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二十）回山里

边江边

五十一红军排长赵飞


        秀英就出去了。红军排长赵飞看到秀英是那样纯洁善良，也非常有感触。就和张连长等在家里，也和张连长聊。这样，就在秀英的家里呆了两小时。这时，赵排长在闲聊中，看到门缝外白明明的。就说：
“张连长，你看外面好像出月亮！”
和他聊的张连长，转过脸看到陈旧的细细的门缝外白明明的，觉得也是出月亮了。
“嗯。”
“出月亮好，我们回山里要快些。”赵排长感慨说，因为天黑就是不好走。
张连长没有回答，好像赵排长在那里废话。就伸出手把桌上碗里的水，端起来，就一口喝了。这是，秀英就回来了，把门关上。张连长和赵排长就立刻从桌旁的板凳上迅速站起，不约而同都快走到秀英面前。
“怎么样，秀英？”
两个红军指挥官都问。
“我和吴大爹跟乡亲们说了。他们个别有些都困难，其他没有问题。”秀英回答。
张连长说：“乡亲们如果太困难，秀英你就不要问了。”
“还有一种情况，有些害怕被彭地主知道，招来横祸就害怕。”
“这太难为乡亲们了。”赵排长说，略低他非常俊逸的略涨红的脸，并把双手叉在被桌上煤油灯光照在他腰间有点发亮的紧系着的宽皮带上。
秀英马上说，看来是一定要达成这事。
“你们放心，明天晚上，你们在牛马口等着，粮一定送到。”
“秀英，太感谢你和乡亲们了！”赵排长马上说。张连长看见他说了，就不再说了。
说后，赵排长把他叉在腰间宽皮带上的双手放开，一下非常热忱地握着秀英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眼红润了。他认为筹粮的事已经完成了，就可以回山里去跟营长说了，就等明天晚上在牛马口搬粮食了。就说：“
“张连长，我们走吧。”
秀英一听到这一句话，立刻感到张连长又要走了。她顿时感到身边的张连长和心里的张连长要流失了似的，可又无可奈何，红军毕竟有自己的事，她一个姑娘也不能老是把张连长留在身边吧。而她在想时，就把脸侧过去，因为，她不想看见张连长从自己身边再次离开，这样，她更加舍不得。
“秀英，我们走了！”两个红军指挥官也说，秀英就无可奈何的，或者在干望中，慢慢地转过脸，看到张连长温厚英俊的眼光和亲近润泽的脸庞，还有被煤油灯照在两把斜插在
张连长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黑亮亮的驳壳枪。心里很想说：张连长你不要走，再呆一会，一小会，可意识的惯性使她嘴里说：“你们要小心！”然后，她看见俩人带着诚挚笑容说了什么，就走了。
好像门也关上了。秀英还是在迷糊间，过了很一忽儿，她才又一次感到怅然若失，几乎感到重重的失落感。就只好走到门边，就看到：他俩又马上走了回来。秀英在恍惚感里，还呆站着

。。。。。。。。。

边江边

五十二月光的山村


       刚出来的月光，也不是太亮。在一片幽蓝而高高的夜空上，有几片如灰脸般的薄薄的云也遮住些看似不动实际上在默默运动的月亮。不知过了很久，月亮移开了遮住它的薄云片，孤行在四周一片幽蓝色的天空里，就像一个荧光灯一样，光华明亮多了，在展示自己月色撩人心田的魅力。
回来后的张连长在赵排长的提醒下和秀英就慢慢地走向村子后面的一片静雅而亮蒙蒙的一条上村后竹林去的小道。
小道两旁，都是打到他俩腿上的叶草。还有灰明明的月色静静地洒在一动不动的幽绿色的叶草上。再过去往东就一些忽高忽低些的树子，而这面朝西，就是他俩走上来的坡坎下
过去很大一片在明蒙蒙月色下的是秀女村。
忽高忽低的草房顶，再往西过去，很远一大片都是。在错落不一的翘起的房角遮住些的房顶，能看见两行房之间露出一溜有些发白村道的一视角。再远些的村边上，有一环形的明显高过旁边陈旧草房的青砖大瓦房，那就是彭地主的豪宅。整个村子被半包围在较高的小半山脚下。东西村边，都有一些柳树依偎在村里的房子旁，看上去，如半包围似的。这时的秀女村非常的恬静和安然，如躺在大地母亲怀里般的孩子，享受着美好愉悦的月夜。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还是往后坡上走去，两人走得缓慢。这时，蟋蟀躲在他们身边暗绿色茂盛草丛里在轻轻鸣叫，蚱蜢在他俩经过的小道上欢快跳跃，萤火虫专门在发暗的树草间调皮地晃了一下它发亮的身子，忽地一下飞过去。初夏的乡村之夜：空气温爽，偶尔吹来清凉凉的夜风，还带着乡野的气息，就像一只温凉的手在你的脸上抚摸一下似的。坡上高高的幽绿色竹林把自己的头垂下，细片的叶子如棚，低垂在他两头顶上方。一根根相挨的竹子被明蒙蒙月光照得横竖相投下一黑一亮的竹影。。。。。。。多么令人爽朗呀！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就在坡边的竹林下站住。秀英在张连长走后，顿时就感到十分落寞，热情跳动的心就感到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感到极度的绝望，就像她被一股推力推下深深的山崖。当张连长再次出现时，秀英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像意乱神迷。
现在，又看到了张连长。她才感到自己和深深爱慕的人又在一起了。当和他走在一起，秀英顿时感到幸福和愉悦。她不只是感到和张连长在走，而更多得是和他融为一体。
“我也为你走了。”秀英还想知道，张连长怎么就回来，以往都是一走就走了。
张连长听了，就老实说：
“我和赵排长走出去，听了他的话，才想到了政委的话。”
秀英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眨了一下眼睛，问：“什么话?"
傻乎乎的张连长直接说：
“我们李政委喊我更你多呆一会。”
秀英一下生气了。“是你们的人喊你这样做的吗？”
“嗯。”
“如果他不喊你，你就跟以往说走就走了。”
张连长点点头。又说：“主要是我们营长，政委，在等我们筹粮的消息。”
张连长是问一答一，也不知道秀英的心思。
“那你就马上回山里去。”秀英越听越心情不快，可又不能表示有异议只怪张连长不会拐弯，毕竟这是他们部队上的事。
没有听明白或者不了解姑娘心思的张连长，也为秀英喊他真得走。就说：
“既然我们领导都喊我跟你呆一下。”
“有什么好呆的，你已经看到了，要走就马上走。”
好像受了气似的。秀英就立刻转身要走。张连长感到迷糊。“秀英，你怎么了？”
“你不是要走吗，我也不能挡着你的事。”秀英就脸也不回，扔下一句话。
厚道的、不知道秀英这一动作含义的张连长也说：“我不想走了。是我们政委喊的。”
“你不走我走。”秀英故意生气说，张连长就立刻伸出右手，拽住秀英的右胳膊；秀英，就立刻站住，也不回头，好像让张连长想。其实，秀英是舍不得走。
没有结过婚的男人，根本就不清楚怎样谈恋爱。仅此而已。
“你不高兴了。”张连长问。
“你不是要回山里吗？”秀英又扔一句话。
“我不回去。”又傻又倔的张连长马上回答，不走。
“你回不回去关我好多事哟！”秀英在故意逗心爱的憨厚迷糊的张连长。
“我不是说了吗？”张连长老老实实说。
“我没有听到。”
张连长以为秀英是这样想法，脸侧了一下，就大大咧咧说：“我不是说了嘛！”
秀英就转回身，她不想逗傻乎乎的张连长了。看到这时，月亮更加的明亮了。她再次忍不住，看着在月光下的、张连长十分硬朗英俊可亲的脸庞，两把斜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因为呼吸随他鼓圆的肚皮一鼓一缩的。在清滢的月光里，紧系在张连长肚皮上的宽皮带的带扣环在发亮，还有斜插在他宽皮带里的两把驳壳枪也黑亮亮了。
看见在月光里，红军连长雄壮英武的形象，秀英都入迷了。
张连长这时，看到秀英这样看自己，就又走近一步，秀英就退了一步。张连长就一下胆子壮了。握住秀英的手，秀英立刻感到脸羞红，可是没有从张连长的手里抽不来。就低下头。张连长说：“你怎么把脸低着。”
秀英感到此时，自己全身心的激动幸福，一身酥软纵横，就像一朵美丽的花。
张连长感到浑身舒服、心动。脸情不自禁动了一下，紧接着，忍不住猛地一下伸出双手，一把把秀英抱在他温情热烈的怀里，紧紧地搂住秀英，全身浓情似火。。。。。。
这时，洁白的月亮照在他俩的身上。。。。。。。。

边江边

五十三为红军筹粮食


          张连长和赵排长在秀英家里宿了一夜。第二天，秀英天未亮就起来，到菜地里去摘了一些菜回来，还把在家里的几个鸡蛋，也拿出来跟张连长和赵排长吃。她争取在天亮前，做好饭菜，因为，村里还有彭地主的家丁监视。他们是不会放过村民和红军交往的机会的，就想为白匪军做监视的工具。就是说，村里也不安全。做好了饭，秀英就喊他俩起来吃，她还把蒸蛋先舀跟赵排长吃，后舀在张连长的碗里，她心疼红军连长张成武，舍不得吃。吃完后，他俩在天微亮中走了。秀英关上门。。。。
   两个红军指挥官就离开了。等他俩走后，秀英匆匆吃过饭，心里想着跟山上的红军筹粮，把桌上的碗筷拿到灶间洗了，收拾了灶间，等一切都做好了，就到八点多钟了。秀英就立刻关上门出去。到吴大爹家里，两人商定分头发动老乡为山上的红军筹粮。一个上午下来，秀英走了十多家，虽然大家确实有困难，可是为了咱穷人的队伍，还是把自己剩下的粮食拿出来支援山上的红军，看来基本落实了。秀英才来到村东边土根的家。
秀英敲了门。
“土根他娘！”
过会，是21岁的土根开了门。他容貌温和，略黑的肤色。
“秀英，你来了，来坐。”吃过早饭的土根他娘，看到是秀英，就非常随和地招呼。21岁的土根也招呼秀英，他正要拿锄头，去坡后的地里挖地，看到秀英来了，就又招呼她：“秀英姐！”
然后，秀英在桌边的一根板凳上坐下。
秀英看见土根拿着锄头，知道他要去村后边的地里干活。父亲死了，孙大娘就只有这个儿子。尽管，村里的青年都去参加红军了，母亲舍不得土根也出去当红军，闹革命，就把自己儿子留在身边。秀英就招呼他：“土根，你要去地里？”
“嗯。”
这时，土根妈问：
“秀英，你有事呀？”
“土根他娘，山上的红军没有粮食吃了。你知道，红军是我们穷人的希望，他们要是被白狗子消灭了，我们以后还有遭受许多的祸害。”秀英说。
“我知道。”
“你还剩多少粮食？”秀英问。她希望土根妈，能拿出一部分来救济山上的红军。
“只有大半袋米了，我儿子还要吃。”土根娘有些为难。
21岁的土根听说是跟山上红军送粮，本来就要出去挖地的他就站住。对妈妈说：“妈，把剩下的那大半袋米都拿跟红军。”
他妈妈右手放在左手里，刚要说又闭上嘴。秀英看到她非常为难，她知道土根妈并不是舍不得，而是怕被彭地主知道她家通红军，惹祸上门。就进一步说：
“土根娘，我知道你们有困难。可是，你想想要是山上的红军没有吃，白狗子就会趁机攻打他们，饿着肚皮的红军能拿枪战斗吗，这不行呀！他们会被白狗子消灭的。你愿意看到我们的亲人红军是这样的结局吗？我想你也不愿意。目前，我们没有吃的，还可以忍忍，而红军呢？现在，白狗子封山了，我们还可以用自己的鸡卖了换成粮和盐巴，还可以相互帮助一下。可山上的红军不行，没有吃的，也无法具有我们这个条件，就只有被饿死。不，这是不可以的，大娘！如果我们不支持自己的队伍，这样，彭地主和白匪军就更得意，这样就等于在帮白狗子的忙。”
土根妈在犹豫，没有说话。秀英又些急了，可她还是显得耐心地这样说。
“只要这个世道，有白狗子彭地主在，我们穷人就没有翻身的日子。”
“我知道。要是我把这粮拿出去了，我和土根就没有吃得了。”大娘还是有顾虑地说。
“大娘，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
秀英进一步说：“大娘，为了以后咱们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就要帮助山上的红军。目前，大家都很困难，我们要忍忍。一定要把粮食拿跟我们的红军，等将来红军打败了白狗子，我们就会有真正的好日子过。”
这样一说，大娘还是害怕。土根说：“秀英姐，我娘是害怕把粮那跟红军，被彭地主知道了，就麻烦了！”
“你放心，我们是悄悄进行的，也绝不会让彭地主知道点风声。”秀英说。
“好吧！”听了秀英的话，然后，大娘也放心了。就回身到里屋，把大半袋米拎出来交跟秀英。
“大娘，谢谢你！”秀英说到这里，就迟疑，问：“大娘，你这过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没什么，我还可以去山上挖野菜和竹笋。”大娘说。
“土根娘你年龄大了，容易摔着。就不要去山上挖这些了，到时找我和吴大爹。”
“那就谢谢你了。”土根和他妈说。
“大妈，我走了。”秀英拿着米袋，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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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夜晚上山



           秀英扛着米，就出了大妈家。到现在，为山上红军筹得粮基本可以了，就等晚上跟红军送去了。想到山上的红军饿着肚皮打仗，秀英就非常的心急，他们都是好人呀 ！她想道：为什么不是那些地主豪绅、白狗子饿肚皮呢？哎，要不是进山的路被白狗子把持着，现在我就想跟山上红军送去。想到这里，她就回到家，后觉得自己需要到吴大爹的家里去，跟他说一下。然后，就去村东头吴大爹的家去。
进了吴大爹的家。他家的大儿子吴耀福，26岁，已经在四年前离村参加红军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家里就一个女儿18岁，呆在家里帮妈干活。她看见秀英进门来
，就招呼道：“秀英姐！”
“你爸爸呢？”
“他刚回来。”
在里屋的吴大爹听到了秀英的声音就立刻出来。
然后秀英问：“大爹，你收了多少粮食？”
“有两百斤。秀英，你呢？”
“我收了一百多斤。”
然后秀英又说：“还可以多收些不。”她想尽量多跟山上的红军送些粮，多些粮，我们的红军就少饿肚皮，万一有白狗子来了，就可以有力地消灭他们。千万不要出现饿着肚皮，就有白狗子来打他们的事出现。相关的描写请关注抗联小说《杨靖宇》、《抗联排长刘贵》、《美丽的国土》。
“嗯，我再去村里看看。”吴大爹说，他也想应该多跟红军送点粮去，因为这以后，想跟红军送粮就更难了。
秀英觉得粮基本筹齐，就是喊人送上山去的事了，这也需要落实。就问：
“吴大爹，这还要找人送粮。”
“我已经跟李老哥、二叔，小山他爸说好了，今晚喊人送。”
秀英听到这里心里就踏实了。接下来，就是送得路线。她说：
“看来走正道是不行。我看就绕道到牛马口，我已经跟张连长他们说好了。”
“只是从那里上山，到了张连长那里，都天亮了。”
“张连长到时，会带人在牛马口等我们的。我看这样也安全，以免李老哥，二叔公他们被白狗子发现，就麻烦了。”
“那就好吧。”
然后，秀英和吴大爹就走出了门，再去跟山上的红军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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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再跟山上红军送粮食


        夜晚了。秀英吃过晚饭，就开始忙起来。虽说到半夜还早,还有三四个小时,可是，想到跟山上的红军送粮，这件事虽然有危险,可是，她没有看着是一件好大的事，而是一件愉快的事,就好像她要去亲戚家似的。还有，将要见到张连长使她心里急切更向往充满了愉悦，她多么想看到红军连长张成武，和他呆在一起是那样幸福喜悦。所以，一吃过晚饭，她就期盼着半夜早点到，快点到来！
……
而这时，接近半夜。在黑黝黝的山林里，红军战士们都在临时搭的简易棚里聊谈着。在非常恬静而安然的夜里山林，眼前一片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只感到在四周的树林，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似的。这时，山上空气清凉，夜景宁静，没有风，除了棚里的一盏煤油灯外，在棚的外面都是黑微微的树木。
“连长，我们好久出发？”小陈问。
坐在战士们身边，用树木达成的木床上的张连长说：“现在秀英吴大爹他们已经出发了；他们不敢走上山的路，这里白狗子已经把守着，他们要绕道很远才到牛马口。”
“连长，我们可以早出发，在那里等他们？”曹陈宝说。
“对呀，我们可以早到那里等他们。”万少山也说。
“我看可以。”成班长说。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拿住要烧到烟屁股的水烟，又放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吸了两口。之后，一股淡蓝色的烟子从他被煤油灯照亮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那就好吧！”张连长说，他觉得可以早点走了。
就对小陈说：“小陈，你去把三连的一排长赵飞喊来。要他带上一些战士。”
“嗯。”然后，小陈转身走出棚里去了。过了一会儿，赵排长带来了他一班长宋玉宝和五个战士来了。
张连长觉得不需要这么多人。
“赵排长，不需要这么多人。”
“没什么？”赵排长的方脸一动，一点不这样认为。“多点人总比少点人好。”他说到这里，就拍了拍张连长胸部上的军衣，好像很有把握似的。
张连长觉得这样也可以。
然后，大家就出发了夜已经深了。秀英慧珍吴大爹和一些村里的红军家属扛着一袋袋粮食出发了，到了有白狗子把守山道下的一处黑越越的土沟下。这事让他们非常的犯难，因为就是绕道牛马口，也要经过这里。秀英记得，这里白天都没有白狗子，怎么这时就有了。
吴大爹立刻小声招呼大家。“快趴下！”
然后，大家就立刻趴下。秀英和乡亲们陡然紧张起来。
过一会，秀英对蹲在自己略前方些的吴大爹极力小声说：“这里怎么都有白狗子把守，我白天去杨大叔那里筹粮都没有！？”
“是呀！”
然后秀英又问：“白狗子怎么会这样做？”吴大爹满腹疑惑，他觉得这事有不详之兆。猜想说：“秀英，你说白狗子发现了什么？”
“你说我们为红军筹粮被人看出来了。”秀英说，心跳加快了，马上惶惑了。她感到好像有被抓起来的危险，就发抖起来。
“如果不是这样，白狗子怎么会把这里看起来。”
“我们怎么办？”秀英又问，她非常担忧说，“这里过不去，张连长他们就根得不到粮食，他们会饿死的。”
“是啊，如果这里过不去，我们今夜，就不能跟山上的红军送粮了。没有吃的，他们就会饿死在山上。”慧珍也担心说。
“我们一定要送上山去！”秀英坚决说，尽管她十分的担忧不安。她绝不能看见山上的红军挨饿，这是不可以的。可眼下怎么办？他们都没有办法，都在那里心急无奈！
“这样吧，我们把两个白狗子打昏！”慧珍说。
吴大爹觉得不行。大家又着急了！
秀英忽然想起一个主意说：“这样吧，大爹，你立刻把你家的肉拿来，在酒里放些蒙汉药。”
“行，你等着！”吴大爹明白了秀英的意思。
然后，吴大爹就回去了……
   大约过了近二十分钟，大爹带了一些肉酒，到两个白狗子那里，拿跟他俩吃，还拿酒跟他俩喝。
“来，老总，喝酒！”吴大爹走近他俩说。
一个高点的白狗子，看了看他，非常严肃问：“你半夜不睡，跑这里来干什么？”
吴大爹马上露出“热情的”笑容说：“我这个年纪了，睡不着！”
“那你为什么拿东西来？”
吴大爹一时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旁边的一个瘦高的白狗子说：“你管他这么多！有肉吃多好！”
“你忘了，要是让这帮刁民跟红匪私通，我们会被怪罪的！”
“你想得这么多，先喝酒吃肉，我还肚皮都饿了。”
“就是呀！”吴大爹赶快说，他相信誰都不会拒绝喝酒吃肉。
然后，和他俩喝起酒来。
已经喝了一口酒的那个严厉的高个白狗子又问：“老头，你怎么想起喊我们喝酒？”
吴大爹笑呵呵地说：“这年头，把老总团着（就是请客），有好处！”
“你倒精灵！”
“来，又喝酒！”吴大爹说，立刻跟他倒上酒。然后，这个严肃的白狗子一口就喝了，又大口大口吃起肉来，放在靠山的小桌上的马灯照在他油亮亮的嘴皮上。。。。。。。
过了十多分钟，两个白狗子扑在桌上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了。
吴大爹手一招。
“可以了！”
秀英和八九个乡亲提着和扛着跟山上红军的粮食，就赶快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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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高兴的秀英和慧珍


        秀英问吴大爹：
“大爹，我们是去牛马口还是直接上山？”
“嗯，张连长他们一定在那里等着我们，如果，见不到我们，他们会担心的。”吴大爹说。
“那好吧！”
然后，他们就走牛马口的路。
大家先前一度失望，看到两个白狗子被喝昏了，都松一口气，还在路上说当时自己的心情，好像他们都失了很大力似的。
而走在前面的吴大爹，觉得不妥，就跟秀英说：
“秀英，我看这样，从这里上山。”
“可是张连长他们不在这里的山上呀。”慧珍说。
“这好办。”秀英说。
然后，吴大爹对身边的乡亲们说：
“我们不走牛马口，从这里上山。”
“好的！”人们说。
“大家要小心，路黑不要再说话了。”吴大爹提醒大家。
于是，跟着秀英慧珍的乡亲们，就一起往黑糊糊的寂静的山上走去。
这是五月夏夜的山林，已没有这样黑乎乎的了，而是一片清黑。能看得见点他们头顶上方隐约的山腰和山顶上一片黑越越的树林，还有树林后面的上空和温和而青黑的夜空相融一起的夜幕，就仿佛这一切本身就在一起。
   走在凝黑的上山的坡上，秀英和慧珍都很高兴。这是一种在经过努力周折后，获得的机会。
“这下好了，张连长他们有粮吃了。”慧珍、秀英扛着米边往上走、边说，她和秀英都希望山上的红军有粮吃，这样，红军就会有力气来打击白匪军和白狗子，会坚决把反动派打掉，那么，我们穷苦人就有盼头了！
刚经历的这事令她俩兴奋，从不成到成，从失望到高兴，在短短的四十分钟里使他们都经历过了。
“嗯！”
“我们都要去牛马口吗？”
“要去，张连长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就近上了山。”
“秀英，我觉得这样，我们让一些人在某一地势等，让一两个人去喊他们。”慧珍说，觉得这样也许好点。
“我看也好。”秀英说，就喊道：“吴大爹！”
走在最前面的吴大爹就停住。秀英就和慧珍快走到他的身边，秀英把慧珍的这个想法告诉他，吴大爹觉得可以。就说：
“行，我看就这样。”
“这样，吴大爹，你和他们就在山背后一条去红军的必经道上等着，我和慧珍去等在牛马口的张连长那里。”秀英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
然后秀英和慧珍就放下扛在肩上的米口袋，向黑越越的在夜色里的远处的牛马口走去。
    “张连长，我们就这样等一夜吗？”在牛马口的黑越越的山道上，赵排长、张连长、成良海班长和十一个红军战士来到了这里，等着秀英他们送粮来。红军排长赵飞不耐烦地、等得心急说。
“你忘了，现在白狗子把守了进山的山道，他们要绕很远的山路，过双子沟、草王山等才到这里来。”张连长说。他还是心平气和地与坐在道边旁的战士们一边的赵排长站在一起。
“看来，我们还得等。”赵排长双手一摊开，还是不耐烦说。
张连长没有说。就转过脸，对坐在身边的成班长说：“这些白狗子想卡死我们红军。”
“看来，他们知道了山上有红军，要上山来打我们！”成良海班长感叹。
“好，老子还希望他们来！等着他们来！”在旁边的赵排长嚷嚷道，还不停口地连嚷两声。
“不怕，有乡亲们的支持，我们红军会战胜敌人的。”张连长有信心地说。
“是呀？”
成班长忧心说：“以后，我们的日子就更难了！”
赵排长听了，就伸出手拍了下成班长戴有军帽的头顶，不悦了。喊道：“老成不要这样担心嘛，我们有老乡们的支持，就能打败那些狗日的白匪军！”他说到这里。又把右手一捏成拳头。
在他们这样的聊谈里，赵排长觉得能消耗太长的时间。过了多久，就听到了他们坐着的过道西侧，一片隐黑黑的看不见的山道上有脚步声，还隐约听到两女人的说话声音。
一个战士忽然说：“连长，排长，有人来了！”
张连长感到非常惊异！就本能喊了一声：“你们是谁？”
听到了张连长的喊声。秀英立刻回答：“是我，我是秀英。”
警觉的赵排长，这时已经把握着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枪柄上的右手才放开了。他也听出来了是：秀英。
“是，秀英！” 张连长就明白了。又奇怪问：“秀英，你们不是让我们等吗？”
张连长说完后，就和赵排长马上走向正走来的秀英和慧珍。
“所有的路口被白狗子封住了，我们没有办法到达牛马口，就想了一个办法上了山。粮食现在前面，由吴大爹和二叔他们看着。张大哥，咱们快走吧！”
“谢谢你们！谢谢了！”赵排长非常感动地握住她俩的手。之后，他俩就喊上战士们跟着秀英慧珍向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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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红军排长赵正


         过了四十多分钟，他们到了等在黑蒙蒙的道口上的吴大爹和一些乡亲们。
张连长看到跟红军送粮的老乡们，立刻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爽直的赵排长马上跟大家握手，并挨着一个一个跟乡亲们敬军礼，说一些热忱的感激话。心细的张连长想知道他们是怎样通过了检查的，秀英就跟他讲了。
“好！好！”赵排长爽快说：“真是不错，谢谢乡亲们了！”
然后，热情说：“走，老乡们，到我们山上去坐一坐！”
“不了。”大家都说。
张连长觉得老乡们回去会不安全。就说：“赵排长，你把这些粮食送上山去；我带几个战士，把老乡护送回村。”
“不，我去。上次都是你把宋大爹的家人从白沙镇救回来，这次该我了，下一次才该你！”赵排长绝不含糊说，就要去。张连长觉得：赵排长同样勇敢机敏。就说：
“好吧！”
然后，又说：“秀英，我们梁营长找你有事！”
“那好吧！”
然后，张连长成班长和战士们带着粮食和秀英一起往山上去了。
而红军排长赵飞就带着三个战士和乡亲们就往黑越越的山下走去……

张连长和秀英成班长一些战士扛着米就往驻扎在山上的红军走去,他们是多么欣喜！这粮食终于送到亲人红军的手里了。那么，让我们回到红军排长赵飞这里。
赵排长见到老乡们原本爱说又非常随便的个性就表现来。他在护送老乡们返回的山道上，又质朴又亲近，嘴巴不停说，就害怕谁把当哑巴了。间隔一句或几句就笑嘿嘿的。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老乡脚步不稳。就提醒说：
“老，老乡，来我扶你！”
“不用，红军同志！”
“哎呀，不要客气。红军和老乡都是一家人嘛！咹，是不是。”赵排长有说又问，马上伸出手扶着老乡，好像担心他摔一跤似的。
“你们红军人好，不像那些白狗子。”这老头非常感慨说。
“老乡，我们红军是老百姓的队伍，是为所有老百姓打仗的，我们要把白狗子、反动派全打败，让全天下的劳苦大众都有好日子过为止。 ”红军排长赵飞感到非常自豪地说。
“听你这样说，怕要打很多年。”老乡遗憾地说。
“老乡，别怕。反动派不是几年内就打败了的，可能还要很多年。红军打仗就是要彻底打败反动派，直到革命最后成功，再也没有剥削压迫，土豪、地主和资本家那不平等的社会出现为止。”
“那当然好！”
“所以，我们红军的这些事都需要老乡们的支持。”
“那当然……”
……
   半小时内，红军排长赵飞和乡亲们一路聊，一路走到了有白狗子守卫的过道前面一处山脚上，看到前面放在黑越越的道边一张桌子上的马灯黄黄的灯辉，两个白狗子还趴在灯旁的桌上睡着。
红军排长赵飞立刻伸出手，示意老乡们停下。他两只在夜色里，明亮机警的眼睛立刻紧张地盯着前面。他想首先弄清眼前白狗子的守卫情况，这样，他才能安全地把为红军送粮食的老乡送过关卡。虽然，平时赵排长非常的强势，要去争任务，也说大话，有时还讨人嫌，可是，到了打仗，他就十分的机警剽悍！绝不退缩！
“排长，你看白狗子在睡着了。”战士小蒋说。
一个在赵排长身边的老乡说：“我还想，他们在我们走后醒了，这下就好了。”他的话里，让人觉得是他过这个关卡就担心。而现在又有红军排长赵飞和他的战士护送，心里就踏实了。
吴大爹说：“应该是差不多了。”
赵排长在山上听到了张连长问秀英他们是怎样通过白狗子守卫关卡的话里，知道吴大爹用了蒙汉药，而这一做法的后面影响怎样，他就不清楚了。就问站在身边的吴大爹：
“吴大爹，你说的是。。。。。。”
“我跟他们下的蒙汗药也不多，大概这个时候，该是醒了的时候。”吴大爹说。
赵排长好像挺遗憾说：“吴大爹，你怎么不多下点，这样乡亲们就更容易过去了。”
吴大爹的话使红军排长赵飞马上警觉起来。他主要是担心老乡们紧张，他当然打了不少的仗了，这点对他来说，已经不当回事了。
“老乡，你说现在白狗子可能要醒过来了。”红军战士小蒋问。
“嗯。”
赵排长意识到老乡们会紧张。马上安慰他们；“老乡们，不要怕，有我们红军在，会保证把你们安全送过去的。”说到这里。赵排长就微抬起他脸，右手马上握成拳头一下，过了会，马上又示意大家不要怕，他说：“有我赵飞在，你们尽管放心，我会把你们安全送回家的！就是有危险，我赵飞就是用命也是要送你们回家。”有了红军，他想：就是让红军去死，也不能让老乡们有不测的。
然后，就说：“老乡们，跟着我走。”
“谢谢红军！谢谢红军！”老乡们说。听到乡亲们这样说，赵排长感到自豪！他觉得当红军多威武的，特别是当指挥官更是自豪！
然后，又说：“跟我来！”说完，他就带着三个战士，往前面走，老乡跟在后面。
渐渐地他们就要接近两个趴在放有马灯的桌上睡觉的白狗子，似乎要醒的白狗子了。
红军排长赵飞就在一处山石下停下来，他用手向后一示意，自己就趴在石头旁，然后，老白姓就蹲下。
赵排长看见前面两个白狗子还是睡着。他看了一会，想道：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醒过来。可万一有人走过，就不好说会不会遇到白狗子醒过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侧脸看看自己身后蹲在后边的十一二个乡亲，他又想道：他们都是有家的呀？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完好地把他们送过去。对，如果，遇到敌人醒过来了，就尽量不要要开枪。而过后呢？嗯，嗯，还是先不想这些。想到这里，赵排长觉得现在应该行动。
就又侧过脸，对身旁的三个红军战士压低声音说：
“小肖，李运来，梁亮。”
“排长，你说嘛！”三个战士说。
“我们这样。我在前面带着老乡走，你们三个跟在老乡的后面。注意，看见两个白狗子醒了，你们就上去解决他们。
“是，排长！”
“还有，不用枪。”赵排长说。他意识道在这一护送老乡过关卡时，尽量不要把就近的白狗子惊动，以免招来麻烦。
“是，排长。”
“谁要是跟老子出错，等老子回到山里收拾他。”赵排长喜欢在打仗还是在执行别的任务时，都要这样警告自己的战士。
然后，他不等回答果断一说：“开始！”
接着，赵排长右手立刻伸向他怀里的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马上抬起把他怀里的插在皮带里的驳壳枪的皮带带扣环拔松，右手握着驳壳枪的枪柄，抽出来。就往前面走去。
然后，老乡们在中间，非常紧张不安地跟着赵排长，三个战士在后，就匆匆地小心地走近在睡觉的白狗子。
   这一刻，他们走得慢，主要是不想惊动敌人，就像是他们身边睡着两只狼一样。但是每一个老乡的心里就很想通过眼前的白狗子，很快回家。
不一会，已经走近睡着的白狗子身边，赵排长又注意看了一下，白狗子要醒不醒的。就回脸，马上站在一侧，对身后的老乡们一招，示意他们快走，然后，十一、二个老乡赶快过去。随后，赵排长和三个战士把老乡送过去了。他们走到村口，看到十一二个老乡进入黝黑而静静的村子里去了，才返回来，到了就要醒过来的白狗子身边有五六米距离。赵排长看到一个白狗子身子在动，看来是醒了。赵排长立刻转过脸，对身边的三个战士尽量压低声音说：“看来，敌人要醒了，我们要快点过去。”
“是，排长！”
然后，四个人脚步尽量走快些，都想马上通过。特别是赵排长看到把老乡送回家了，觉得这事成了，不想出现麻烦。
当他们走到白狗子身边时，一个已醒白狗子可能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就抬起脸看到他们刚走过；狡猾的白狗子没有急于开枪，而是想等红军排长赵飞他们过去，从背后开枪。当他们走过白狗子仅四五步时，这个白狗子就立刻拿起靠在桌边的步枪开枪。
然后，走到最后的赵排长立刻被打中肩膀，他身子抖了一下。
而这个白狗子立刻大喊：“有红匪！”
他身边的一个白狗子一下惊醒了，就在迷糊中问：“哪有红匪？”
而肩膀受了伤的赵排长，可他竟然做出奇怪的举动，把走在他前面的两个战士扑倒在地。

边江边

五十八机智的赵排长




       这时，他以为白狗子会跑过来，也一定要开枪。他还是立刻把脸回看，想看白狗子相应的动作。他立刻翻身，就看到白狗子，可能原来一个，又向他和他战士开枪。赵排长立刻身子一滚，白狗子射击了，子弹打在他身边的地上。他再次往前扑，可能想立刻解决掉这两个敌人。一个白狗子开枪，子弹从他腋下射过去，擦伤了他的胸肋，他感到自己的胸肋有刺痛的感觉。
他就立刻还击，打死了一个白狗子；然后他赶快跑近另一个白狗子，紧急开枪打死了他。
三个战士跑过来，看到自己排长受伤了。说：
“排长，你受伤了 ！”
赵排长左手做了个手势，爽快说：“不要紧。”
“我们背你。”
赵排长这时还说笑：“好嘛，老子保护了你们。背我！”
他又说：
“小李，背我！”
“好。”
“我们立刻回山上，快！”赵排长立刻说。他可能意识道住在村里彭地主家的敌人在听到了枪声后，会马上跑来的。
“是，排长！”
然后，小李就背着赵排长和另外两个战士，回山里去

在凌晨四点的黑越越的山上，在梁营长简易的草棚里：
“秀英姑娘，我代表全体红军官兵，感谢你和乡亲的救助。”梁营长说，还向秀英敬了一个军礼。
张连长看到秀英还楞在那里，他知道秀英不认识梁营长。就说：
“秀英，这是我们的红军营长，梁志强同志，是我的领导。”
梁营长非常热诚说：“来，快坐秀英！”
然后，他们就坐在由松树搭成的简易的木床上，又聊了一会。梁营长把秀英特地喊到山上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要交代。他知道：红军把关在白沙镇监狱里的宋大爹家人救走，就会引起北匪军的注意，这样就会加紧对付红军。他觉得在最近，几天之内，就会有相应的行动。为了及时地应付敌人想消灭红军的阴谋，位于秀女村进山的路，就有可能成为白匪军进攻红军的直接途径。而秀英和吴大爹会起到报警的作用。说：
“秀英，我们红军会在这里呆很长一个时期。这往后，就要麻烦乡亲们了。”
“这样好，要是乡亲们知道你们在山上，就觉得这日子有盼头。”
“只是，这要跟乡亲们带来麻烦。”梁营长很是过意不去，说。
“不要说这些。”
尽管红军营长这时拥有这个想法，他还是觉得，要让秀英和吴大爹为红军报信这会跟他们带来危险的。但是就目前来说，只有他们具备这个极好的条件，能看到敌人的行动。梁营长为难了就没有再往下说。
可是，他觉得还是要谈一下，为了红军的事业，他还是厚着脸提出来。
想到这里，梁营长说：“秀英，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反动派、地主和土豪会不遗余力地消灭我们红军的。”
秀英没有说，就看着梁营长。
厚道聪明的红军营长梁志强也看着秀英，又慢慢地把脸略略而低，他真是不忍心说呀！
张连长看到自己营长这个表情，也认为自己营长有什么不好说。就问：
“营长，你怎么不说了？”
“我们红军不能连累老乡呀！”梁营长感慨说。
秀英也感觉出来了。她说：“有什么就说吧。”
红军营长梁志强只得说：
“秀英，你回到村里，一定要注意一下敌人的动静，了解敌人的信息。有情况一定要上山来报告。”
“嗯。”
......

边江边

五十九张连长和秀英


       然后，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从营长那里走了出来。这时应该是凌晨3点半了。
他俩一出来，眼前就一派黝黑。只是走了一会，略微看清些跟前在夜色里，纹丝不动的叶子和打到他俩身边的黑乎乎的视线里的树子，自己腿脚碰到的看不见的草。
在他俩西侧过去的树林里，战士们都睡熟了。他俩走了几分钟，她感到，这山里虽然黑黑的，看上非常寂静，时间漫长。好像也没有发现他们有枯燥烦闷的模样。她觉得，这里虽然条件差可感到他们是那样安稳、清静，跟村里不一样，而村里有彭地主。可她还是想回去。而一直在她身边默默走着的张连长，像一个护卫秀英的红军战士，默然不语地陪走在秀英身边。
“张大哥，我想回去。”秀英说。
“秀英，这天太黑了，你就明天早晨回去，我送你。”
“我奶奶看见我一夜没有回去，要担心。”
“你又不是小女孩。”
秀英不说了。她在回去和不回去的情绪里犹豫，她从未一夜不回家。可一想到有白狗子把守出山要道，会跟送自己的红军添麻烦。就说：“那就明天吧。”
“秀英，我们营长喊你跟我们红军送信，这会很危险的！”张连长还是不忍心地说。
他又说：“你可以不去，我可以过后跟营长说。”
“你是说我后悔了。”秀英站住，侧脸看着在清黑树林里，在略亮色的非常凝神而温厚的张连长的脸。
“不，不。”
“那就别谈了。”秀英不悦了。就往前一下走去。张连长真的是为秀英担心，可除了秀英，就是吴大爹，别的乡亲们觉得不合适。
张连长几步跟上秀英的身边，直直地说：“我是为你担心。”
“你是害怕我不去吧。”秀英脸都不转回，她能感受到在自己身边站着的张连长男子汉一样的胸怀。
“秀英，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连长觉得自己嘴巴笨，认为秀英误会了自己意思。
然后，秀英对他说：“你不回到你战士们那里去吗？”
“我。”
“走，去看看成大哥他们。”秀英说，她明白张连长的意思，也不想在这里老是谈这一话题。然后，红军连长张成武带着秀英，向自己战士走去。
成良海班长和万少山、曹陈宝等战士自从扛着老乡们送来的粮食回到了山上，把睡在身边的战士们惊醒了，想到红军从明天起又有粮食吃了，都兴奋地睡不着在那里聊。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成班长转过他的瘦脸，一看是秀英和自己连长。视力好的成班长最熟悉他俩的身影。然后就立刻站起来。
“秀英你来了！”就马上走向他俩。
成良海刚到他俩的面前，马上向秀英敬了一个军礼。红军班长成良海见了一个老乡，不管他怎样，首先就要向老乡敬军礼，非常有力而标准，总有一种热忱而忠勇的气质。他伸出双手握住秀英的手，并一喊：
“同志们，来见见秀英。”
然后，不管是睡着和没有再睡的战士们都从坐着的地上纷纷站起来，走到秀英和自己连长跟前。
然后，成班长就说：“秀英，来坐！”
秀英觉得红军战士们是多么的好！就跟着战士们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而热诚的成班长又把自己连长拉来在秀英身边的石头上坐下，自己才坐在地上。战士们站在他们身边看着。
张连长非常难为情的就要站起来，爱说笑的红军战士万少山问：
“连长，你起来干什么？”
“我，我......”
“你说呀！”万少山笑嘻嘻地问。
张连长被搞得浑身不自在，又舌头发硬，要说不说的。
万少山立刻说，还抬起手拉了一下自己连长手，说：“你是不是马上想和秀英姐成亲呀？”
“哈！哈！哈！”战士们笑起来了。
秀英马上就起身，走出围着他俩的战士们的身边。
就听到了身后成班长的责怪声音：“万少山，秀英是为我们红军送粮来的，你竟然大小不分，开我们连长的玩笑。”
“班长，你不希望他俩早点成亲吗？”
“希望呢？”
“班长，你就要再点一把火。”
然后，没有再听到说话了。又是万少山的带有怂恿的声音：“连长，你还干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呀！”
“我......”
然后,万少山就一把把自己连长几乎是拖起来，张连长就红着脸，走向秀英......

边江边

六十在山间小道上

       第二天，秀英要回去了。张连长就陪她下山。根据梁营长的命令，张连长要安全把秀英送过敌人的关卡。不过，张连长知道自己该怎样应付。
他们在树木苍翠间的小道上，在身边近处、远处都是绿树耸立，葱绿的叶草包拥着山林里，慢慢地向前面的山边走去。秀英终于和自己非常的爱慕的红军连长张成武走在一起。她感到心里是那样愉悦，自己整个心儿都是那么温情悠长，一种和自己的心爱男人在一起的无比美好的时光，尽管她要走了。她想道：我还会有时间和他在一起的。可能过不了三四天。张连长看到秀英神态平和在自己身边走着，也没有听她跟他自己的说话。他自己就想说，可在女人面前就心里发紧的让，老觉得说不来，或找不到说的。这样，两人就默默地
走到了两个在山边树林下当口站岗的红军战士。
一个长得瘦高，敦实的24岁的红军战士看上去多开朗的，他招呼道：
“张连长，你要下山吗?”
张连长就站住，回答：“不，我把秀英送下山去。”
张连长看到在自己身边的秀英，非常不适应地侧身。就对她或他（跟前的战士）说 ：
“秀英，这是七连二排长赵飞排里的战士叫杨耀祖，他，”张连长停了一下，就把右手朝站在杨耀祖身边的一个沉默稍矮的战士胸部一示意：“他叫李土根。”
秀英转身对两个纯朴勇敢的红军战士微笑一下。
叫李土根的战士马上向秀英敬了一个军礼。看来他多淳朴的。而爱说的杨耀祖就问：“秀英姐，我听我排长说是你和老乡们跟我们送来的粮食，我们太感谢你了。”
“看到同志们没有吃的，这怎么行呢？你们红军是这样好，打白狗子是那样厉害，有了红军我们老乡们苦日子就要盼到头了。”
“是呀，我们红军都是天下穷苦人的队伍，是为穷人打仗的。”
“只要你们有什么，我们村里的老乡都会支持你们。”秀英说。
“谢谢老乡们。”；两个红军战士一齐说。
……
他们聊了一会，张连长和秀英就走了。秀英感到在山上，看到红军是那样的好，多正直，又开朗的，和他们呆了不久，她就心里觉得多温情的，就像是兄弟姐妹。可这走了，她又觉得舍不得。想到村里，人们乎大气都不敢出，只有在自己家里才觉得稍好些，老觉得哪天被彭地主的下人看到与红军有联系，就吃害了（倒霉了）。秀英觉得还是跟红军一起，心里安稳愉快。她有一个感觉，在心里想：红军有希望。
“没有想到我们又要分开了。”张连长说，他俩走到下山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