠门的,连辆车都舍不得叫,他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啊?

  带着疑惑,我借着马路边忽明忽暗的路灯,偷偷地观察了下何玉琼。她虽然还算漂亮,但是没有气质,不像念过大学的样子。另外,她穿的也实在不怎么样,倒像那种刚从农村出来的打工妹,怎么看怎么不像投资商的亲侄女。还有宋建明,他虽然西装革履,看起来光鲜,但那身衣服明显大了一号,感觉像是偷来的。而且他的眼神也总是遮遮掩掩的,似乎不敢和我对视,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们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今天太晚了,不去公司了,到我的一个朋友那里去将就一晚,怎么样?”何玉琼提议到。

  陡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她带着我七弯八拐地来到一栋破旧的民房前。我跟着她上了三楼,走进去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何玉琼说:“你坐了一晚上火车,辛苦了,先洗一下吧。”宋建明则气喘吁吁地把行李一放:“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将,我先去睡了。”还没等我说话,他人就不见了。

  我走进卫生间,脱掉外衣拧开水龙头正准备洗澡,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原来是何玉琼。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尴尬,还笑眯眯对我说:“哥,我帮你洗头吧。”

  我面红耳赤地一把把她推出去:“不用了,我自己会洗,谢谢!”

  从卫生间出来,没想到她还站在门外等我。她居然站在这儿一直等我洗完澡!有这必要吗,我实在有些不解。

  见我出来,何玉琼仍旧是一副标准笑脸:“我带你去休息吧。”说完,便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你就在这儿睡吧,不过灯坏了,你注意点儿,晚安!”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节:第二章 进餐前的行为艺术


  第二章 进餐前的行为艺术

  那个晚上实在是燥热难当,与此相对应的还有心情,直到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阵杀猪般的歌声——“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乖乖,听那嗓音像是个老女人唱的,唱的还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么高难度的歌居然也敢唱,I服了YOU。

  我捂着耳朵,想再睡一会儿,这时,门被几个女人推开了。她们看着我,呵,也开始唱上了。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啊,简直是一群疯子。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我有些恼怒地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外屋。

  出来一看愣了,居然一下子冒出十多个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对着我齐声大喊:“帅哥,早上好!”

  怎么这么大场面!我顿时傻了,正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之际,何玉琼走了过来,拉着我进了卫生间,又是帮我挤牙膏,又是给我递毛巾。趁洗漱的空隙,我偷偷地观察外面的客厅,他们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唱歌,有的在倒水。我心想,这是一群什么人啊,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何玉琼大约看穿了我的心事:“哥,他们有的是我的朋友,有的是老乡,经常在一起玩。”

  “宋建明呢?”我低声问。

  “他在做饭。你来了,他要露一手。”

  从卫生间出来,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们一下子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和我握手,然后自我介绍,把我弄得晕头转向。我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开饭!”

  他们迅速围坐成一圈。

  何玉琼拉着我坐到她旁边,然后问大家:

  “今天我们家来了个帅哥,大家说,帅吗?”

  “帅!”这些人几乎异口同声。

  “为了欢迎帅哥,我唱首歌吧。”何玉琼自告奋勇,大家热烈鼓掌。

  歌刚唱完,便有人端了一个大盆走过来——

  “土豆炖牛肉。”

  我抬头一看,哪里有半粒牛肉,连滴油星都没有。

  “不好意思,牛肉炖化了。”那人主动解释道。

  与此同时,一个女孩头顶着一个电饭锅迈着凌波微步飘到我面前,羞答答地对我说:“帅哥,你看,不好意思哦,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们早上就吃这个吗?”我问何玉琼。

  “这是本地的风俗,早上吃清淡点,有益身心健康。”何玉琼说。

  宋建明从厨房出来,坐在我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将饭盛好后,挨个发到在座的每个人面前。我肚子早饿了,正准备将就着吃一点,突然听到有人问今天饭菜是谁做的。众人回答说是宋建明。那人又说:“付出就有回报,奖励!”于是,宋建明的饭碗里就多了一勺菜。宋建明笑嘻嘻地回应:“谢谢哦。”

  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孩笑眯眯地问我:“哥,你喜欢听故事吗?”

  “我知道哥最爱听故事了,你讲吧。”何玉琼抢着替我回答。

  那女孩讲了一个捡金子*的故事,讲得很啰唆,我自顾自地吃饭,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太难吃了。看看宋建明他们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我有点儿烦躁,将碗放在地上。女孩见此赶紧刹车:“这个故事就是说,一个美丽的谎言,让主人公变得腰包鼓鼓。”
  说实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不仅没给我带来任何激励,相反,还影响了我的食欲。这帮人可真够奇怪的,我实在是捉摸不透。

  “不吃了,真的很难吃……宋建明,到你们公司去看一下吧。”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催促他。

  宋建明茫然地看了何玉琼一眼,不置可否。

  “好吧,吃完了就去。”何玉琼说。

  临出门时,大家又齐声大叫:“帅哥,玩开心点儿,注意身体啊。”

  烦死了,我又不是来玩的!我气鼓鼓地使劲把门关上。

  路上我问宋建明:“你到底在干什么?”

  宋建明的脸抽搐了一下,勉强露了个笑脸:“先去公司再说吧。”说完他快步走到前面,好像刻意要跟我保持距离似的。

  我敢肯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从昨晚到现在,宋建明一直在回避跟我单独谈话。

  捡金子的故事:有个年轻人外出打工,挣了很多钱,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女孩,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可是这个年轻人不学好,爱打麻将,而且赌得很大,没几年就把挣得钱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他老婆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却执迷不悟。最后老婆没办法,跟他离婚了,把两个还在读书的孩子甩给他。

  为了给两个儿子筹学费,他买了一群鸭子。

  一年夏天,两个儿子在河边放鸭子,看到河里有东西金光闪闪,他们俩不识水性,只好找老爸。大儿子跑回家,发现大门紧锁,知道老爸又去打牌了。他急急忙忙赶往麻将馆,还没进门,就听他爸大喊:“三杠的清一色杠上开花。”大儿子跑过去,忙说:“爸,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他爸很不耐烦,顺手给他两块钱:“快回去放鸭子,放好鸭子,这学期学费就有了。”

  大儿子无奈,只得返回,小儿子见状,心里明白原委,一溜烟儿向村头跑去,还没跑到门口,就大喊:“爸爸,哥把腿摔断了。”他爸这下急了,抓起桌上钱就往河边奔。到了河边一看,大儿子活灵活跳的,气极,“啪”的一声给了小儿子一耳光。小儿子捂着脸,说:“爸,你看河里!”他一瞧,嘿,好家伙,真有个东西,金光闪闪的,捞上来一看——原来是唐代一个县令用过的金碗,价值连城。

  后来,他托朋友卖了那只碗,赚了一百多万。别人问他,怎么一下子就发财了。他摸着小儿子的头说:“都是小儿子聪明啊,一个善意的谎言,骗得我腰包鼓鼓。”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4节:第三章 我真的很帅吗(1)


  第三章 我真的很帅吗

  太阳很大,何玉琼从包里拿出一把遮阳伞,撑到我头上,帮我遮挡夏日热辣辣的阳光。

  我说我来打吧,要不你去帮你们宋总打。我故意强调了一下“宋总”,想看看她有什么表情。

  她果然波澜不惊:“宋总不怕晒,就给你打。”面对她们的“宋总”,她居然比“宋总”还更有领导气势,我诧异无比。

  我执意不肯,她却一再坚持:“你皮肤这么白,怕把你晒黑了,以后不好找女朋友了。”

  这时宋建明在前面打电话,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让我听见:“你怎么搞的,车还不开过来?我们公司的副总马上要过来。什么?中午才到,我信你的邪。”说完猛地把手机盖合上了。

  我说你不要说了,我都听到了,真不知道你们都在搞什么鬼。

  见我有些生气,何玉琼大约想平息一下我心里的火气,掏出纸巾,帮我擦汗。她可真贴心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刻都没有停止过为我服务,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我如此好过。她要是真心对我这么好该有多好啊,可是我分明能感觉到,她的“好”里掺了假,里面埋伏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知道吗,哥,衢州的人经常掉钱,他们也都非常有钱,而且本地人看见地上掉钱都不会去捡,因为他们弯腰的时间会挣更多的钱。哥,看见地上掉的钱你捡不捡?”

  “傻子都会捡,别说正常人了。”

  “哦。”何玉琼被我噎着了,好半天不说话。

  “哥,你是大学生,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吧。”

  “我有个朋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前不久,她的父母带她到医院检查出了癌症。医生只告诉了她父母,你说,她的父母该告诉她吗?”

  “一定要告诉她,她有选择自己如何死亡的权利。”

  “好,你很坦诚。”

  怎么,好像话里有话啊。我很是疑惑。

  我实在猜不透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为什么跟我讲衢州人路不拾遗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了早饭时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孩,她们是那么相似,都那么热衷于讲故事,而她们讲的故事却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她们仅仅是在为讲故事而讲故事吗。我看不像,这些故事和问题更像是心理测验,那她们又想测验什么呢?或者说,她们更想表达些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诡异极了。

  何玉琼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匆匆走到一旁,小声嘀咕着,生怕我听见。

  接完电话,她走过来兴奋地对我讲:“你真走运,今天我的一个朋友过生日,全是美女,没有男士。不过你可以去,谁让你长得这么帅呢?”

  我真的长得很帅吗?怎么以前很少听人这么夸我啊,我有些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宋建明对此好像很感兴趣:“好啊,反正车中午过来,我们先去玩玩。”

  你是真的有车还是假的有车啊?从昨晚到现在,一个公司老总居然调不来一辆车,这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

  我说我不去,没心情。

  但经不住他们好说歹说,我最终还是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依然破旧不堪的平房前。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歌声。等走近,看到有五六个很年轻的男女站在外面,纷纷跑过来跟我握手,一边握一边说:“哥,早上好!”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2: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节:第三章 我真的很帅吗(2)


  屋里面坐满了人,我还看到了早上见过的那十几个,他们正端正地坐在小马扎上,狂热地鼓掌。

  见我进来,旁边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跟我打招呼、握手,并把我迎到了最前面。我看见前面的白板上写着——

  Z走进衢州生日联谊会 主唱 刘德华

  我向后搜索了一眼,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幼稚的想法,刘德华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呢。

  讲台上有个老头正神采飞扬地唱着,唾沫星子四溅。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上讲台,大家开始热烈鼓掌。

  “我的上台,意味着联欢会到此结束,生意介绍会马上开始。真诚的友谊来自自我介绍,我永远来自湖北襄樊,我的名字叫罗鹏,希望大家花一到二秒的时间把我深深记住。在记住我的同时,我愿在以后的生活中成为大家相知相随的朋友,在以后的工作中成为大家成功而密切的合作伙伴。”小伙子说。

  说完他要求在场的人关掉手机,并说成功人士当立即行动。

  我关完手机,然后便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走上讲台,自称是这堂课的老师。

  “有关财富的话题由我来和大家共同探讨……

  “大家来到这里,无非是寻找机会和寻求改变。我把你们带到一个敢梦敢想的空间,它首先不限制你年龄的大小,学历的高低,有无良好的社会背景。只要你做人成功,想要就能得到,得到就能改变你和整个家族的命运……”

  我正听得晕晕乎乎,忽然听到一个女的用她那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大叫:

  “把钱拿出来。”

  紧接着一群人附和道:“人走不出来。”

  我紧张得不行,看来真是掉入泥潭了。根据个人经验,我敢断言这是传销,没想到宋建明这小子居然会害我。

  我慢慢地将身体往前倾,感觉何玉琼在后面拉我的衣角。我想起社会上有关传销灌迷魂汤、关黑屋子、拿钱取人的说法,心里不由得不寒而栗。我不敢多想,猛地站起来,壮着胆子就往门外跑。路过门口,听见有个美女叫我:“哥,你不再坐会儿?”

  我咬着牙一直向前冲,跑了很久,感觉后面好像没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

  没想到何玉琼还是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跟来了:“哥,你跑什么?”

  我回过头,看见跟着一起追来的还有宋建明。

  “哥,你刚才听的是什么?”何玉琼问。

  “传销!你们想害我呀?刚才里面都有人叫把钱拿出来。”我愤愤地说。

  “你听错了。要不你明天来听,看是不是?”宋建明的语气不紧不慢。

  “我明天不来了。”我盯着宋建明,他反而没有了以前的恐惧。

  “他们说的是‘精神打起来,好运自然来’。”宋建明解释道。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过了一会儿,他又提议说。

  “我谁都不想见,我现在要回去。”我打定了主意。

  何玉琼帮我撑开伞,劝道:“既来之,则安之。不妨就多玩两天吧。衢州是孔夫子的第二故乡,等会儿我们出去转转,顺便尝下这里的海鲜。”这时,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对我处处献殷勤了,原来她跟宋建明一起在把我往坑里带。我那差点被他们夺走的理智现在又回来了。

  “别东扯西拉了!”我狂怒,“你们摆明了是搞传销,你们是骗子!什么公司,纯属扯淡!”

  “好吧,我带你去见领导,你会明白一切。”

  “我不去。”我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你怕什么?”何玉琼一副鄙视的表情。

  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你们生烹活剐了不成?我被何玉琼激将地血气上涌。

  “去就去,怕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节:第四章 魔 鬼 教 练(1)


  第四章 魔 鬼 教 练

  回到昨夜住的地方,那十几个听课的人早回来了。他们一看到我就跑上来和我握手,说帅哥辛苦了。还有几个人帮我打扇,拿毛巾给我擦汗,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我已经下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有人在外面敲门,门一开,就听见说:“领导回来了。”这句话仿佛一道圣旨,所有的人都发了疯一样向门口挤。帮我擦汗的美女把毛巾一扔,也跑过去了;还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跑的时候被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哼都没哼一声;我还看见有几个人扑通跪在领导面前。我心想,完了,这都是什么性质的组织啊?

  我走上前细看,虚惊一场,原来他们用双手在帮领导擦皮鞋。

  领导是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25岁左右。他向我伸出双手,笑容非常自信。

  “帅哥中午好。介绍一下,我叫罗鸥,来自湖北襄樊。”

  又是湖北襄樊的。

  罗鸥把我叫进了房间,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昨夜睡过的地方。十几个人原来就睡在这四张草席上啊,真是恐怖!

  里面没有板凳,我们坐在地上,宋建明与何玉琼坐在旁边。

  罗鸥说:“兄弟,你这次来,我今天才知道,有失礼的地方请多原谅,不好意思啊。”

  我说没什么。

  “你是宋老板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

  “这次来干吗?”

  “来工作的。”

  “什么工作?”

  我望了一眼宋建明,他正在抽烟,姿势很酷,有点陶醉。我默默无语。

  “哦,兄弟,”罗鸥说,“你这次来晚了,其实公司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那让我来干什么?”

  “让你来,就是来看直销。你排斥直销吗?”罗鸥直视着我。

  “你们不就是传销吗?跟直销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

  “这就是你需要了解的地方。”

  见我沉默不语,罗鸥又问道:“你和宋建明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只是没想到他会骗我。”

  “你有什么好骗的?骗吗,无非骗财骗色。你说骗财,那我问你,你的手机和银行卡,还有贵重物品,现金都在吗?”何玉琼接过话头。

  “确实还在。”我回来时翻过包。

  “那骗色呢,你说我有没有骗你上床?”何玉琼问得理直气壮。

  “如果是,还真巴不得呢。是吧,兄弟?哦,不好意思,我们都是男人,请原谅我的直率。”罗鸥装着风趣的样子。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建明应该比你混得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为他打工。是吧?既然他都敢做,你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你就看一下,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我没时间。”我敷衍着。

  “你说人生两万多天,在这里花个几天时间了解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你和宋建明这么好的关系,如果这个行业是火坑,你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往里跳吧?”

  宋建明也附和道:“你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帮我看一下,行不?如果可以,你也做,不做你就支持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最怕男人伤心了,宋建明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干上这个。

  “兄弟,我以人头担保。这个行业永远来去自由,如果你看明白了,觉得不行,我们为你买张火车票,你开开心心来,也开开心心走,到时把宋建明带走也行。你看怎么样?”罗鸥冷冷地看着我。

  “能不能考虑一下?”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痛快?”何玉琼再次使用激将法,可能她通过上一次的成功经验认定了对我运用激将法比较好使。

  三个人六只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有点难受。

  “好吧,我留几天看看。”面对何玉琼的激将法,我承认,我再次失败了。

  “你这几天的损失我到时会补偿给你的。”宋建明说。

  “不用了。”

  罗鸥见此,大笑道:“好,吃饭吧。”

  我说我不在这里吃,吃不习惯。罗鸥开导我:“其实人在外,是人要适应环境,而不是要环境适应人。你回忆回忆,你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给你上了两课。”

  “哪两课?”

  罗鸥背着手,走到我面前。

  “第一课,节约理财。你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让你或者他们自己乱花钱。”

  “是的。那么远的地方,宁可步行四十多分钟,也不打车。我想喝瓶可乐,何玉琼非给我买几毛钱的矿泉水。”

  “是啊!”罗鸥感叹地说,“在传统行业中,我们不懂节约理财,所以我们挣的钱都花掉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节:第四章 魔 鬼 教 练(2)


  “那第二课是?”

  “销售靠嘴,成功靠腿。”

  “我们每天要走两个小时的路……”何玉琼正忙着解释,罗鸥打断了她的话:

  “好,不说了,吃饭吧。”

  罗鸥把我拉到“VIP”座。他一个人端坐在正前方,大手一挥:“开饭。”

  一切都像早晨那样,然后大家一起大声喊:“领导请吃饭,王大哥请吃饭。”

  接着,早饭时那个讲故事的女孩开始讲起了第二个故事。说有个媳妇和婆婆关系不好,于是想买毒药毒死婆婆。她找到一个老中医,说想买点药回去药耗子。老中医知道他们婆媳关系不好,于是假装热心地向她推荐祖传秘方,药引子是鸡鸭鱼肉。过了一段时间,婆婆不仅没死,还养得红光满面,逢人就说媳妇好,二人关系得到了改善。这时,媳妇不想再毒死婆婆了,就去求老中医。老中医告诉她,那秘方是假的,毒不死人。

  讲到这,那女孩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总结中心思想:“凡事不要太在意过程,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讲完故事,那女孩意犹未尽:“我再来给大家出个脑筋急转弯吧,都听好了,读完清华大学需要多长时间?”

  大家有的说是三年,有的说是四年。

  何玉琼问我:“哥,你知道吗?”

  “三秒。”这样的题目也太小儿课了,我有些不屑。

  他们都惊讶地看着我:“你太有才了。”我不知道这样的题目他们是否做过多次,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似乎是故意装着不会。

  接着,何玉琼也出了一个脑筋急转弯,她问的是“一加一等于几?”要求每人给一个答案。

  等大家都答完了,何玉琼公布结果是二,所有人大跌眼镜。何玉琼说:“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了。”说完瞟了我一眼,那眼神甚是神秘。

  吃完午饭,我们做了很长时间的游戏。奇怪的是,我老是中奖。我心里暗想,这样的运气要是用在买彩票上那就好了。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他们设计好了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迅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节:第五章 又一个魔鬼教练


  第五章 又一个魔鬼教练

  大约到了四点钟左右,何玉琼站起来,挽着我的手,说,我们出去玩一下,然后跟大家一一握手道别。

  “再见。”

  “路上当心。”

  “注意身体。”

  ……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要多假有多假。

  我问,干吗去。

  “去了就知道了。”何玉琼神秘地说。

  我们顶着烈日在衢州城区转了好久。

  宋建明也跟来了,但他总是落在后面,像是盯梢一般,与我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既不跟上来,也不会脱离我们的视线。

  我嘲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销售靠嘴、成功靠腿’吗?”

  何玉琼说:“是啊,走着走着钱就跑到荷包里来了。”

  “那你们都赚到什么钱了,赚了多少?”

  何玉琼直直看着我,盯得我有些发憷。

  “你看什么?”

  “其实答案都写在白板上。”她说。

  “你是说上午的课吧,我一点儿都没听。”

  “那你明天用心听吧。”

  “可我现在想知道。”

  “我嚼过的口香糖再给你嚼,你觉得有味吗?有些东西必须得你自己亲自去感受的。”

  何玉琼振振有词,我不做声了。

  “我带你去见一个中文系毕业的老师吧,他在传统行业中也曾是百万富翁,不过他现在也在从事这个行业。他并不比你傻,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好不容易走到那个老师家门口,我都累坏了。

  那里和罗鸥家差不多的摆设,客厅正中有个小方桌,旁边坐着一个中年人,已经秃顶,围着他一圈坐着十多个人。见我们进来,他们都站起来跟我们握手表示欢迎。

  只见何玉琼走到秃顶的中年人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回报她的则是秃顶男人郑重而长时间的握手。与此同时,从何玉琼嘴里飞快地蹿出一段话:

  “领导下午好,真诚的友谊来自自我介绍……我现住罗鸥罗导家里,我代表我家领导及全体业务员向领导及网下精英问好,并前来学习成功经验及闪光点。”

  那语言之流利、语速之快,让我瞠目结舌。我知道,这绝非朝夕之功,一定和他们平时勤学苦练并一次次地反复实践分不开。

  何玉琼自我介绍完毕,该轮到我了。我正酝酿着准备说点儿类似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之类的话时,秃顶男人抢先开了口:“我叫林远道,福建人。”然后请我坐下。

  闲扯了半个钟头后,林远道问我,你说我们这个行业犯法吗。

  我说肯定犯法,要不然媒体上怎么老在报道这个呢。

  林远道盯着我,大约30秒没说话。突然,他猛地一拍胸脯,掷地有声地说:“我以人头担保,这个行业绝对不犯法。”说完,他指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你看看这些人,他们哪个犯得起法。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再说了,我们要犯法,在家里犯就可以了,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到衢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犯法?在家犯法,父母和朋友可以去探望,可在衢州,谁能过来?父母一大把年纪,不敢折腾啊。我们的网上老总曹青,一家族六十多口人都在这里。如果犯法,他一个人犯就够了,何必把一家人也拉进来?还有我们的老总曹春,把他六岁的儿子曹联非顶在头上。常言道,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有必要把儿子带进来犯法吗?这从情理上说不过去。再说了,我们只是打了法律的擦边球,直销都没立法,我们犯的哪门子法?”

  林远道的一番慷慨陈辞,虽没打动我,但我感觉他说的隐隐也有些道理。

  “你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没和你直说,而是用其他方式把你骗过来吗?”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还生你朋友的气吗?”

  “……”

  “如果和你直说搞什么什么销,你还敢过来吗?”

  我说当然不会。

  “这就对了。就是‘骗’,它也分善意的‘骗’和恶意的‘骗’。善意的谎言永远是最美丽的。如果你朋友‘骗’得你腰包鼓鼓,你就让他美梦成真;如果他‘骗’你家破人亡,你叫他妻离子散。”

  我很想说,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吧!

  “你知道宋建明家在哪里吗?”林远道冷不防又问我。

  我说知道。

  “如果他骗你什么,你回去大可去他家报复。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敢和你打赌,你绝对会感谢他。而且他并没有骗你什么,他只是带你进入了一个行业。说白了,他骗你无非有以下三点:一、让你有个冷静的心来考察这个行业;二、避免你家人不必要的担心;三、为你保护一个完美的市场。”

  我禁不住反问:“为什么报纸、电视上总在宣传,说传销是害人……”

  林远道笑了:“帅哥你的眼光太超前了,带着问题考察这个行业你会领悟得更快一些。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千万不要心急。你总不会刚看到一个美女,就恨不得马上跟她结婚吧?在和她结婚之前,你得先考虑把房子买在哪,需要摆多少桌酒席……这些都是前提,是细节,你得把这些都想周全了。”

  他的话让我一时云里雾里,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7-27 09:0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节:第六章 同是天涯被骗人


  第六章 同是天涯被骗人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林远道的话。

  何玉琼贴着我的耳边,笑吟吟地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呀?”

  她的气息呵进我耳朵里,痒痒的。我有些不快,因为她老在问我这个问题,遂提高了嗓门大声回答她:“我在想怎么泡你?”

  她依旧笑嘻嘻的:“那你想好了吗?怎么泡?”

  我突然没词了,遇上她这样的女孩可真是长见识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来这儿多久了?”我问她。

  “没多长时间。”

  “那你们有工资可拿吗?”

  “有啊!”

  “那你一个月拿多少?宋建明呢?”

  何玉琼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你说我们没钱拿,那我们还待在这干吗?还有我们吃住是很差,但你看我们像吃不起饭的人吗?我们这里藏龙卧虎,千万、百万富翁多的是,风光的人有,落魄的也有。而且在这小小的衢州,我们团队有三到四万人。你知道吗?我们上课在赚钱,走路在赚钱,连现在陪你说话我都在赚钱。”

  “是吗?”我故作惊奇地问,“真的假的啊,我都不信。你们既然在赚钱,那为什么吃住这么差?……还有,你们说是在做直销——所谓的直销,可你们有产品卖吗?怎么卖的?你们的公司呢?还有公安系统管不管你们?”

  见我问了这么一大堆问题,何玉琼有点不耐烦了:“其实你问的,在白板上都有答案。”

  又是白板。

  “那答案是什么?”我继续追问。

  “送你四个字。”

  “什么?”

  “继续考察!”

  晚餐是白水煮面条,一点油都没有。一边吃他们一边习惯地讲故事和笑话。很多人喋喋不休地俯在我耳边跟我讲他们的经历。罗鸥说,其实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曾经经历过,但我们都很快进入角色了,希望你也一样。

  罗鸥说完,一群人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我是被我妈妈骗过来的。”

  “我是被我的亲弟弟骗过来的。”

  “我是被男朋友……”

  “我是被老婆……”

  听到这些人的遭遇,我似乎找到平衡感了,先前的不愤也不再那么强烈。我甚至隐隐地感觉到,我已经被他们打动了。

  罗鸥俨然一家之长,继续侃侃而谈:“每个人都是从不理解到理解,然后到从事,然后又到发展。这是一个过程。我并不是劝你做,你做,我们大家得不到你一分钱;你不做,我们也损失不了一分钱。所以,你要抱着一份责任心来看待这个行业。不仅仅是为你自己,更是为你的父母,你的家族。”

  我想了想,说:“我明白,希望我能早点看懂。”当时我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要是搁到现在,我非扇自己几个耳光清醒清醒不可。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家人打电话。罗鸥问,给谁打啊。

  我说这你们也管啊。罗鸥说不是,你现在不要乱打电话,这会给你以后带来麻烦,你以后会知道的。我说我给家打个电话。罗鸥说可以,但不要说这里的事,免得家里担心。

  我走下楼,正打电话,发现何玉琼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听。我生气地说,你干吗?

  何玉琼笑着说,我是关心你。

  打完电话上楼后,那个讲故事的女孩看我闲得无聊,就和我聊天。她问我,你白天上课坐小板凳屁股痛不痛。

  “还用问?肯定疼啊。”

  “我有办法让你不疼。”

  “什么办法?我倒想试试。”

  “那就是帮你补课,争取早点弄懂。到时候是去是留,也好对你的朋友和自己一个交代。”

  我有些不情愿,便借口说累了,想早点休息。这时有好几个人过来劝我,都要求陪我一起听,我只好迁就地听了下。

  第一天,就这样在紧张、惶惑、焦躁中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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