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楼主: 天涯倦客

《天使与魔鬼》作者:丹·布朗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棺材里传出一种声响
  
  这位受害者浑身一丝不挂。下体红得发黑,大腿烧得裂出了口子,鲜血正往外渗,胫骨都暴露了出来。一名消防队员呕吐起来,另一名感到呼吸困难,跑了出去。但是,真正吓人的则是主教胸前烙下的印记。消防队长满怀畏惧地绕着尸体走动。这简直是撒旦亲手所为,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他在胸前画了十字架,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一名消防队员又发现了第二名受害者的尸体——瑞士侍卫队司令。队长察看着教堂的损坏情况,他看到凹室里的墙壁上打满了子弹洞。很明显,在打斗的过程中,一口棺材从支撑板上滑落,倒转着砸到了地上。这里乱七八糟的,还是交给警察和教廷处理吧,队长想着,转身就要走开。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停了下来。棺材里传出一种声响,那是哪个消防队员都不愿听到的声响。
  
  “炸弹!”他大叫,“快疏散所有人!”拆弹小组把棺材翻过来,发现了“嘀嘀”的电子声是从哪里传来的。他们迷惑不解地盯着看了看。“医生!”最终有人尖叫道,“快找医生!”
  
  罗奇尔护送教皇内侍从西斯廷教堂回教皇办公室,教皇内侍一脸疲惫地说:“上尉,今晚我在这儿也没什么可做的了。恐怕我已经插手过多。我要进办公室去祈祷,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剩下的事儿就听天由命吧。”“是,先生。”“没时间了,上尉,尽快找到那个储存器。”“我们还在搜索,”罗奇尔忐忑不安地说,“那样东西看来藏得非常隐秘。”
  
  教皇内侍脸部肌肉不由得抽搐一下,似乎不能想这样的情况:“是的,到晚间11时15分,要是教会仍未脱离险境,我希望你去疏散所有红衣主教。我把他们的生命安危托付给你了。让他们退到圣彼得广场上去,我只要求一件事情:让这些主教不失尊严地撤离此地。”
  
  “是,先生。那你呢?到11时15分,我也来叫你吗?”“不用了。我会在圣灵召唤我的时候离去。”罗奇尔思忖着教皇内侍是不是打算与梵蒂冈同归于尽。
  
  教皇内侍打开大门走进教皇办公室。“老实说……”说着,他转过了身,“还有一件事。”“什么事,先生?”“今晚办公室里似乎冷飕飕的,我都在发抖了。”“电暖气装置坏了,我给你生个火吧。”教皇内侍一脸倦色地笑着说道:“谢谢,非常感谢。”
  
  罗奇尔离开教皇办公室朝大厅里面走去,一个卫兵朝他跑了过来。虽然只有烛光照明,罗奇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沙特朗中尉。他年轻缺乏经验,但有做事的热情。
  
  “上尉,”沙特朗喊着递过了手机,“我想是教皇内侍的演讲起了作用。我们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能帮我们。还说他只和高级军官通话。”
  
  他接过电话,说道:“我是罗奇尔上尉,这里的高级军官。”
  
  “罗奇尔,”那个声音说,“我将向你解释我是谁,然后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打电话的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罗奇尔则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现在他清楚到底是谁在对自己下达命令了。
  
  罗伯特·兰登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头很疼。他在哪里,昏迷了多久,这些他全然不知。一会儿,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兰登和消防队长及几个消防队员一起站到了主祭坛旁边。一位消防队员穿过教堂走到兰登跟前说:“我又检查了一遍,先生。我们只找到吉多勒主教和瑞士侍卫队司令的尸体,没看到您说的女士的踪影。”
  
  兰登四下里看了看,问道:“瑞士侍卫兵在哪儿?”“还没联系上。罗马教廷的电话太忙了。”
  
  兰登不知所措,感到一阵孤单。奥利韦蒂死了,那位红衣主教也死了,维多利亚不见了。他生命中的半个小时就这样在眨眼之间过去了。
  
  找到维多利亚。兰登驱逐脑海中的所有杂念,集中精力思考着。他自言自语,你还来得及。掳走维多利亚的那个杀手还没有完成任务。在销声匿迹之前,他还得再露一次面儿。最后一个科学祭坛,兰登心想。杀手还有最后一项任务。土,气,火,水。
  
  兰登看了看手表,还有30分钟。他从消防队员身边走向了贝尔尼尼的雕像《圣特雷萨的沉迷》。凝视着贝尔尼尼给出的标识,他这次明白无误地知道了要找什么东西。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在那崇高的历险途中,让天使来为你指南……
  
  就在这位斜躺着的圣徒的正上方,在镀金墙上火焰背景的衬托下,盘旋着贝尔尼尼的天使。那个天使紧紧地攥着一支火红的长矛。兰登随长矛指的方向望去,矛头指向了教堂的右侧。一堵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很清楚这支长矛指着的地方无疑在墙外,在远方,在夜色中,在罗马的某个地方。
  
  “那是什么方向?”兰登带着新的发现转身问消防队长,“那个方向有哪些教堂?”队长困惑不解地说:“有很多,怎么了?”兰登皱起了眉头:“我需要一张市区地图。马上就要。”队长连忙派人跑出去到消防车上取地图。兰登又转过身看着那尊雕像。最后一个标识是水,他自言自语道,贝尔尼尼的与水有关的作品。“先生?”一位消防队员拿着地图跑了进来。
  
  兰登谢过他之后,把地图摊在了祭坛上。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找对人了,消防部门的罗马地图与自己以前看过的任何一张地图一样详细。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指了指,说道:“巴尔贝里尼广场附近。”兰登又看了一眼天使的长矛以辨明自己所处的位置。兰登在地图上从当前位置向西画出一条线,几乎是同时希望也渐渐破灭。似乎手指每画过一英寸,他都能看到一个微小的黑色十字形标志。那些都是教堂。这个城市到处都是教堂。兰登察看着整张罗马地图,视线落在了前三位红衣主教遇害的教堂。齐吉礼拜堂……圣彼得大教堂……这里……
  
  看着此刻全都展现在眼前的教堂,兰登注意到那些教堂的奇特位置。不知何故,他原本以为那些教堂是随意地分散在罗马各地,但根本就不是那样。奇怪的是,这3座教堂似乎故意分隔开构成了一个城市般大小的三角形。
  
  “拿笔来。”他突然说道,连头都没抬一下。有人递了支圆珠笔给他。兰登将地图上的3座教堂圈了出来,心跳开始加速。他第三次察看了那些教堂。那些教堂竟然构成了等腰三角形!兰登立刻就想到了一美元纸币上的那个国玺标志——包含一只慧眼的三角形。可这说不通,他只标出三个点,总共应该四个才对。
  
  那“水”指代的到底是哪里呢?他仔细考虑着第四个点可能落在三角形周围的什么地方,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他注意到先前为了寻找天使之矛所指的方向而画的那条线恰好通过其中一个地方。他一脸惊愕地圈出了那个点。现在他正看着地图上四个被圆珠笔圈出的标记,四点连成一个有点像风筝形状的粗略菱形。他蹙起了眉头。菱形并不是光照派的标志。他顿了一下,而且……
  
  兰登弯下身子正要查看最后一个标记落在何处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第四个点在罗马著名的纳沃纳广场正中心。兰登突然想到了答案。兰登此刻看着的形状表示的根本不是菱形。那四点之所以形成了菱形只是因为他把相邻的两点连了起来。光照派信奉对立物!他抖动着手,拿起笔将相对的两点连了起来。地图上一个巨大的十字形呈现在他面前。这是十字架!科学中的4大元素就展现在眼前……一个城市般大小的十字架在罗马城内展开。疑云渐渐散去,兰登明白了答案其实整晚都摆在眼前!光照派古诗自始至终都在告诉他祭坛是如何摆放的,摆成十字形!
  
  ’Cross Rome the mystic elements unfold!(穿越古代的罗马之城)这可真是个巧妙的双关语。兰登原先把单词’Cross(十字架)看成了Across(穿过)的缩写。他原以为这是诗人为了押韵而采用的破格手法。但其实远不止如此!这里暗藏着另一个线索。兰登意识到地图上的十字形是光照派二元性的最根本的体现。这是一个由科学元素构成的宗教符号。伽利略倡导的光明之路同时颂扬了科学与上帝。剩下的疑团顿时解开了,地点在纳沃纳广场。
  
  在纳沃纳广场的正中央,贝尔尼尼在圣阿格尼斯教堂的外面塑造了他最负盛名的一件雕刻作品。每位游客来到罗马都会去欣赏一番。那就是《四河喷泉》!作为对水的绝好颂扬,贝尔尼尼的《四河喷泉》歌颂了这个古老世界的四大河流——尼罗河、恒河、多瑙河与拉普拉塔河。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紧张得心跳都加速了
  
  水,兰登心想,这是最后的标识。准确无误。更为准确的是,兰登甚至还清楚地知道贝尔尼尼设计的喷泉上高耸着一块方尖碑。兰登顾不上身后那群困惑不解的消防队员,穿过教堂朝奥利韦蒂尸体所在的方向跑去。现在是晚间10时31分,兰登心想,时间很充裕。一整天了,兰登第一次感觉自己抢了个先。兰登跪在奥利韦蒂身边,躲在几张条椅后面小心翼翼地拿走了司令的半自动手枪和对讲机。他知道自己得打电话求助,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打。现在,最后一个科学祭坛的地址得保密。
  
  兰登一声不响地溜出了大门,躲过了此时正成群结队地涌进教堂的媒体。他穿过巴尔贝里尼广场,在一个隐蔽处打开了对讲机。他试着打到罗马教廷,但只听到静电噪音。那要么是因为他不在服务区,要么就是对讲机需要某种授权密码才能拨出电话。他徒劳地拨弄着复杂的键盘和按钮,突然意识到求助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兰登回头瞅了一眼那座教堂。在镁光灯和消防车车灯的照射下,团团烟雾在圆屋顶上盘旋。他思忖着该不该回去求助,但直觉提醒他,多余的帮助,尤其是未经过训练的人的帮忙只会徒增负担。意识到机会和时间都在悄悄溜走,兰登下定了决心。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冲到一辆在等绿灯的雪铁龙轿车跟前,从开着的窗口用枪指着司机。“出来!”他尖声喊道。那人战战兢兢地下了车。兰登跳进车里握住方向盘,猛踩油门,一下就不见了。
  
  纳沃纳广场,《四河喷泉》。广场上空荡荡的。贝尔尼尼设计的这座美轮美奂的喷泉像带着可怕的巫术一般在他面前发出“咝咝”声。石灰华大理石堆成的凹凸不平的假山,水柱从各洞口喷出来。整座假山刻满了异教徒的雕像。假山上面矗立着一块40英尺高的方尖碑。兰登向上望去,只见方尖碑的顶上静静地栖息着一只孤零零的鸽子,在夜空下那只鸽子变成了一个昏暗的影子。
  
  十字形,兰登心想,仍对作记号的人在罗马城内的这种安排感到吃惊。这条光明之路依然完好无损。土,气,火,水。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从头走到了尾。还没到终点呢,兰登提醒自己。这条路有5个站,可不是4个。喷泉,这第四个标识总会以某种方式指向最后的终点——光照派神圣的藏身地——光照派教堂。他想知道那个藏身地是不是还存在,也很想知道黑煞星是不是把维多利亚带去了那里。
  
  兰登不知不觉地探寻着喷泉上的雕像,想找点线索看那个藏身地在什么方向。在那崇高的历险途中,让天使来为你指南。他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座喷泉上并没有什么天使。从他现在站的地方望过去,那里确实没有天使……以前也没见过。《四河喷泉》是一件异教徒作品,雕刻的都是世俗事物——人类,动物,甚至还有一只笨拙的犰狳。天使出现在这里反倒会显得极不相称。
  
  难道不在这里?凝视着那4块方尖碑排成的十字形,兰登一下子握紧了双拳。就是这座喷泉。
  
  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广场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开出来的时候,时间刚到晚间10时46分。兰登往下蹲了蹲,猫着腰缩在通往圣阿格尼斯教堂的宽阔楼梯附近的阴影里。他盯着外面的广场看了看,紧张得心跳都加速了。绕了广场整整两圈之后,那辆面包车斜转个弯朝贝尔尼尼喷泉开去。车开到与水池并排的地方,然后沿池边一直开到车侧面紧靠着喷泉。随后车停了下来,推拉门就在打旋的池水上方几英寸高的地方。
  
  突然,面包车的推拉门“哗”的一声开了。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躺在车里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浑身缠绕着又长又重的锁链。他拼命地挣扎着,一根锁链把他的嘴分成了两半,就像戴上马嚼子的马一样,让他无法呼救。就在这时,兰登又看见一个人,黑暗中那人在被捆着的人身后走动着,好像在做最后的准备。
  
  兰登拿出手枪,迅速脱下外套丢在地上。他猫着腰朝右边走去,绕着喷泉在面包车的正对面停了下来。他翻过池边跳进了泛起泡沫的水池。池水齐腰深,冰冷冰冷的。兰登咬紧牙关费劲地趟着水往前走着。本来就平滑的池底在铺上一层人们为求好运而投进来的硬币后,就更容易打滑了。他在水里艰难地走着,藏在了大理石雕塑旁。他躲在巨型马的大理石塑像后面,眯起眼睛向外面望去。面包车就在15英尺之外,黑煞星在车里猫着腰,双手放在缠满锁链的主教身上,正要把他从开着的门里掀到喷泉中。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杀手的动作极其出人意料
  
  罗伯特·兰登在齐腰深的水里举起手枪从薄雾中走了过来:“不许动。”他说话可要比拿枪稳多了。黑煞星抬头看了看。有那么一会儿,他看起来有点慌乱,还以为是见鬼了。紧接着,他撇撇嘴,邪恶地笑了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兰登把手枪抓得更紧了。那位红衣主教现在一动不动地躺着,看起来精疲力竭,奄奄一息。“松开他。”“别管他了,你是来找那女人的,别装蒜了。”兰登不忍就此打住话题,追问道:“她在什么地方?”“在某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回去呢。”
  
  她还活着,兰登有了一线希望。他接着问道:“是不是在光照派教堂?”那个杀手笑出了声:“你绝对找不到那个地方。”
  
  兰登又走近了一些,脚步在水下显得犹豫不决。黑煞星看起来特别沉着冷静,双手举起放在头上,蹲在车的后部。兰登瞄准了他的胸膛,思忖着该不该简单地一枪结果了他。不行,他知道维多利亚的下落,还知道反物质在哪儿,我需要那些信息!
  
  杀手的动作极其出人意料。他抬起双腿,失重般悬在空中,他穿着靴子的脚踢在红衣主教的腰上,将浑身缠满锁链的主教踹出了车门。那位红衣主教跌进水池,溅起一片水花。
  
  兰登溅了一脸的水,意识到发生的情况时已经太晚了。杀手抓住面包车的翻车保护杆,纵身一跃跳了出来。这会儿黑煞星双脚在前穿过水花朝兰登飞了过来。
  
  兰登连忙扣动扳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啪”的一声打穿了黑煞星的左脚尖。他立刻感到黑煞星的鞋底踩到他的胸口,重重地将他踢倒下去。两人顿时跌入水中,溅起一片混有鲜血的水花。
  
  冰冷的池水淹没了兰登的身体,他先感到一阵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求生的本能。他意识到自己此刻两手空空,原来手枪刚刚被踢飞了。一头扎进深水里,他在粘糊糊的池底摸索着找那把枪。他抓到一样金属物,发现是一把硬币后就扔掉了。
  
  又摸到金属物时,兰登确信自己时来运转了。这次抓的可不再是一把硬币。他一把将其抓住想拿出来瞄准杀手,但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抓住的原来是促使主教下沉的锁链。那位主教在池底仰头注视着兰登,脸上现出了惊恐的神情,看到他的样子,兰登吓得一时不能动弹。他一头扎进水下牢牢抓住锁链,想把主教举出水面。当主教的头露出水面时,老人大口吸了几口气。紧接着,老人的身体猛地打了个滚,滑溜溜的锁链一下子从兰登手中掉了下来。像块大石头一样又沉了下去,消失在泛着泡沫的水中。
  
  兰登一头扎进阴暗的水中瞪大了双眼。他找到了那位主教。这次,当他拽住锁链时,锁链从巴格尔主教胸前移开了一下……露出更邪恶的记号……那是烙进肉体的印记。
  
  紧接着,兰登看见两只大脚迈了过来,有一只还冒着鲜血。
  
  兰登在贝尔尼尼设计的喷泉的冰冷池水中跟杀手扭打起来,兰登很清楚他是在为生命而战。杀手用力地把兰登的头按向池底,兰登本能地转了个身挣脱他。但是,这个攻击者一把将他扭转了回来,紧紧地抓住不放。兰登在水下扭动着身子,在不断冒出泡沫的池水中仔细察看池底,想要找到那把手枪。突然,兰登看到了那样东西。在他的正下方,一个细细的黑色圆筒从一堆硬币底下戳了出来。他伸手就去拿,可在碰到圆筒时,他感觉那东西摸起来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橡胶。他拉动圆筒,那根富有弹性的橡胶管“噗”的一声甩了过来,像条柔软的蛇一样。这条橡胶管大约有两英尺长,管子的底端还在不停地冒出长长的一串气泡。他根本就没找到那把手枪,那只是喷水池里的一个无毒发泡器……
  
  黑煞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把兰登牢牢地按在不停地翻腾着的池水里,让他动弹不得。兰登渐渐停止了挣扎。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就是这样,黑煞星暗自想道,池水刚灌进肺部时,身体是会变僵硬。他知道这只会持续大约5秒钟。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景象简直令人震惊
  
  兰登坚持了6秒钟。随后,完全如黑煞星所料,受害者的身体立刻变得软塌塌的。罗伯特·兰登像只正在放气的大气球一样无力地沉了下去。黑煞星又把兰登往水里按了30秒,感到兰登的身体在逐渐地自动沉向池底,他终于松开了手。
  
  “他妈的!”黑煞星骂骂咧咧地从喷水池里爬出来,然后看了看还在流血的脚趾头。转而他想到马上就可以行乐,便跳进了面包车。罗马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很清楚什么东西能缓解此刻的疼痛。维多利亚·维特勒被绑着,正等他回去。
  
  罗伯特·兰登躺在《四河喷泉》水池底下的一堆硬币上,嘴里还咬着那根橡胶管。从发泡器管道里压出来用于产生泡沫的气体早已被气泵污染,他的喉咙火辣辣地疼。但他毕竟活了下来。兰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匆忙游回巴格尔主教沉下水的地方。找到主教之后,他弯腰抓起缠在主教身上的锁链,然后开始用力向上拉。主教露出水面后,兰登看到主教的眼睛已经朝上翻着鼓了起来。主教已经断气,脉搏也不跳了。兰登把主教从水中拖到了池中央的大理石假山的洞口处,开始进行救助。他压住主教那缠着锁链的胸膛,把灌进肺里的水压了出来,然后开始对其进行人工呼吸。5分钟过去了,他知道一切结束了。
  
  兰登从死去的主教身边重新回到深水里,觉得身心俱疲。他决定不去想心中的痛苦,把以前的事情先放一边,集中精力思考接下来的一件艰难任务。找到光照派的藏身地,救出维多利亚。
  
  兰登此刻面向贝尔尼尼设计的喷泉中央的假山,满怀希望地投入到寻找最后一个光照派标识的工作中。他知道就在这一堆凹凸不平的塑像的某个地方,有个线索指向了那个藏身地。但是,他察看着这座喷泉,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在那崇高的历险途中,让天使来为你指南。他对眼前的雕像怒目而视。这座喷泉是一件异教徒作品!怎么可能会有该死的天使!
  
  兰登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11时整。在紧张万分地绕着喷泉又走了一圈之后,他还是没什么发现,挫败感慢慢袭上心头。他把头往后一仰对着夜空发出一声尖叫。但那声尖叫一下子堵在了喉咙中。
  
  兰登抬着头直勾勾地注视着那块方尖碑。方尖碑的顶端摆放的那样东西之前他就见过,可没去理会。但是这会儿,那东西却让他停止了尖叫。那不是天使,一点也不像。实际上,兰登刚才都没把它当作贝尔尼尼喷泉的一部分。他还以为它是活的,栖息在这个城市里的高塔上的另一个清洁工。
  
  那是只鸽子。兰登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水底,抓起一把硬币朝空中扔了过去。那些硬币“叮叮当当”地砸在了花岗岩方尖碑上,那只鸽子没有飞走。那只该死的鸽子竟然是铜铸的。单独的一只鸽子就是异教中和平天使的象征。这个事实几乎是鼓舞着兰登来到了方尖碑前。贝尔尼尼选用了异教标志来代替和平天使,这样他就把它掩饰在这座异教式的喷泉中。兰登简直想不出还有哪个比方尖碑的顶部更高的地方可以摆放光照派的最后一个标识。
  
  那只鸟儿是在看着西方。兰登极力朝鸟儿望的方向看去,但看不到楼房的那一边,于是他向上爬去,朝那只鸽子爬去,此刻他似乎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他来到耸立着方尖碑的平台上,环顾四周,整个罗马城都呈现在眼前了,那景象简直令人震惊。
  
  他的左边,各地媒体的镁光灯杂乱地围绕在圣彼得大教堂周围;右边,团团烟雾在维多利亚圣母堂的穹顶上缭绕;前面很远的地方是波波洛广场,身后就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地点。那四块方尖碑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形。
  
  兰登哆哆嗦嗦地望了望头顶上的鸽子。他扭过头看着鸽子面对的方向,然后望向了远处的地平线。他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地方。答案是那么明显,那么清楚,那么简单。
  
  晚间,11时07分。兰登驱车飞速穿行在罗马的夜色中。此刻沿着台伯河岸边的伦戈特维雷街疾驰,他可以看到目的地如大山一般高耸在右手边。
  
  天使堡。兰登知道,数世纪以来,这座城堡曾被罗马教廷先后用作坟墓、堡垒、教皇的避难所、敌对教会的监狱,还有博物馆。很显然,这座城堡还有其他房客——光照派。据传言,这里现在有许多秘密入口、暗道和密室。天使及周围的五角星形的花园都是贝尔尼尼所为,兰登对此毫不怀疑。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兰登惊得目瞪口呆
  
  兰登来到城堡巨大的双扇门前,用力推了推。果然不出所料,大门根本就推不动。维多利亚,兰登心想,你在里面吗?兰登绕着外墙快速地跑了起来。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入口!
  
  向西绕过第二堵墙壁,兰登气喘吁吁地来到伦戈特雷城堡外的一个小型停车场。在这堵墙上,他发现了城堡的另一个入口——一扇吊桥式的门——这道门拉了起来,把入口给堵上了。他又盯着上方的城堡看了看。
  
  停车场的另一边停着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兰登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戴着耳机坐在车厢里在调节控制杆。兰登“啪啪”地敲击着采访车。那人跳了出来,看见兰登浑身湿漉漉的,猛地扯下了头上的耳机。
  
  “怎么了,朋友?”听口音他是澳大利亚人。“我要用一下你的电话。”兰登极其激动地说。
  
  那人耸了耸肩,说道:“拨不出去,已经试了整个晚上。全部占线。”兰登气得大骂起来。“看到什么人进了那里吗?”说着他指向了那个吊桥。
  
  “一辆黑色面包车整晚都在出出进进。”那个澳大利亚人说着。兰登目光突然牢牢地落在了采访车顶上的一个装置上——安放卫星天线的可折叠支架。他又看了看城堡,外墙有50英尺高,里面的堡垒还要高一些。这里可真是关卡重重。从这里爬上最高处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他能先翻过这道墙……
  
  兰登转身面向这位新闻记者,并指着卫星支架问道:“那东西有多高?”“啊?”那人一脸困惑地回答,“15米,怎么了?”“把车开过去,靠墙停下。帮我个忙。”兰登对他解释了一番。
  
  一分半钟之后,罗伯特·兰登紧紧地抓住卫星支架的顶端,在距离地面50英尺的高空中随风摇晃着。他探身出去,抓着外墙顶端爬了过去,落到了低处的棱堡上。“纳沃纳广场,”兰登大喊道,“他在喷水池里。”
  
  兰登看了看表。晚间,11时12分。
  
  兰登紧贴着城墙内侧的石砌斜坡飞奔着冲进了下面的庭院。重新回到地面之后,他在夜色中按顺时针方向绕着城堡跑了起来。他路过三个门廊,可每道门都被堵上了。
  
  兰登几乎绕着整座城堡跑了一圈,就在这时他发现一条砾石车道从面前的庭院里对直穿过。在车道尽头的外城墙上,他看见了那道通向城堡外的吊桥式大门。车道的另一端消失在城堡里,似乎通向了一条隧道——一个通往城堡中心的入口。兰登别无选择,一头冲进了那条地道。
  
  地道里面越来越黑,兰登在向下走着。在地下转了一整圈之后,灯光全没了。听到脚步的回声,兰登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大房间。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丝微光……那是闪光体在周围反射出的模糊亮光。他伸手朝前走去,摸到了一辆汽车。车内的顶灯一闪一闪的。兰登退了回来,一眼认出了这辆黑色面包车。
  
  接着兰登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迹,他意识到这是带血的脚印。脚步跨度很大,而且血迹只出现在左脚边。这是黑煞星的血!
  
  兰登沿着脚印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来到角落里,兰登发现了一道狭窄的裂缝巧妙地掩藏在搭接的两堵墙之间,变为了一道出入口。兰登悄悄地穿了过去,走进一条地道。他面前是一块残存的木隔板,那块隔板以前一直是堵在这条地道口的。隔板的后面出现了一片亮光。
  
  兰登这时候跑了起来。他攀过木隔板,朝着亮光奔去。这条通道很快又通向了另一个更大的房间。墙壁上的火把在这里忽明忽暗。兰登进入了城堡里没通电的房间……这是游客们不曾来过的地方。这个房间在白天都会让人觉得可怕,而在火把的映照下则更让人毛骨悚然。
  
  地牢。这里有许多狭小的牢房,其中一间大牢房地板上丢着黑色礼袍与红色饰带。这就是关押红衣主教的地方!牢房旁边的墙上有一道铁门。铁门半开半掩,兰登依稀看到门后有条地道。他连忙奔了过去,看到刻在拱门上的字:密道,兰登惊得目瞪口呆。
  
  兰登多次听说过这条地道,但从不知道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这条狭窄的密道连接着天使堡与梵蒂冈,长四分之三英里。在梵蒂冈受到围攻的那段时间,许多教皇都曾从这里逃往安全地带……兰登恐怕顿时就明白光照派是如何出入梵蒂冈的了。他不觉思忖着会是哪个知情人出卖了教会,还供出了钥匙。是奥利韦蒂吗?是某个瑞士侍卫兵吗?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把利刃顿时划破长空直插向他的胸膛
  
  兰登继续沿着沾有血迹的路前行,走上一段陡峭的旋转楼梯。上楼之前,他在一间牢房附近找到了一段4英尺长的铁棒。铁棒的一端已经开裂,很是锋利。虽然铁棒出奇的重,但那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武器。他希望突然袭击受伤的黑煞星能使优势转向自己这边。但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来得还不算太晚。
  
  光照派教堂,兰登知道他很快就会到达那里。楼梯越来越窄,兰登感觉自己快要被通道给包围了。兰登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城堡的什么地方,但却知道自己就快到顶了。他想象着城堡上的那个巨大的天使,觉得它就在头顶的正上方。天使守护我吧,他想着,一把抓住了栏杆。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门。
  
  维多利亚躺在沙发上,感到胳膊酸疼酸疼的。她先前醒过来发现双手绑在身后时,还以为自己可以先放松一下,然后慢慢解开手上的绳索,但没时间了。那只野兽已经回来了。这会儿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强健的胸肌和在打斗中留下的疤痕,正站在旁边俯视着她。他拿出了一把弹簧折刀,“吧嗒”一下,直接放到了维多利亚脸上。维多利亚看到了钢刀片上反射出的自己恐惧的神情。
  
  黑煞星翻转折刀,用刀背滑过维多利亚的肚皮。冰冷的金属让维多利亚打了个寒颤。黑煞星轻蔑地盯着她,把刀滑到她的内裤腰身里面。她吸了一口凉气。他来回地滑动着那把刀,缓慢而危险……慢慢滑到了下面。紧接着,他探过身子,喘着粗气对她耳语。
  
  “这把刀剜出了你父亲的眼珠。”那一刻,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简直能杀人。黑煞星又翻转过折刀,挑起她的卡其布内裤准备割开。但他陡然停下来抬头望着什么。竟然有人进了这个房间。
  
  “滚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吼道。维多利亚看不到谁在说话,却听出了那人的声音。兰登!他还活着!黑煞星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他,说道:“兰登先生,你一定是得到了守护天使的保护。”
  
  一眨眼的工夫兰登就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圣地。这个椭圆形的房间布满了熟悉的符号。这里有五角星形的瓷砖,有画着行星的壁画,还有鸽子雕像与金字塔模型。这是地地道道的光照派教堂。他已经来到了这里。黑煞星站在他面前,像是嵌在阳台上的门框里一样。他赤裸着胸膛,正密切注视着被绑住躺在那里但仍活着的维多利亚。见到她,兰登感到一阵欣慰。顷刻间,四目相对,情感的潮水奔涌而出——有感激,有渴望,还有一丝歉意。
  
  “我们又见面了。”黑煞星说。他看到兰登手里的铁棒,放声大笑:“这个时候,你就带着那样东西来找我?”兰登握紧生锈的铁棒向前走去,然后将开裂的那头直接对准了黑煞星。他的手被刺得剧痛。“放开她。”黑煞星似乎是考虑了好一会儿。他呼出一口气,双肩垂了下来,这明显是在表示投降。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出人意料地又迅速抬起了手臂。兰登眼前隐隐出现一团黝黑的肌肉,一把利刃顿时划破长空直插向他的胸膛。
  
  那一刻,兰登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因为疲惫,双膝一下子弯了下去,那把飞刀则擦过左耳,“哗啦”一声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兰登赶忙站起身举起铁棒。
  
  “时间还来得及,”兰登大胆地说,“告诉我储存器藏哪儿了。罗马教廷出的价钱会远远高于光照派的。”“你可真幼稚。”兰登拿铁棒刺了过去,黑煞星一下子躲开了。他握起铁棒绕着长椅走过去,想把黑煞星夹在这个椭圆房间的角落里。这个该死的房间竟然没有角落!真奇怪,黑煞星似乎既不想攻击也不想逃跑。他只是在陪兰登玩儿,冷静地拖延时间。
  手中的铁棒越来越重,兰登顿时意识到杀手在等什么。他这是想耗尽我的体力。这样确实很奏效,兰登一下子觉得身心俱疲,仅靠兴奋的神经已无法再让他保持警惕。他知道自己得采取行动了。
  
  黑煞星似乎识透了兰登的心思,又变换了一下位置像是有意要把兰登引向房间中央的桌子旁。兰登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煞星,自己渐渐朝着桌子挪去。黑煞星貌似老实地远远朝桌子上瞥了一眼,兰登极力不去中他这个明显的圈套。但是,天性占了上风,他还是偷偷地瞥了一眼。就这一瞥已经达到了破坏效果。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器。但那霎时竟吸走了他的注意力。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兰登的整个人向后翻了过去
  
  桌上放着一只简易的铜盒子,盒子表面生了一层绿锈。这是个五角星形的盒子,盒盖打开平放着。盒子里填衬的5个隔开的空格内分别摆着烙铁。那些烙铁都是用铁锻造而成——握着那个牢固的木制把手,人们就能压印出大幅凸饰。兰登清楚地知道那是些什么凸饰。
  ILLUMINATI(光照派),EARTH(土),AIR(风),FIRE(火),WATER(水)。在盒子里,那五个烙铁是沿盒子外围被放在空格内的。但是,盒子中央还有一个空格。这个空格里没有东西,但显然是准备用来装另一块烙铁的……这块烙铁要比其他的都大,还是个正方形。
  
  黑煞星像只捕食的猎鹰一样突然扑向了兰登。兰登想要反击,却慢了一拍,黑煞星早已躲过了他的进攻。兰登正要收回铁棒时,黑煞星却一把伸出双手抢了过去。
  
  兰登感觉像是遇上了一场龙卷风。黑煞星此时绕了过去,带着嘲笑的神情把兰登逼到了墙上。兰登咒骂自己在黑煞星走来走去的时候太粗心大意,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光照派的第六块烙铁?他一时不知所措,脱口说道:“我从没听说过光照派有什么第六块烙铁!”“你肯定听说过。”黑煞星环绕椭圆形墙壁驱赶兰登时轻声低笑着说道,“那是古老元素的一种完美结合。最后一块烙铁的设计最为巧妙。不过,恐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了。”
  
  兰登又后退了几步,感到黑煞星这是在引他沿墙壁到达某个看不到的地方:“那块烙铁呢?放在哪儿了?”“肯定不在这儿。很显然,杰纳斯才是惟一拥有它的人。”“杰纳斯?”兰登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光照派的领袖。他很快就要到了。”“光照派的领袖要来这里?”“来烙下那最后一个标识。”
  
  兰登惊恐地看了一眼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看起来冷静得有点奇怪,她双目紧闭,不理会周围的世界,呼吸缓慢……最后一个受害者会是她吗?还是他自己?“少妄想。”黑煞星看着兰登的眼睛轻蔑地笑道,“你们只不过是两个无名小辈。当然,你们会死掉,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我说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可是个真正危险的敌人。”
  
  兰登试图听明白他所说的话。一个危险的敌人?重要的几位红衣主教都已经死了,教皇也不在了。光照派把他们全给杀掉了。兰登从他那目空一切的神态中找到了答案。答案就是教皇内侍。
  
  经历了全部磨难之后,文特斯克教皇内侍已经成为世界人民希望的明灯。今晚,教皇内侍对光照派所做的谴责胜过各宗教派系理论家们几十年的努力。显而易见,他将为此而付出代价。他就是光照派的最后一个目标。
  
  “你绝不会找到他的。”兰登驳斥道。“不是我,”黑煞星回答道,然后沿着墙壁又把兰登向后逼退了几步,“那个光荣的使命是专门留给杰纳斯本人的。”“难道光照派领袖打算亲手为教皇内侍打上烙印?但现在谁都进不了梵蒂冈!”黑煞星自鸣得意地说:“要是提前约好的,那就不一样了。”
  
  兰登感到一阵迷惑。此时,梵蒂冈惟一期盼就是媒体所讲的那个救星——罗奇尔说过那人的情报信息可以挽救——兰登突然犹豫了。天哪!
  
  黑煞星得意地笑了起来,无疑是在欣赏兰登惊人的发现。“我本来也不知道杰纳斯怎样进去,但我在车里听到了广播——”他笑着说道,“罗马教廷将伸出双臂迎接杰纳斯的到来。”
  
  兰登几乎要向后跌倒了。光照派的领袖反倒将由皇家仪仗队直接护送到教皇内侍的房间里。可杰纳斯是怎么骗过罗奇尔的呢?罗奇尔是不是也被莫名其妙地卷了进去?兰登感到一阵冷飕飕的。自从在秘密档案馆差点窒息而死之后,兰登就彻底不信任罗奇尔了。
  
  黑煞星突然猛戳过来,刺向兰登的腰部。兰登向后一跳,大动肝火地喊道:“杰纳斯不会活着出来的!”突然,兰登感到身后的墙壁消失了。随着一阵凉风袭来,兰登摇摇晃晃地退向了夜空。这里是阳台!他这会儿明白了黑煞星想要做什么。
  
  杀手浑身涌起一股力量,猛地刺了过来。把兰登被逼到了栏杆上。栏杆高不过双腿,兰登一下子感到身后空荡荡的。杀手抓住铁棒,斜压在兰登胸前,然后猛地推了一把。兰登的整个人向后翻了过去。在翻下楼的时候,兰登一把抓向栏杆。他倒挂在栏杆上,双脚和一只手都吊在下面……他竭力抓住栏杆不放。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黑煞星向后翻过栏杆坠入夜色中
  
  黑煞星将铁棒举过头顶,赫然出现在兰登上方,狠命地把铁棒砸下来。就在铁棒往上扬时,兰登感到黑煞星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环。在他身后,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起来……像是一团滚滚而来的火球。
  
  铁棒刚扬到半空中,黑煞星就松开了手,痛苦地尖叫起来。
  
  铁棒“当啷”一声从兰登身前坠入夜色中。黑煞星慌忙转过身去,兰登看到杀手的后背被火把灼得起了泡。兰登费劲地爬上来,看到维多利亚此刻正对黑煞星怒目而视。
  
  黑煞星勃然大怒,尖叫着冲向了维多利亚。兰登一下子跃过栏杆,握紧拳头猛地捅在黑煞星后背上那起泡的伤口上。尖叫声似乎回荡在通往梵蒂冈的整条路上。
  
  黑煞星呆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痛苦地将后背弯成弧形。维多利亚狠狠地将火把戳到了他的脸上。火把烧到了他的左眼,咝咝作响。他又尖叫起来,双手连忙捂在脸上跌跌撞撞地靠在了栏杆上。兰登和维多利亚同时扑了过去,二人连推带挤,黑煞星向后翻过栏杆坠入夜色中。他们听到了杀手脊柱断裂发出的“喀嚓”声。
  
  兰登转过身来,一脸困惑地注视着维多利亚。她腰间和肩上的绳子已经松开。她的眼中闪着地狱般的怒火。
  
  “我可是懂瑜伽术的。”
  
  就在兰登去天使堡营救维多利亚期间,圣彼得广场聚集着拥挤的人群。罗马教廷迫在眉睫的劫难成了大家最关心的事儿。高高地挂在广场上空的各家媒体的显示屏上,此时都在实况转播反物质储存器倒计时的状况——那是直接从瑞士侍卫队的安全监控器上传送过来的——这全承蒙教皇内侍的帮忙。可储存器倒计时的景象对于驱散人群不起任何作用。广场上的人群望着储存器内悬浮的那一小滴液态物质。他们这会儿还看得到倒计时的时间——距离爆炸还有不到45分钟的时间。
  
  尽管如此,瑞士侍卫兵们一致认为教皇内侍义无反顾地把实情告诉天下人,真算得上是明智之举。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内侍已经证明自己是个极具号召力的对手。
  
  在西斯廷教堂里,莫尔塔蒂主教越来越坐立不安。已经过了11时15分,很多红衣主教还在继续祈祷,但显然是已被当前的情形搅得心绪不宁。某些红衣主教开始用拳头“嘭嘭”地敲起了大门。
  
  沙特朗中尉在门外听到了“嘭嘭”的敲门声,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了一下表,发现到开门的时间了。罗奇尔上尉早已下过严令,他不发话就坚决不能放主教们出来。敲门声越来越紧密,沙特朗感到一阵窘迫,他想知道上尉是不是把这事儿全给忘了。自从接了那个神秘电话之后,上尉的行为一直都很古怪。
  
  沙特朗掏出了对讲机:“是上尉吗?我是沙特朗。时间已经过了,能打开西斯廷教堂大门了吗?”
  
  “那扇大门不能开。我可是已经给你下过命令了。”
  
  “是的,长官,我只是——”
  
  “我们的客人马上就到。带几个人上楼,守在教皇办公室门口,教皇内侍哪儿都不许去。”
  
  教皇办公室里,教皇内侍凝视着火堆,心中默想:主啊,请赐予我力量,施展奇迹吧。他拨弄着木炭,思忖着自己能不能挺过今晚。
  
  晚间,11时23分。
  
  维多利亚哆哆嗦嗦地站在天使堡的阳台上,正凝视着外面的梵蒂冈。这个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人潮拥挤得令人不安,整个国家在纷至沓来的媒体镁光灯下映射出一片白光。令她震惊的是,圣彼得广场上依然挤满了人群!
  
  “我要回到那里去。”兰登断然说道。
  
  维多利亚转过了身,满腹狐疑地问道:“回梵蒂冈吗?”
  
  兰登给她讲述了光照派领袖——一个叫杰纳斯的人竟然要亲自出马来给教皇内侍打烙印。那将是光照派策划的最后一次行动。
  
  “梵蒂冈内还没人知道这事儿。”兰登说,“我没办法联系他们,再说,那个家伙随时可能到达。在瑞士侍卫兵放他进去之前,我得先给他们提个醒儿。”
  
  说话间,他们站的阳台开始摇晃起来。一阵振聋发聩的隆隆声震颤了整座城堡。紧接着一团白光从圣彼得广场射过来,刺得他们眼睛都花了。
  
  兰登看上去一脸的困惑,说道:“到底什么东西——”
  
  头顶上传来了一阵轰鸣声。
 楼主| 发表于 2009-8-18 10: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直升机跳板上下来另一个人
  
  城堡后面突然飞来一架教会的直升机。在他们正上方50英尺的地方,直升机隆隆地径直飞向了梵蒂冈。直升机在镁光灯的照射下发着亮光掠过头顶时,整座城堡都摇晃了起来。伴随着一团灰尘,直升机落向广场上人群与教堂之间的空地,在教堂楼梯底端降落了。
  
  “竟然落在了门口。”维多利亚说道。在白色大理石的映照下,她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教皇皇宫里出来走向了直升机。要不是那人头戴鲜红的贝雷帽,她绝对认不出那人:“红地毯式的接待,那是罗奇尔。”
  
  兰登一拳砸在了栏杆上:“得有人去提醒他们!”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维多利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等一等!”她刚刚还看到了一些什么,那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哆哆嗦嗦地指向了那架直升机。虽然离得这么远,她也绝不会看错。从直升机跳板上下来另一个人……他行动如此独特,肯定是那个人。他虽然坐着,却能毫不费劲地控制前进的方向,以惊人的速度穿过开阔的广场。
  
  那是坐在电动轮椅宝座上的君王。他就是马克西米利安·科勒。
  
  贝尔维迪宫门厅的豪华装饰让科勒深感厌恶。单是屋顶上的一片金树叶很可能就足以为治疗癌症提供一年的研究经费。罗奇尔带领科勒从残疾人专用坡道绕远路进了教皇宫。
  
  “没有电梯吗?”科勒质问道。“没有电。”罗奇尔指了指周围漆黑的大楼里点着的蜡烛说,“这是我们的搜查战术之一。”“毫无疑问,这是个失败的战术。”
  
  他们来到顶层,然后沿走廊朝教皇办公室走了过去,这时4名瑞士侍卫兵跑了过来,迷惑不解地问道:“上尉,你上这里来干什么?我还以为这个人得到情报——”
  
  “他只对教皇内侍讲。”
  
  卫兵们看上去满脸疑惑,却也不敢再问。
  
  “告诉教皇内侍,”罗奇尔铿锵有力地说,“就说‘欧核中心’主任,马克西米利安·科勒要在这里见他。快去。”
  
  “是,长官!”其中一名卫兵说着连忙跑向教皇内侍办公室,其他人则站在原地不动。他们看上去很拘谨,打量着罗奇尔说:“上尉,稍等片刻。我们会通报您的客人已经来了。”
  
  但是,科勒并没有停下来。他突然转过去,操纵轮椅绕过了这些卫兵。
  
  科勒知道要实现他此行的目的时间很紧迫。他同样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死在这里。但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担心。他情愿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的一切都被某些如文特斯克教皇内侍一样的人摧毁,为此他这一生忍受了太多的痛苦。
  
  “先生!”卫兵大叫着冲到他面前,在走廊里站成了一条直线。“你必须停下来!”其中一名卫兵侧向抬起胳膊,挡住了科勒。
  
  罗奇尔走上前去,一脸歉疚地说道:“对不起,科勒先生,稍等一下。未经通报,谁也不能进入教皇办公室。”
  
  科勒意识到在罗奇尔看来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好吧,科勒心想,我们就等着。
  
  科勒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眼凝视了一会儿。今晚我可能因宗教而死,他心想,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那么一会儿,科勒似乎又回到了11岁,他病倒在床上,感觉像是躺在火炕上一样,难以想象的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父母在他床边已经跪了整整两天,他们一直在祈祷。却丝毫不理会医生的警告,医生说再不用药孩子可能会瘫痪,但科勒的父母是上帝的虔诚信徒,根本不相信医学。在小马克斯感到自己快要死去时,一个一直在他家坚持坐了两天没走的医生趁小马科斯的父母睡着时偷偷给他注射了英格兰产的一种新药。几分钟后,马克斯就感到血管内似乎注入了某种神奇的力量,疼痛渐渐消失了。烧退了,他的父母声称这是上帝的奇迹。但是,当情况表明孩子变成了残废时,他们变得非常沮丧。他们推着孩子去教堂咨询牧师。牧师难过地说:“看来他不够忠诚,上帝因此惩罚了他。”
  
  “科勒先生,”这是那位先跑开的瑞士侍卫兵的声音,“教皇内侍说同意接见你。”
  
  科勒咕哝了一声朝走廊尽头加速而去:“我要单独见他。”
  
  “不可能,”卫兵说道,“没人——”
  
  “中尉,”罗奇尔咆哮道,“会面将按科勒先生的意思办。”
  
  那名卫兵露出了明显的怀疑目光。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醉里挑灯文学网 ( 苏ICP备15038944号-1 )

GMT+8, 2024-11-22 15:59 , Processed in 0.026017 second(s), 8 queries , File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