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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城迷事——讲述发生在重刑犯监狱里的神秘事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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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0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耳朵赞同说:“还真是,是你自己心虚了吧?”
  杨大学跟大耳朵在监区朋友不多,一个凡事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一个凡事都看不惯非得喷几句,只有他们俩在一起才有共同语言。我无奈的说:“你说这话不如放屁好听。有话直来直去别一天嘀嘀咕咕的,知道的说你讲究谁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相好的呢。 ”
  杨大学来一句:”你俩天天在一起,是不是也该避点人啊。”
  我笑一声:”你说钱亮?别看钱兄是个病美人,但我俩的关系绝对正常,跟你俩就没法比。”
  杨大学说:“我也没说你们不正常啊。”
  这小子提裤子就不认账。还是大耳朵痛快:”他俩避人也没好事。”
  越说越离谱了,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我忍了,走到老脸那里我说:“ 人老屁眼松,干啥啥不中,质检能这么干吗?这不漏检了吗?五十一百能看出来不?”
举报 | 回复 作者:老温J 时间:2014-07-17 00:07:37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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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无中生有的事被这两个诈骗怀疑我郁闷透了,于是旁敲侧击暗讽大耳朵,气的大耳朵冲我直翻白眼。老脸听出来了,推我一把说:“离这远点,别撩闲。”
  大耳朵愤愤的说:”一张嘴就是社会上那一套。”
  反正没事,我就跟他墨迹墨迹:“大耳朵我是真佩服你,一个人就能看透整个社会,小弟我就不行了,只能看透你一个人。根据我多年的混社会经验,你绝对是个社会的弃儿,只能用愤世嫉俗找平,在这个社会上你什么都不是。”
  大耳朵气呼呼的:“我不是社会人,论嘴皮子我说不过你,但是你也不咋地,不管怎么说我成功过,你呢?哼哼!”
  我笑笑说:”开个玩笑还急眼了,再把你气死。”
  大耳朵也生硬的笑笑:”开玩笑别处开去,这里不欢迎你。”
  老脸又推了我一把:“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两天好日子,又不知道姓啥了?”
  说着话,铁门那边又咔的一声开了,门外闪进一个黑瘦的老头,立刻有一帮人跑了过去,一看我也不能落后,也跟着跑过去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0章、会见日

  来人是会见室的梁管,就是开电瓶车接送犯人会见的那个小老头。此君长的瘦小,花白头发,皮肤油黑油黑的,外表看快到退休的年龄了。里面管教们开玩笑的说法是:五十七八两杠仨花溜溜达达,就是说快要退休了,级别也长到头了肩章上的内容也丰富了,也就是闲人一个了。但梁管是朵奇葩,每天掐个名单开个小车四处飞奔忙忙碌碌。
  这天是周五,1月15号,是我们监狱的会见日,他一来,立刻有十几个人跑了过去,都是着急会见的。
  梁管像个使者,因为跟他走就能看到亲人了,所以我们都觉得他很亲切。
  小黄队这天值岗,从岗台上下来接过梁管的名单交给小岗章彦之,吩咐说:“抓紧时间。”
  章彦之拿着会见名单一路小跑楼上楼下的喊人,得到消息的都关了机器来铁门前集合等待。
  没听见章彦之叫我的名字心里着急,想过去直接问梁管,被大老王抢先一步挡在了去路。
  大老王叫了一声老爷子便跟梁管寒暄起来,就差一激动亲切握手了,把小黄队冷落到一边插不上话。
  心里暗自好笑,两个人的巨大身体差距不说,大老王的囚服笔挺是熨过的,而梁管的一身警服正好相反。别看梁管精神矍铄,衣着不争气,皱皱巴巴的好像刚从箱子里翻出来,前胸上还有类似菜汤的污渍。邋遢是老年人的通病,可眼前这位身为人民警察,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吧?
  我挪了个位置向梁管打招呼:“梁管挺好呗。”
  梁管也闪了闪身,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维持,必须的。”
  越发好笑了,这也太新潮了吧。
  “维持”,“必须的”这种话经常挂在任队鄂队几个年轻队长的嘴边,一个老头竟然说的如此坦然,说明这人脾气随和。
  梁管确实很和蔼,跟邻家大叔似的,不像有的队长,他们之间可以嘻嘻哈哈,在我们面前一站立马高高在上爱答不理,好像不严肃就彰显不出铁血警魂似的。
  当然和蔼是相对的,毕竟这里两种身份两种服装,拿它当大叔你就犯贱了。
  梁管为什么会这样呢?除了性格使然,我估计梁管没带过犯人,没受过犯人的气,所以对我们也就没什么脾气。虽然这是我的猜测,却并非空口无凭,从梁管胸前那串钥匙就能看出来。
  他有一串钥匙,用来开会见室好几道铁门的,用一根尼龙带子穿上挂在脖子上。脖子上挂一条绳子,据我的观察是监狱里的大忌,有经验的管教绝不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放一个给企图行凶的犯人提供勒死自己的工具,这足以证明梁管防范思想不足。
  里面的管教多少有点受害妄想症,这可以理解,毕竟面对的人好多是杀人犯,说不定啥时候哪位先生暴脾气上来了,不分好歹的来那么一下……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我所在的分队就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跟从前的朱队撕吧起来了,把朱队脑袋敲了一个大包,后来这人常住严管队了。
  但是这种情况很少,毕竟胆子大到狂妄的人数有限,再说撕吧起来没有任何好处,既回不了家也挣不着钱,只要有点心眼就不会这么干。
  扯远了赶快回来,我问梁管:“梁管有我没?”
  “等下批吧,这批没有。”梁管对答如流。他知道我的名字,每个月他都会来提我一次。
  大老王也问同样的问题,得到的也是同一个答案,有点失望,叹口气说:“老爷子身体还行?还能绕大墙跑三圈不?”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提起这事梁管来劲了,眼睛刷刷放光,用手指头比划出个6来,“三圈那是没吃饭,吃饱饭这个数。”
  绕大墙跑三圈是梁管享誉全监的佳话。每次他值班,一大早都要沿着大墙跑,一圈下来估计两千米,梁管这样的年龄一口气能跑三圈,让人不可思议。
  “年纪大了不能跑过量,差不多就行。”大老王劝他。
  梁管有些得意忘形的撸起袖子炫耀老当益壮的小黑胳膊,“没问题,别看长得瘦,骨头缝里有肌肉。”
  仔细一看,梁管细胳膊细腿,确是适合长跑的身材。
  大老王在自己大肚子上拍了两下哈哈一乐说:“千金难买老来瘦啊。”
  梁管给了大老王一拳打在肚子上,“吃劳改饭胖成这样?”
  大老王哈哈一乐解释说:“劳改饭胖人,生活太规律了。”
  梁管挥着胳膊做个伸展动作,“锻炼,你年纪也不小了,必须要锻炼。我除了跑步,天天骑自行车上班。”
  我知道监狱离市区很远,管教上下班坐通勤车,有的自己开车,而梁管住在市郊,离监狱不太远,听说他儿子给他买了个小别墅,想让他过上田园生活颐养天年。
  “二十分钟就到。”梁管伸出两个手指头。
  “老同志就是能吃苦。”大老王挑起大拇指称赞,“不坐通勤车,等于给监狱做贡献了。”
  听的我想了,大老王越来越不像话了,还老同志,能这么跟队长说话的,唯有大老王一人。
  但梁管却没有察觉,越说越兴奋:“我每天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七点半就到单位了,打扫打扫卫生收拾收拾东西就当锻炼了。我们主任还问我呢,这么大岁数想干啥?我说吃亏是福呵呵。不是吹,不到我这个岁数你理解不了,多干点不吃亏。”
  能这么跟犯人说话的管教,我估计也只有梁管一人,要不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那啥呢,只有这两个奇葩能唠到这种地步。
  说着话有两个队长经历,我急忙退后一步让了过去,两个队长笑笑走了也没吱声,都知道这两个人是奇葩。
  “梁管我请教您一个问题。”这时候老黄又杀了进来,向前一步走问道:“梁管您是不是先进工作者?”
  梁管自豪的一乐说:“那是,年年都有我。那不叫先进工作者,叫优秀公务员。连续三年评为优秀公务员记一个三等功,我连续六年了,三等功就得两个了,你说多干点事有坏处吗。”
  看样子梁管决心以实际行动对我们展开帮教活动,就是手指头伸的乱七八糟的。
  我心里呵呵两声,两个奇葩就够了,又加上一个老黄,这三个人在一块唱戏的效果别说三个女人,三个说相声的女人也比不了。
  看不下去了,我赶紧故意岔开话题:“梁管您忙不?”
  “还行,上午五六趟下午三四趟,一天十来个来回,完活。”梁管一面向我汇报着一天的全部工作,一面张开手掌又要伸手指头,意识到伸不过来,放弃了。
  “梁管,得了优秀公务员给多少奖金?”大老王不甘寂寞又杀将过来。
  “七百块钱。”梁管三个手指头捏在一起。一说话非要比划一下,拿别人当聋哑人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少了,怎么也得万八千的。”大老王说。
  “够了,一天就这么点工作,不少了,挣多少是多呀。”梁管的觉悟挺高。
  “一年外快能挣不少吧?”大老王饶有情趣的关切着。
  “哪有啊,五一十一发个三头五百,一年到头给个三千两千,当官的能多点。”感情他也不是神仙,也为钱发愁。
  梁管只是个跑腿的,奖金不多我信,监区里的分队长都比他多,监区长教导员就更多了,至于监狱长——我不知道,自己猜吧。
  “您这级别,怎么也得正处吧。”大老王给梁管戴高帽,这是他的一贯风格,管什么都往大了说。监狱最大的官监狱长才是正处,他一个跑腿的哪够啊。
  “副处,副处调研员。”这也够梁管自豪的了。
  “副处一个月能开一万多吧。”说完大老王跟我一挤眼睛,感情他也知道他说的不靠谱。
  “一万多?你给我开呀?一半吧,小五千。”梁管有问必答,态度十分端正。
  我给大老王使个眼神,告诉他尼玛的不要得寸进尺,不能专找善马骑,换个队长早让你滚蛋了,弄不好连你老妈一块骂,连小黄队这样嫩的都不能搭理你,但大老王理都没理我,“不干了,不到五千块钱跟他扯那犊子,就您这身份这资历,在外边随便找个事干也能挣一万多。”
  我暗笑不止,心想在外边干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干一辈子管教的,说上句说惯了落下的职业病,都黑脸脾气大,又没有技术专长,这个社会上能干什么?你说会管犯人,出了监狱可就没犯人了。再说梁管犯人都不会管。
  梁管是个实在人,不知道是听不出来还是不跟他计较,“老喽干不动喽。这就挺好,五十七八溜溜达达,钱挣多少是多呀。人苦不知足你知道不?”
  说着话,章彦之点完名,跑过来咔的一个立正一副军旅派头:“报告梁管,会见人员集合完毕。”
  他的身后,有40多人站成两列,脸上都是一派期待的表情。
  大老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梁管的胳膊说:“梁管你等会,我给你熨熨衣服。”
  梁管急忙摆手,紧走几步说:“来不及了,下次吧。谢谢啊。”
  会见队伍一走,不能会见的都挺遗憾,车间喧闹了起来,嗡嗡声四起,但是很快就安静下来,因为贾队一身戎装进了车间。
  跟梁管一比贾队就太上档次了,一身警服十分笔挺,加上身材适中又有军人背景,走路也挺胸抬头的。
  “肃静!议论有什么用?你家属比你更着急,不来有不来的理由,等着就行了。”贾队站在车间过道进行又一轮的弹压,对喧闹,他跟天敌似的讨厌,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看他,故意回避。我下了决心,你贾队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咱们各奔前程井水不犯河水。但我感觉贾队说完话奔我而来,走到近前一拍我肩膀说:“到我办公室。”
  我起身跟他走,心想你终于要说道歉了,其实我只要你一句道歉,咱俩的过节就两清了,我该好好改造还好好改造,我该尊敬你还尊敬你,谁让你把局劳给了我呢?
  可是一进办公室我就蒙了,贾队头一句话就说:“我正式通知你,经过监区研究决定,你的局劳被撤消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1章、争辩

  局劳太难了,这份辛苦不是常人能坚持下来的。
  差不多10个人跟你竞争,个个都是红了眼的高手,要从中脱颖而出必须要付出超人的代价。
  那意味着必须时刻绷紧身上所有的劳动细胞,必须舍弃所有额外的抽烟喝随游戏想心事的时间。
  活多的时候,热切盼望加班,不让加班你都不高兴,只有加班才能超产,只有超产才能排名靠前。活少的时候,必须费劲心思储备活源,抢活跟抢命似的,没活干了产值也就没有了。
  不能有病,生病也要坚持,一天不能参加劳动,就有可能被人家拉下。
  不能贪玩,不能懈怠,不能想家,不能有任何影响劳动的情绪。
  不能违纪,队长说啥是啥不能顶撞,犯人欺你辱你都必须忍受,一动手你就完了。别说打架,因为任何一件小事被扣掉哪怕1分局劳就没戏了。
  进度要快,质量更不能出错,出错就要返工,劳动进度就下来了……
  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有一个月产值跌出前几名,总产值就可能掉队,有一个月得不到满分就会被淘汰。局劳的考核期是两年,那就意味着整整24个月600个劳动日里天天如此,一天也不能松劲。两年是什么概念?当一回兵才两年,上个大学不过四年,外面的人也不能保证两年之内一点错误不犯。
  两年的时间里,参与竞争的人陆陆续续的败下阵来,只有我和杨大学还在坚持着。
  仅仅这些还不够,凭一个人的力量,累死也得不到局劳,欠了多少人情,花了多少钱,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有他人的助推,一个人的根本无法参与竞争。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要是倒霉,放屁都砸后脚跟。贾队这么一宣布,我愤怒了,审查我都没这么愤怒过,那是遭罪丢人,而局劳没了意味着我要在这里多待6个月,这是实实在在的损失。
  我拿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或者说,一副找打的劲头质问贾队:“凭什么!?”
  “有人举报你花钱买产值,你的改造成绩不真实。”贾队一副义正词严的德行。
  “我没买产值。”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局劳铁定没了,贾队不会因为我找他就改主意,但我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
  “这就由不得你了,说话要讲良心。”贾队桌子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在我面前抖,不用问,肯定是举报信。
  “我没买产值,谁举报我把谁找来,咱们当面对质。” 事已至此,我只能硬挺了,买产值这种事口说无凭,他们找不到证据。
  “谁举报的你你无权过问,但我告诉你,廖保全本人承认了,这是他的证实材料。”贾队拿着那几张纸继续抖。
  “没有一个局劳是自己干出来的, 你们的制度有漏洞,别人都是这么干的,凭什么只处理我?”想不到哑巴廖保全也要害我,但心想承认也无妨,自古以来的惯例,你贾队拿这个说事没有道理,我正好跟你掰扯掰扯。
  “发现一个处理一个。产值都能花钱买,只能说明改造成绩不真实,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谁也不行。”
  我冷笑一声:“贾队你不懂,我改造的时候你还当兵呢,这里是监狱不是部队,这里凭实力说话!”
  “放肆。”贾队一声怒吼。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管他,我继续:“全世界的局劳都不是一个人干出来的,从来都是你帮我我帮你,不知道说你不知道,你可知问问别的队长。这不是撤我的理由! ”
  “说话注意态度!”贾队警告我,但没有过多计较,“以前的事我不管,现在我在这工作,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多少委屈,在我的分队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维护的是公平公正。为什么要公示?公示就是要发现问题,就是要公平公正。 ”
  “一不偷二不抢凭实力说话,这本身就是公正公正。”我也顾不得身份了,局劳都没了我还在乎什么?
  “想得局劳这是好事我欢迎,但要靠自己的劳动成绩争取,谁有钱谁得局劳绝对不是公平公正,这不等于花钱买刑期吗? ”贾队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但口气缓和下来。
  “局劳给谁了?”退而求其次,我灵机一动。谁都可能犯点错误,别人可以咬我我也可以咬别人。
  “杨晰。”贾队说。
  不出所料是杨大学,这正中我的下怀,虽然我拿不出他买产值的证据,但他玩过MP4,好吧,那我就把局劳再咬回来。
  “是他?他的产值也不是自己干的。”
  “拿出证据。”
  “我不打小报告,但他玩MP4是你亲眼看见的,别跟我说没证据。”心里有点小得意,这是铁证看你如何翻盘。
  “人无完人,谁都可能有点小毛病,他看的是电影,不是淫秽录像。看问题看主流,看认识看态度,这事监区有定论。你俩分数一般多,一开始局劳给了你就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的问题比他严重多了。”看来贾队早有准备,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我的话。
  “我不会讲大道理,这么明显的违纪你都无所谓,我只能认为你故意跟我过不去,我不知道哪得罪你了。”说着话心里有点委屈,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是你自己不能把握自己,买产值不说,还公然让外来人员捎带物品传递消息,严重破坏了监规纪律。”贾队跟我翻旧账。
  纸条被截获了,由不得我不承认,但我不服:”烟不是违禁品,纸条也没有不正当内容,这算什么违纪?就算违纪,有玩Mp4严重吗?你是存心整我,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
  ”那是你自己的认识问题,再说一遍我跟你无冤无仇。我还听说你有手机……”
  “拿证据跟我说话。”我坚持着,我相信他找不到证据。
  “没有,有证据你早禁闭室待着去了。”
  “杨大学他陷害我,为了跟我争局劳他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多明显的事,你心里没数吗?”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1: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胡搅蛮缠。”
  “我还胡搅蛮缠了?我跟你说不明白,我找监区领导去。”
  “找谁也没用,这是监区研究决定的。”
  “那我找监狱长,找检察院,我要告你。” 无计可施,威胁便是最好的办法。
  “你告我什么?”
  “你,你草菅人命。”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挺难堪,太有学问了说话就容易泛酸。
  “你是记恨我审查了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有疑点,有脱逃言论,有可疑迹象,有实物证据,我有理由怀疑你。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局劳你不够条件就是不能给你。”贾队依然义正词严。
  现在我要的是局劳,不是道歉,我继续威胁,“逃犯不是我,你们没权利审查我,我要的也不是道歉,是赔偿。今天你必须恢复我的局劳,不然我就控告,我就申诉。”
  “我没权力给你局劳。我说过了,局劳给你是对他人的不公平,审查你我们错了,但我不能错上加错,我必须要维护公平正义。”贾队也拔高了嗓门。
  我愤怒,一脚踢在桌子腿上,桌上的水杯震倒,水洒了一桌子。
  贾队先是向我逼来,见我没有下一步行动,又转身去扶水杯。
  我站着不动,眼泪快要流出来了,不是我不想踢第二脚,是因为脚疼,我太用力了。
  贾队把洒出来的水往地上抚,一边威胁说:“破坏监管设施,我禁闭你。”
  “我要申诉,我要控告你。”我也威胁他,”我要控告你们刑讯逼供,控告你们偏袒亲信。”
  “爱哪告哪告去,你要告得赢,我欢迎。我没抽过你们任何人一支烟,没收过你们任何人一份礼,上哪告去我也不怕……”
  我摔门而去,不想给他说大话的机会。我冲到铁门前,门锁着,我冲章彦之喊:“开门,我找监狱长。”
  章彦之犹豫着站着不动不敢给我开门,于是我踹那铁门,苏盛南过来一把抱住我说:“傻呀你。”
  不理他,我挣脱他再次冲向铁门又是几脚,我知道我当时很猥琐,但是当着几百人的面我还是觉得很牛逼。监区没有说话的地方,我要找监狱长,找监狱局局长,找检察院,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
  然后贾队过来一个抱摔把我摔在地上,我四脚朝天,我在他的脚下,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我踹不开那道铁门。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2章、无计可施

  趴在地上我颜面尽失,等我爬起来确是自嘲般的坦然。
  现在我属于光屁股推磨,一圈一圈的丢人,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被打回了原型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磕碜了。
  我自信情商智商都不低,甚至是颇高的一个,可我怎么会处处受人算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时候我超级羡慕眼神儿和黑风,他们不要分不减刑,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什么都不用顾忌。如果不为了减刑早点回家,我何至于受这份窝囊气?我是不是用心太过了?
  好吧,既然他们跟我玩阴的,那我也可以以牙还牙。我想起眼神儿说过的一句话:有人欺我、辱我、害我,何以处之?唯有忍他、随他、敬他、找个机会弄死他。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不想绝食,也不想回库房,我走进了食堂,我要在全监区人的面前证明我不是一个轻易倒下去的人。
  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杨大学和廖保全都在,看见我,廖保全忐忑不安,杨大学对我淡淡一笑。
  我坐下,廖保全又冲我笑笑,笑容里内容丰富,我盯住他不放,直盯到他的笑容退去变为一脸的扭曲。
  巴克达给我打好饭菜,我面带微笑吃的随意,之前很少吃囚粮,这次吃的挺香。
  过了一会,小聪端来几盒菜放在餐桌上,我知道没我的,我快一个礼拜没订小灶了。我看见廖保全伸手拽过去一个,小心翼翼的的打开,一看是肉炒土豆丝。廖保全吃的时候又看我一眼,我终于受不了,一把抢过来扣在桌子上,菜汤飞贱,廖保全一楞,也没说话。
  我笑着说:“ 炒土豆丝啊,你配吃吗?廖保全你现在阔了,有吃有喝了,告别凉水洗屁眼的时代了,是不是太拿我不当事了?”
  廖保全这才开了尊口:“我,我怎么地了我?”
  我喊过去:“贱人。”
  廖保全当然买不起盒饭,盒饭是我给他订的,那是卖给我产值的酬劳。别说盒饭,他连卫生纸都买不起,这就是凉水洗屁眼典故的由来。不算超产奖,监狱给我们一个月8快钱零花钱,按理说8块钱买手纸够用,但是廖保全用这钱买旱烟了,他宁可凉水洗屁眼或者不洗屁眼,也不买手纸,常常拉完屎搂一把便池水进行手洗。屁眼洗的勤,不代表他注意个人卫生,相反,这家伙头不梳脸不洗,冬天里从来不洗澡,每年的冬天,都让肖强按在水房里用水龙头浇两三次,绝迹了好多年的跳蚤都在他身上复活过。
  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他现在阔了,有吃有喝有手纸用了,可是,他竟然给贾队写了证实材料。没有他的材料,我完全可以抵赖不认账,他这么一整,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想闹事都没地方说理去,太被动了。
  我说:“咱俩那点事儿,你情我愿,公平交易,你说干就干说不干我不勉强,犯不着跟队长说去。你举报我干啥?我少给你买东西了吗?”
  廖保全虽然干活慢但是不偷懒,产值位居中下游,按理说考核分还可以,干三四年也能减一年刑,但是这货不服判决,说白了就是不认罪,赌气改造,根本没有减刑的愿望,给多少分他都不计较,所以才有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这人不会撒谎,我没举报你。”廖保全苦着脸解释。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3:16 | 显示全部楼层
  “废话,你没举报我那材料谁写的?卖淫的告嫖客强奸,有没有职业道德?”
  你能理解楼主当时的心情啊,我无期改成十八年,减了四次刑。本来能捡七年半刑。法院硬是扣掉了我,11个月。只减了六年多。没有地方去说理呀,还能拿石头砸天吗?哎,没办法。不过呢,我也没花钱,家里条件不太好。全是自己硬干。
  廖保全微微一笑说:“是贾队让我写的,但可不是我捅出去的。”
  我一拍桌子说:“笑你妈——这么说有内鬼呀,谁呀?跟我玩无间道呢?能站起来让我看看长啥样不?”
  众人面面相觑,巴克达放下饭盆就举手,我问:“是你?”
  巴克达说:“我声明,没我事。”
  我扫视一圈说,“都瞅啥呢,指定是你们中间的一个,有能耐举报,没能耐站出来是吗?——杨大学你能不能自觉点?”
  杨大学愤怒的表情,“你欺人太甚。”
  大耳朵拨出半碗米饭,阻止了向他流过去的菜汤,我瞪过去,大耳朵发现了我的凝视,低头不语,半个脸埋在饭盆里。
  他也可疑。质检员同时管计数,谁干多少活他最清楚。廖保全替我交的活打上我的工号,他也一清二楚。
  大耳朵淡定的说:“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书城南端了一盒菜过来给我。
  看见他我更生气了,我就开骂:“你什么人品!这逼地方一个靠得住的人也没有,唯独拿你当朋友,你他妈的当说客,真够意思。”
  苏盛南嘿嘿一声说:“狗咬吕洞宾……”
  我知道他来的目的,准是跟上次一样贾队让他来劝我的,这是他们的一贯招数。我一点没客气:“别整那没用的,想劝和,别费这心思,赶紧滚。”
  苏盛南还不承认:“我就是个送饭的。”
  “脸皮真厚,我就倒霉在你送饭上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7 16: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汉不吃眼前亏……”
  “贫个JB,你去年得局劳是你一个人干出来的吗?我举报你行不行?”
  “你真贱,你有理你跟队长说,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只能认栽,举报我你能上来呀。”苏盛南说。
  “我就这德行,不得意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对不起,滚来了,滚不回去了。”
  “监区不讲理,我找监狱去,我问问监狱长凭什么审查我,监狱长不管,我找驻监检察院,问问他们这算不算虐待犯人,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
  “还真能让尿憋死。”
  ”局劳我得不上,谁也别想得——杨大学你不用跟我嘚瑟,我得不上,你也别想得,不信咱们走着瞧。”
  ”胆真大,跟政府对抗,死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苏盛南仍然劝我。
  “你怎么不死呢?”
  “我人缘好,没人举报我呀,呵呵。”
  我沉默,头很痛,我人员很差吗?我还不够圆滑不够慷慨吗?我哪个月不是花个五七八百的答对小鬼?我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想来想去,觉得最可恨的还是贾队,杨大学狡猾,你身为队长不能让他给糊弄了不辩是非啊。买产值是这里公开的秘密,别的分队都不管,有的队长还纵容,说不管谁干的都是给监区干的,你们自己商量好别打架就行,唯独这个贾队较真,他一较真,便宜了杨大学,倒霉了我。
  我愤愤的说,“你命好,你得局劳的时候他刚转业还是个蒙头人呢,现在他自以为明白了,其实他一点不明白……”
  苏盛南阻止我说:“怎么说话呢,不分个场合,再让人给你点了……”
  苏盛南是受贾队委托安抚我的,目的是让我接受现实,不再闹事,有过去的老关系,我不能跟他翻脸。我知道我不该生苏盛南的气,但我还是决定跟他散伙,以后不再跟他搭伙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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