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过眼,譬如桃源。
这一篇,写给浮生里所有的曾经,或未来。 ——算是前言
一 毫无悬念
浮生里,总会有些人、有些事,让我们觉得似曾相识。当然,其实与缘分无关,与宿命无关。只是除了缘份除了宿命,我们又无以解释那么些看上去很美,抑或看上去很真的际遇,那么姑且让我不能免俗地心不甘情不愿地称之为缘份,称之为宿命罢。
选择这家名为无想的咖啡厅,就如读书,仅图了它的名。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吴尘,是我。而我,正如所有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选择一处靠窗口的位置坐定,点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再自命潇洒地燃一支中南海,不时故作优雅地在洁白洁净的陶瓷烟灰缸里弹上一弹。浅黄色亚麻桌布上,一只修长精致的陶质仿古小花瓶,花瓶里那枝绢做的兰花,永远鲜活一如当初,甚至还粘着几珠透明的水滴,看上去那么富有诗意,就像真的一样——甚至比真花还要美好——恰到好处地点缀了这四座的却只有我一人的9号桌。残阳如血,亦如所有小说里傍晚时分,光线正透过大幅的玻璃窗斜射着咖啡厅靠东南的一角。窗外,一辆大奔锃光瓦亮矜贵高傲一路鸣笛状如二奶般不可一世地试图超越行在其前方的那辆徐娘半老的白色普桑。当然那半老的徐娘自然不甘示弱把现成的果实拱手相让。这一黑一白之间的争端,纠纠缠缠地上演。转瞬,便从眼前退幕。
还有更老套的,烟与咖啡,不是用来品尝的,而是扮酷的道具。正如酒吧与咖啡厅,不是我所喜欢的场所,却常常光顾。正如这生活中种种,好多东西,我们其实不喜欢,然而必不可少。
对面座位上,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大庭广众地眉来眼去,毫不避嫌。看上去,大概正二十出头,当然,也可能只有十六七岁。这年头,年龄这东西,谁会去在意,谁又能看得分明,老的充嫩,嫩的又扮成熟。就算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夫,和嫩得不能再嫩的妻,或者反过来,巨老的妻和巨少的夫,见着了,你也一定要见怪不怪。是的,见怪不怪。就像服务生对于我样貌平平而衣着光鲜,独自一人选择这个暖昧的午后在这个暖昧的地点要上一杯咖啡却只顾抽烟和看别人打情骂俏始终面无表情。
正是如此。这世界,早已没有了悬念。若你怀疑,不仿你试试,大冬天穿着背心短裤走在王府井如潮的人群里,可能都不会有人腾出空暇去多看你一眼,至多以为是在拍电影电视剧而已。
想人模人样地好好活着,就别期待悬念。
就如我的人生。
[ 本帖最后由 飞南 于 2009-3-3 00:45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