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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吴茂华

[原创] 醉里挑灯:茂华喜欢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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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0 19: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吴老师叫我好好读醉里的好文,才能天天向上!
 楼主| 发表于 2009-6-21 20:5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子又过了一段,我还是想读到醉里的好散文!大家努力啊!
发表于 2009-6-21 22:40:54 | 显示全部楼层

聊一聊

好文章,得下载打印,细细揣摩,一下子往往得不到其精髓的。
 楼主| 发表于 2009-7-15 15: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025  《吹过夏天的风》


                              郭苏华



     推开窗,就推出一窗浓得化不开的绿来。高大的一团一团的浓荫的白杨树,在夏天如泼的阳光下,在温煦的南风的吹拂下,这些绿,像画家笔下的颜料一样到处泼洒,渲染,窗外树下的芦苇,纤细的杆子,青青的叶子,在风里摆动的姿态很美,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池塘,清水碧波荡漾,那么开阔,如镜子一样。它的绿是自身的绿,而周围的树木把它染得更绿了。

     我长时间地看着芦苇在风里的姿态,轻轻的,无心的,自然的,优美的,向一个方向倾欹着身子,它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姿态有多么合乎自然的韵律,美而轻盈,自然而怡人。它们有时候,动得频率高起来,就是在做动人的舞蹈了,是华尔兹还是芭蕾,这个,我是分不清的,但,它们带来了风。而我也分不清,是它们带来了风,还是风吹动了它们。它们在自然中,无心的生活感动了我,这样沉默的,坚强的,美丽的活着的姿态,实在是人间最美的姿态。

    不远处的白杨树,像墨绿色的花朵,绽放在天空下。它们是画家笔下写意的手法绘出的美景。在微醺的南风里,白杨树的叶子被吹成了大朵大朵的花,淋淋漓漓的,仿佛还滴着未干的浓黑的墨汁,在巨大的天空的画布上,展示着自己,挥洒的豪情。


     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吹过许多的草木,成熟的田野,湿润的河流,才走到这里,风带着所有令人欲醉的醺意,吹到这些美丽的被季节染绿的花朵上来了,花朵轻轻动起来,在天空下,它释放出的美令人沉醉,它的姿态像天使一样美妙,它仿佛知道,一生中,这个时候,青春如此纯美,辉煌的时刻已经到来,它要歌唱,舞蹈,赞美。


      吹过白杨的风,带来了天籁的音乐,坐在院子里,仔细倾听屋后的白杨树叶的细语,像夏日里细细洒落的雨一样轻柔,像情人的密语一样缠绵温存,像天空飘来的音乐一样缥缈美好,细细的,是与心灵轻轻应和的声音。


       吹过白杨的风,带来了所有叶子的生动的舞蹈,每一片叶子在骤然间活泼起来,具有了生命的活力和快乐的可能。风使每一片叶子旋转起来,拥抱起来,它们的姿态洋溢着自然的活力,尽情地,卷裹着,沙沙沙沙,哗啦哗啦,这样的时候,我很想拥抱住它们,和它们一起在天地间,歌唱和舞蹈。


     风吹过田野,麦子被吹黄了,在大地上铺下去很远,很远。风调皮地从它们的头上跑过,就卷起一层微微的波浪,一霎时,波浪就跑向远方去了。我看见风的脚步,轻盈而迅疾,风里是干燥的麦子成熟的有点呛人的味道,夹裹着阳光炽热的味道,一起在风里播扬着,我知道,这是盛夏的味道,收获的味道,成熟的味道,庄稼人身上的味道,我用三十年和这样的味道打交道,我熟悉它们,就像我熟悉自己的灵魂。

      我在阳光下,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我看见季节的风吹过每一户人家,一只黑色的叫布谷的鸟,在大盆泼下来的阳光下,好像被这样肆意的阳光吓住了,一句不敢唱,站在黑色的细细的电线上,等待人们戴着凉帽从房子里走出来,在全是热浪的风里,走向田野,走进这个季节的忙碌和欣慰里。

     (这样纯文学性的语言很适合朗诵,很欣赏郭苏华驾驭文字的能力,她与陶老师等人一起在20多年前就拿起笔一直在默默地写作,她的文字总是这么清新,一尘不染.哪怕是炎热的让人会讨厌的季节,在她的笔下,景致也变得很美了。那么,也让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这个夏天的风吧!)




           
楝树下的家


    很小的时候,门前长着两棵楝树,高大的母亲常在楝树下坐着,和邻居聊天,说一些家常话。母亲常常去田里割草,背着一个柳条编的篓子。母亲的脸上总是流着汗,后背的衣服常常被汗水浸湿了。母亲的鞋子里全是泥巴,脚丫里也是,一直沾到脚面上。
    母亲没有孩子,她把我领养了回家。母亲在背地里偷偷地哭过吗?母亲一直不太喜欢小孩子。也许,她也不怎么喜欢我。长大后的我不免这样想。母亲把我领回家,我常常由祖母带着。她不怎么管我的事,她要慢慢习惯,她的生活里从此多了一个角色,这个特殊的角色天真地喊她妈妈。而她心里会觉得很不自在很别扭吗?我没有问过母亲。其实,成人后的我已经学会掩饰自己的心理。我只是朦胧地猜想,母亲心里在一开始是有着隔阂的,对于我,她知道,她比我清楚,她的尴尬的角色。
   小时候,祖母在土屋自己的床沿上坐着,母亲的门旁边挂着一盏浑身乌黑的煤油灯,母亲在昏黄而柔和的灯光下编席子。母亲的身下已经编了厚厚的席子。祖母带着我,坐在床沿上讲故事,我的两只脚在床沿下晃荡,眼睛却一直看着母亲。母亲像一个温柔的模糊的影子,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身子的动作很轻,一花一花的芦苇在母亲的怀里跳跃,一花编上去,一花编下来,到头了,母亲用菜刀把芦苇的梢子切掉。在静夜里,母亲切芦苇的声音很脆,我喜欢母亲的这个动作,带着母亲性格里的坚毅,这个动作还意味着母亲一夜的工作将要结束。但,母亲的身子又转过去了,她又开始了另一边的编织。祖母的故事已经告罄,不得不继续搜肠刮肚来满足我的欲望,祖母的故事带着明显的编造的痕迹,这个连幼稚的我都感觉到了。但,我愿意在母亲的陪伴下,被祖母的故事迷住。
    母亲没有孩子,父亲没有责怪过她。她心里有过轻微的或者强烈的自责吗?我没有问过。我和母亲终究里隔膜的。其实,每一代的沟壑都是那么的严重。母亲曾经年轻过,一些幻想,一些美丽的过去,在她的心里和额头上停留。祖母曾经责怪母亲早上起得太迟了。因为,她和父亲拥抱着,一直睡到天亮。在那个家长制还比较严重的时代,母亲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勤劳的女人是要受到批判的。但父亲拥护了母亲。我常常想,这也许是母亲的爱情。
母亲没有孩子。但母亲没有离婚。她和父亲之间应当是有爱情的。但,她没有说过。
     母亲总喜欢穿那件天蓝色的衣服,高大的母亲其实很壮硕。我以为她会一直那样强大。她会和村上的婶子嫂子在晚上去偷生产队里的山芋藤。在漆黑的夜里,我听见我家的塑料纸蒙的窗户嘭嘭地响起来,很神秘的声音,然后,母亲在黑暗里,悄悄起身,生怕惊动身边的我,然后黑着灯就出去了。
     那时,我开始知道什么是生活,有点残酷的生活,叫母亲变成这样一个斤斤计较的甚至有点不光明的人。但,好在,后来我的生活里没有上演母亲的这一幕,在很早的时候,我就能够知道,母亲的这个行为是错误的,但我没有说过,其实我是知情的,我就像一个同谋。我知道,母亲实在是不得已的,她并不愿意这样,而那个山芋藤,在我们现在的人眼里,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呀,我感到一些生活里的辛酸。很容易的,我就原谅了母亲的行为,我知道母亲,所以长大后,母亲的行为不足以把我变成一个偷儿。
     只有阴天的时候,母亲才会安静下来,在清静得有点过分的屋子里坐着。她坐在屋子的门旁边低着头做针线,她把破旧的衣服拿出来缝补,或者给我做鞋子。母亲尽量用好看的紫色或者红色给我做鞋。可是,我一直为此感到羞耻。我们班上只剩下我和一个男生在穿母亲做的鞋。我过分敏感的心常常感到贫穷给我的打击。我不敢在人前走动,母亲的鞋给我的多愁的性格打下了更多人为的底子。但,我不敢对母亲说,我不穿你做的鞋。因为知道母亲的艰难,知道鞋子里是母亲的温暖的针线。我怕伤了母亲。
    母亲也会坐到堂屋的古老的发黄的桌子前,从黑暗的屋里拿出两面都可以照的圆镜。找来一根锥子,一根长长的白线,把白线的一头拴在锥子上,锥子固定在桌面上,她就用白线来扯脸上,鬓边的一些汗毛。我常常在桌子旁边趴着,看母亲给自己做美容。我从来不觉得这样会使母亲美丽。但母亲总是反复做着这样一件事。在母亲杂乱的梳妆台上,我发现一个装了白粉的小盒子,上面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粉拍子。我这时才想起来,母亲也是一个女人,一个爱美的女人。我偷偷把粉拍子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然后,去照镜子。那么多的白色的颗粒沾在脸上,像电影里的妖怪一样难看。我害怕母亲看到,偷偷跑出去洗了脸。我发现,从我渐渐长大,母亲的性别角色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她很少打扮自己。我一次也没有看见她用那个粉拍子,我甚至以为,她即使搽了粉,也是不好看的。我常常感到愧疚,在潜意识里,我的出现,把母亲的对美的追求变淡了,甚至消失了。母亲把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看着眼前的生活,和渐渐长大的我。我是她的另一个自己。她把我当着了年轻的她。她在完成着另一个自己的塑造。
但,母亲有时候也会对我讲,村上的男人的一些事。她好像以为我懂的,其实,我并不懂。她说,一个父亲的朋友来看她,掀了门帘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坐到母亲的床边。那是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几乎村上所有好看一点的女人都和他有染。但他却和严肃的正大光明活着的父亲是最好的朋友。他来看母亲,但,父亲却不在家。母亲正色道,你坐到那边的凳子上,我们正正经经说话。他一下子变得讪讪的,坐到一边去了。自此,他一直很尊敬母亲。
    可是,我并不懂男女的事,母亲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那样一个男人,我也是喜欢的,在冬天里,穿着漂亮的大衣,大衣里面是红色的毛茸茸的衬子,穿在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别提有多么吸引人。可是,母亲拒绝了他。
其实,长时间的爱一个人,总会厌倦的。虽然,父亲那么好,善良,厚道,有着温暖的爱,可是,在一个女人的心里,总会想一些什么的,在漫长的而且是贫穷的日子里,总会有一点幻想的吧,但,母亲从来是温暖的贞洁的自制的。可是,她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而我其实一点判断力都没有。很长的时间后,我有时想,母亲是不是也是喜欢别人喜欢的,哪怕是那样一个风流的男人,他的倜傥实在没有多少人能够拒绝。
    母亲渐渐老了,单薄的身体那样瘦弱,你甚至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年轻时候的母亲的壮硕。
像那轮美丽的夕阳,母亲的晚年就这样来了。我站在夕阳的光辉里,有点惆怅地想,这样温柔的美丽的光辉,不知道还能照耀我多久,我站在那里读着夕阳,我怎么能读得懂,读得透母亲长长的沧桑的一生。


    《楝树下的家》,这是一篇难得的多么优秀的散文!
忧伤、纯净、真诚的文字,在没有任何障碍的阅读之中,却有着令人回味无穷的意蕴。
苦难的母亲,美好的母亲,读完后让人几欲流泪。


[ 本帖最后由 吴茂华 于 2009-9-22 11:53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11:46: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提一下吧。
好的散文,实在难找!
发表于 2009-9-22 14:3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慢慢看   我喜欢鸟语
发表于 2009-10-2 21: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吴茂华 于 2009-9-22 11:46 发表
还是提一下吧。
好的散文,实在难找!


佩服吴老弟的刻苦精神!看你精彩的点评也是一种享受。
发表于 2009-10-4 09:21: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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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6 20:01: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苏桃源 于 2009-10-2 21:13 发表


佩服吴老弟的刻苦精神!看你精彩的点评也是一种享受。



我的事情太多,点评也是选别人的!

问好苏大哥!
发表于 2009-10-26 20: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吴不简单!怪不得人说老吴是虔诚的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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