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走成一棵草

吴茂华

     低头走成一棵草

                                                            ——读孔展雁诗集《遥望黎明的月亮》



                                        吴茂华



   作为同在乡村成长，沐浴田园风光多年的人，总觉得诗歌会在特定的时光里找到我们。一本淡雅素净的诗集《遥望黎明的月亮》越过江浙两省的山山水水，像一朵刚开的牵牛花随着邮差的牵引落在我的案头。

   “上个世纪70年代生于浙江平阳。学生时代爱好诗歌，中间因故停笔。”看到孔展雁的简介，会意一笑。学生时代有几个不爱诗？特别是小女生更喜欢语词艳丽华美的诗歌，哀感顽艳，跟喜爱穿花衣裳一样，其实，每个女孩本身就是一朵花。我不知道这中间因何故停笔？我也有相仿经历，只不过是托词了。在学生时代爱诗者如过江之鲫，能成为诗人的少之又少。过了而立之年，重新回到诗歌之中，也不是多了沧桑；也不是多了圆滑；也不是多了世故。而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在诗歌里出行落脚。一开始的写作，带着散文的痕迹，轻飘飘的，同时想要把一件事全说清楚，这是诗歌写作起步者的通病。不知道留白，不知道把这一部分交给读者去会意。尽管夹杂偶尔的惊人之语，却破坏了一首诗歌的整体平衡性，缺少把握，拿捏不准。技巧的掌握，在多看多思多练习中，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悄然而自觉上升。除此本诗集外，近来在博客里出现的新作，更能体现诗意在孔展雁的文字里潜移默化的作用。

    短短四年间，作为一个初写者，数量也不算少，连没选在诗集里的算起来也有几百首了。精选145首诗歌编成的《遥望黎明的月亮》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作为《星星》诗刊社组稿的中国星星诗歌文库第二辑之一，在2011年6月面世，颇受好评。先后在《星星》、《上海诗人》、《绿风》等国内知名诗刊发表几十首有份量的诗歌，这些成绩的取得能用“可喜”两字表达。

  “ 抓住绵羊一样的云朵

   水中的夕阳笑了

   笑我，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

                ——《偶遇仙岩水库》”

   诗人有永远的童年。

   “有柴门的吱呀，有狗叫、有虫吟

    这里，真好

    多想就是那粒草籽

    随风而落，然后

    生根，发芽

               ——《大岱底的溪》”

   轻灵明快中透着诗人的顽皮，一个小女子的顽皮。这些句子天真活泼，童趣悠然，读来叫人思无邪。这样的诗不要写得太多，哪怕写一句，就能感觉到诗人的童心。泰戈尔八十多岁了，依然保持一颗童心在写作。

   在《烟雨南雁》这首诗里，有种江南女子在雨中打着油纸伞，徘徊雨滴声中轻唱徐吟，文字灵秀而有质感，似一管毛笔落墨于洁白的宣纸上一样。那宋桥；那瓦片；那凉亭；那青莲；那流萤；那菠萝蜜；那枫香芽——这样的遐想与遥望还有许多。这样的抒写与自己的性别和才华融为一体。当然，最好能融会贯通，更上一层楼，打通古典诗歌与现代诗歌的文脉，是孔展雁值得深思的地方，也是今后努力的方向。

   “渴望，此刻我的目光是火

    毁灭这些石头”

    在《贞节牌坊》的结尾，诗人这样义愤填膺地写到。

    处女情结与从一而终都是对女人的不公。孔展雁的《独木成林榕》与舒婷的《致橡树》都有相同的表述：作为树的形象，与爱人守候一生。追求的是自由与平等。诗歌不仅仅是平面的表达，而是血液在流淌，骨头在呐喊。当然这样的“血性”诗歌不是诗人的长项，江南女子写“豪放”派诗歌，就不像江南女子了。江南多雨，女子多愁。孔展雁却处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阶段，或者有意避开。翻着这本诗集，那恨那怨那愁不是一点没有，却淡了许多。诗人内心有一种明亮与热爱。人间不平天天有，心知肚明，不用眼泪表达。我把这些也当作孔展雁诗歌的一个特点，记在这里。

   吴越乡野多美景，每轻移莲步，每到一山岱，一村庄，一乡镇，一溪水——都能化成笔下一首首诗歌。忘情山水之间，在田园风光里流连忘返。诗人的内心与山山水水的内心有了感应与默契，。些水墨韵味十足的篇章很多，不一一列举。

   诗集中有不少诗作，平白、平淡，白开水一般。跟二十年前流行于大中学生中间的汪国真的诗歌差不多。一些格言式的小诗写得也不算好，这跟一个人的学养深度与阅历悟性有关联。同时不能避免一些大词的出现，败坏诗歌整体潜在的气质和语境的完美。要注意一些字词的选用，让它们本身显得举足轻重，透出诗意的光泽，因为它们本身的质朴存在着转世投胎的美！

  这些弯路，不得不走，不走不行，走后才明白是弯路。

  “女性的天空是低的。” 这是萧红带有标志性的一句话。孔展雁早已知晓自己的写作不建立在云端之上；不建立在巍峨的群峰之上；不建立在滔滔不竭的大江之上——

   “在河岸边，我怎么也站不成一棵树”，在水浮莲挤满大半个河道的日子里，她低头走成一棵草，让梅花与雪片一起幽幽落下，留在世上的是暗香。

   她承认自己的低。

   “谁最低，谁就成了海洋”这一句诗也是孔展雁写出来的。

   这小女子的心路不小啊！

原色土

读了.
受益匪浅

吴茂华

作为同期在《上海诗人》发表过文字的人，欣然接到小孔的诗集，读读，乱写几句。也就丢了。

等几月，偶然翻开，发现字不少。添加一些，就是今天这样的书评了。

极限

赏读！

吴茂华

回复 2# 原色土


    过奖了。谢谢！

杨易云

怎么看不见诗人的作品啊？！

吴茂华

在路上！

若婴

读了，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