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沈园。像,午夜时分,捧一杯干红,心,浸在酸涩涩的湿漉里:缠缠绵绵,唏嘘叹息! 沈园也有过春天么?有的,只是恍如雪泥鸿爪,瞬如昙花一现。 那枝头红硕的花朵,有几朵是风中的沉重叹息?那池中碧绿的春水,有几捧是滑落的黯然泪滴?那墙角梅边的香尘,有几瓣是揉碎的雪花心情? 以前,总同情唐表妹的多情不幸,总恼恨陆表哥的软弱薄情;而今,经过沧海,才知人世间最说不清的就是一个“情”字。所谓欲说还休,剪不断,理还乱;所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回顾当时已惘然”。最放不下的也是这个“情”字,所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所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或许,追究孰是孰非已无多大意义,重要的是:他们都爱得那么真,都爱得那么深! 在“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的今天,沈圆这一份对爱的坚守(包括对失去爱的痛悔)尤其显示出一种穿透时空的硬度,以古典的重量敲打世人麻木的神经! 真的,伫立沈园,可少一份燥热,多一份清凉;可少一份迷惘,多一份澄明;可少一份犹豫,多一份坚定! 2001年的春天,我借沈园的一杯黄滕酒,与南宋的放翁干杯,便算是消了心中多年的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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