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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飞花令 遇见】1985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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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5 21:50: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85年,我在乡下的一所民办中学读书,这所学校,就在乡村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也许就是乱坟茔平掉的。一共三排红瓦房。一排初一初二教室,在东边;一排初三教室和教师办公室,在西边;中间隔一条路,通往后面的厕所,初三教室后面还有一排,那是食堂和教师宿舍。
学校前面是操场,乡下的土地不值钱,就弄了很大一片操场。每天下午,总有老师和学生,在篮球场上奔跑。一个戴眼镜的白净的男老师,在篮球场上的身姿,每天都吸引了一批女生的围观。
学校前面是一大块农田,那里种着稻子或者麦子,或者山芋。学校门前也有一大块空地,不过,栽了许多花木。我们每天都从花地里穿过,那里,被我们踩出了一条小路。我们一行人都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我们每天一起走六七里的路到这所民办中学来上学。我们每天走路说许多的笑话。我们看起来很快乐,实际上也是这样。
春天,我们教室旁边的一片梨林开花了。下了课,我们就跑到梨林里去玩,看那些洁白的就像下了雪一样的梨花。梨林的旁边住着一户人家,是看护梨林的。他家养着一只高大凶猛的狼狗,在满梨林都飘着成熟梨子的香气的时候,大狼狗就会朝走向梨林的我们叫啸。我们就刹住了脚,不敢走过去了。
学校没有围墙,我们每天都可以望着那满树雪白的梨花。我的心里好像也有花朵开放了。
下课之后,我常常站在走廊上,望着不远处的马路,马路在绿树的掩映下,只看到隐约的骑车人的身影。
那天下午,下了小雨,我站在走廊里,小翠忽然走过来告诉我,说,镇上有同学来玩了。她说了一个名字。我就震动得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我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我喜欢影子,也有两年了。我在日记里写满了对他的思念。
我没能到镇上去读书。要是我到镇上读书,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站在走廊上,看到一队在树与树之间飞快移动的人影,里面有一个苗条的身影,是我熟悉的。他穿着咖啡色的裤子,裤子把他细长的腿衬托得更加修长,给人玉树临风的感觉。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身影在树间移动。一直到他们在远处消失了,我才发现,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雨下得大了,小雨从走廊外,飘到我的脸上,丝丝的凉意,叫我打了一个寒颤。
最后一节课好像开始了。
我开始盼望镇上的好朋友小霞来看我。她说,他们都用录音机听英语单词。而我们乡下学校没有。她说,他们学校还有实验室。我们学校也没有。我向往镇上的学校。他们的老师都是公办教师。我们这的教师都是民办教师,一腿泥就来上课。我很想到镇上去读书。可是,母亲借口说,镇上住堂苦,不让我去。其实,是心疼那五十二块钱学费。我们学校只要三十五块钱学费。
我就常常和镇上的小霞交流。她不但带来他们学校的新鲜的学习话题,还带来影子的消息。
她知道我喜欢影子。可是,影子喜欢我吗?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对影子的好感,说起来也特别的滑稽。
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小霞无意把我的手划破了。我就开玩笑叫她赔,她忽然心血来潮,说,赔你三毛钱。影子的小名字,就叫三毛钱。这个时候,影子正在教室后面坐着,教室里,也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大家一起笑起来,说,赔三毛钱。把三毛钱赔给她。教室里,一下子闹哄哄的。坐在后面的影子脸上显出愠怒的表情,而我,则羞涩而恼怒了。
本来一件玩笑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而从这之后,我竟然就开始注意这个坐在最后一排,文静白皙羞涩而沉默的男孩子了。我常常偷偷地观察他。他很少说话,他的眼睛弯弯的,就像月亮一样,很美。他的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使他看起来很温柔。
我常常在日记里写到他了。他的外貌,他的衣着,他的偶尔的口头禅,他的沉静的微笑。他走路的样子。然而,他一定是不知道的。
这个时候,我们都在讨论爱情这个问题。有几个年龄大我们几岁的,都开始谈恋爱了。我们觉得谈恋爱是一件肮脏的事情。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恋爱是怎么谈的。只看他们晚上约了去看电影,在本子上抄一些歌词,还有男生把一些字拆下来给女生看,都是难听的话。
我离他们都很远。我的恋爱在自己的日记里睡着了。
小学毕业的时候,看着在大雨里,一路呼啸着跑远的影子一趟人,我心里竟然有了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这样的分别意味着什么。
一个夏天,我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哭。因为父亲和母亲决定不让我去镇上读书。而小霞和影子他们接到了通知书,都准备去。
整个夏天父亲和母亲都坐在门前的楝树下,剥大麻。家旁边的地里种了一块大麻。大麻开两种颜色的花,淡粉色的和淡黄色的,那细腻的花瓣,滑滑的,很大。一个夏天,父亲和母亲就忙着把地里的大麻割回来,堆在脚边,在炙热的阳光下,在蝉声的嘶鸣里,一天一天把那些绿色的很有韧性的麻从杆子上剥下来。我一开始也去剥,即使我很怕洋辣子,也不喜欢这单调的事情,但是,从我的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我就不去剥了。我天天躲在草房子里哭。我的眼泪没有赚取到父母的同情。
开学之后,我还是拿着镇上的通知书,去了乡下的民办中学。
我不再哭了。
我慢慢喜欢上了这个乡下的学校。虽然,我还常常思念影子。小霞每次来,总会带来一些关于影子的消息。
譬如影子成绩不错啦。影子长高了,变黑啦。
我的思念还在我的日记里生长。
我们周围的女生也相继恋爱。她们喜欢学校那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她们下课后,喜欢跟到他的宿舍里,替男老师洗衣服。男老师白净斯文,是女孩子的偶像。他到篮球场上打球,就有许多女孩子围着看。背后,女孩子议论最多的也是他。有人说,他喜欢摄影,那时候,照相机是个非常稀罕的物件。拍照片都是到街上,街上的老照相馆,有一个漂亮的布景。虽然是假的,可是,非常漂亮。那里是我们向往的地方。照片放在显影液里,叫我们特别期待。我们几年也拍不了一回照片。我们也喜欢坐在那个聚光灯下,虽然耀眼的白亮灯光,把我们的眼睛都照得睁不开了。可是,我们坐在那里的感觉,就像世界变成另一个样子似的。
那天,我们去照相馆拍照片,我在街头的路边书摊上,买了两本杂志,一本是《西湖》,一本是《滇池》。现在这样的杂志,我们这边是买不到的。书就放在地上,满是灰尘,无人问津。我用四角钱买了两本,感觉就像捡了大便宜。
然后,我们一起骑车去照相馆。照相馆在老街里面,逢集的时候,这里很热闹。虽然它只是一条窄窄的巷子。两边是一些低矮的瓦房,可是并不破旧。
照相的两口子,男的高大,眼睛很大,说话声音浑厚,很和气。女的,富态温和,一看,就是富足日子里的悠然平和。他们都很年轻,最多三十多岁的样子。
照相馆外面的橱窗里,贴着许多彩色的照片。还有一些放大的黑白照片。我们还不大拍得起彩色照片。都拍黑白的。
我们嘻嘻哈哈哈拍了照片出来,在春天的阳光下,准备从小巷子里,骑车回家。这个时候,我一回头,看见影子和一群男生,骑着自行车,呼啦啦呼啸而来。
我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的脸,我们的车子已经骑远了。大家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劲,一路说笑,把车子骑得飞快。不是你追上我,就是我追上你了。追上之后,就开心地大笑。
我很遗憾,我们去拍照太早了一些,要是稍微迟一点,就是可以和影子一起了。
清明的时候,县城的潮河大桥通车了,要举行盛大的剪彩仪式。班主任那个喜欢夏天戴着白手套,我们看了觉得恶心的瘦老头,斜着他的三角眼鼓动我们说,早上,你们要早早起来,迟了,就看不到了。非常精彩啊,我们县里也有大桥了。把潮河两岸连起来了。
这的确是一件欢呼雀跃的事情。我们早上六点钟就骑车到学校了。然后,一个班级浩浩荡荡骑车去看大桥剪彩。
等我们到那里,大桥上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了,哪里还有我们插脚的地方。天空彩球飘舞,大桥上红旗招展,人声鼎沸,哪里能够看到大人物的剪彩现场。我们只好站在大桥后面的一条土路上,踮起脚尖,就像被拎着脖子的鸭子一样,朝最热闹的方向张望。但是,我们除了黑压压的人头,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我们都不想离开。我们哪怕就是呆在这里,感受气氛,也比回家呆着强。
剪彩了,有人说。我们并不知道剪彩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原来就是把一根红绸子从中间一剪两段。然后,鞭炮声就像炸雷一样,铺天盖地地响起来。
直到中午,人们都散了,我们才走上大桥。我们一个班级,蹲在大桥的台阶上,一起拍了一张合影。
我们的生活就是被这样一些快乐的热闹的事件串联起来的。
初二的时候,人们说,这几天有日全食了。我们正学物理。老师教我们把玻璃涂上黑墨水,说这样看日食不伤眼睛,还可以看到太阳。
我们天天讨论这件事情。我终于有点忘记影子了。不过,我们班级的一个女生,忽然不来上课了。据说,是爱上了那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在课堂上,她故意和男老师顶撞。现在,她赌气不来上学了。男老师只好去她家里带她。
我们看见那个夏天都不淌汗的女生,看我们考比她好就阴阳怪气说话的女生,低垂着头,站在门前,然后,慢慢走进教室来了。她尖尖的小巴,窄窄的额头,眼睛不大,却像小鸟的眼睛,骨碌碌的,有精神。她个子不高,屁股很大,走路的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肯动,就是屁股在动。她说话尖刻,嫉妒心又强,成绩不错,可是见不得我们考比她好。我们考好了,她走路的时候,说话就酸溜溜的,我们嘴里就像吃了没有熟的桑枣一样,也酸溜溜的,要流水。
她进来后,这场爱情故事好像就无疾而终了。下面没有连续剧可以看。
接着,就是那个上午物理课上的日全食。课上着上着,太阳被吃了一口似的,缺了月牙那么一小块。乌黑的,一小块,然后,一大块,是大嘴咬的,然后,只剩一丝的金线了。天完全黑下来了。就像一口锅,把大地都罩住了,严丝合缝的,又像黑墨水把天空都涂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一点点的恐惧,是有一点点,同学在悄悄说话,等待。我们非常期待这一刻的来临,那个也教音乐的物理老师,大眼睛,有点驼背,他甚至是非常兴奋的。我们其实也非常兴奋。好像我们发现了新的世界一样。
一个课间操的时间,太阳露出一线金色,慢慢地,一点点,金色在往外挣脱,跳跃。终于,世界又一片光明了。我们的心好像也豁然明亮了。
大家舒了一口气,跑出门去,开始谈论刚才看到的情形。黑色的墨水涂过的玻璃,扔在桌子上。
不久,物理老师家里生下了一个女儿。他喜欢打麻将。不过,我们都喜欢他。因为,他会在期中考试的时候,把音乐课,一分为二,一半上音乐,一半上物理。他的这种少见的民主作风,深得我们的喜爱。我们也喜欢他在音乐课上的表现。我们衷心地热爱音乐课,胜过其他科目。
可是,我们听说,他和一个女同学谈恋爱。我们也原谅他。因为,他都四十九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孩子。
他吻了那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吓得要死,以为会怀孕。而这些,直到我将近四十岁的时候,跟她好也跟我好的一个女同学才告诉我,我们一起笑了个饱。
教室里,每天吵吵闹闹的。那个瘦骨嶙峋就像枯骨一样的语文老师,天天下午去后面一个女同学家里,她的母亲是个寡妇。老头子有个儿子坐在我的后面。上课的时候,老头子对迟到的寡妇家女儿网开一面的时候,我就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后面老头的儿子,纸条上写着三个字“臭老头”。结果,老头的儿子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头。我就被逮到办公室里,站了一个下午。
不久,同学们又听说,哈雷彗星要扫过地球了。大家说,六十年一次啊。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十年,你这次看过了,就再也看不到第二次了。我想是的。我们一边讨论着关于哈雷彗星的知识,一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期盼着。
哈雷彗星,又叫扫帚星。以前人们不了解天象,以为是灾难来临了。它有一条像扫帚一样巨大的闪闪发光的尾巴。她那么美丽耀眼,她来的时候,一瞬间,照亮了地球。她的到来气象壮观。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生只能看到一次。或者,一生一次也不会遇到。这百年难遇的奇观,把我们深深地震撼了。
然而,那个哈雷彗星路过地球的晚上,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们在平原。我们的视野是狭窄的。我们呆呆地站在那里,被一场想象中的宏大事件震撼。我们没有意料中的生命里的第一次。唯一的一次。
为此,我们失望了很久。
初三的时候,我们要考试了。那个瘦老头替我们排名。我特别讨厌排名。我们乡下原来从来考试不排名的。自从这个在镇上教书,因为看电影摸学生手,而下放到我们学校的老头,来了之后,就排名了。我觉得又厌恶又害怕。
我不想看到他戴着白手套的就像细竹竿的手指,在那张纸上划来划去。
我的名字就像被他的手指枪毙的尸体。
那天下午,我们几个男生和几个女生一起结伴到街上去拍毕业照。一个街上的女生和一个英俊的男生,坐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我们都惊呆了,觉得又新鲜又有点害怕。他们胆子真大。之后,没有人再合拍。我们都只拍了黑白的四张一寸照片,用来贴在准考证和毕业证书上的。大家只在那个男生和女生一起拍照的时候,兴奋过一阵子,然后,拍好之后,就散了。不知为什么,我们的心里忽然有了淡淡的哀愁了。这个夏天,我们就要分别了。我心里微微的伤感了。不知怎么,也就想到影子了。还是那一次,拍照片的时候,遇见的他。可是,他有没有看到我呢,我是不知道的。
回到学校第二天,我坐在桌子旁,我的同桌,那个白白胖胖眼睛很大的女生,正喜欢县城一个有妇之夫,每天她都要跟我讲她情意绵绵的故事。她的眼睛总是湿润的,我相信他们是真的爱情,但是,怎么办呢,却是不知道的。他们有很多照片。虽然我的同桌只有十七岁。可是,她嫁给他的愿望是那么强烈。而我,每天都沉浸在他们的爱情里,为他们感动和难过。
那天,我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窗外的白杨树浓密的树荫里,小鸟在啁啾,声音就像唱歌一样,婉转悦耳。我其实也喜欢下雨的时候,一滴一滴门前的雨滴,那个时候,我的思绪就会飞到镇上去,飞到影子的身边,他的嘴角边小小的黑痣,就像一个温柔的阴谋,在那里蛊惑我。他的眼睛也是温柔的,我不止一次在日记里写到。他的身材那么修长,他的沉静的气质,温柔的眼波,没有一样不是打动我的。
这个时候,好像过去一点一点回来了。三年,或者五年,我都一直喜欢影子。
我要毕业了。我想告诉他。
这个上午,我只做了一件事。我给影子写了一封信。竟然那么短,那么简洁。多少年后,我忘记我写了什么了。只有一张纸。而且落款还是一个假名字。我也忘记我给自己取了一个什么假名字。
但是,确切的是,影子收到了我的信。
我是听镇上的同学英子告诉我的。
那天,英子到我们学校玩。我们谈着学校的趣闻。各个同学的情况。她忽然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问我,你写情书给影子了吗?我惊讶至极,我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伪装和掩饰。我只是脚步停了一下。我说,没有。我怎么会。英子说,大家都猜是你。我说,哦。我心里想,他们怎么知道的呢。英子说,我们那个殷老头有拆信的习惯。他每次看到信,都喜欢把信对着电棒照,一照,里面的字就看见了。要是可疑,就拆开来看。那天,他拆了影子的信。是一封情书。他把情书拿到班级读了。
我的头轰的一声,下面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见了。我知道,我跟影子,此生完了。
英子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恍恍惚惚的。
那段时间,我有点像做贼,怕被人抓住。好在,他们问不出是谁,也就完了。不再提这事。
夏天之后,影子去了县城做瓦匠,他姐姐问他,谁给他写了信。他也没有说。
而我,慢慢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多少年过去,那所民中早就消失了,连同路边那条小河,小河边的白杨树,连同那些红色的瓦房,连同一大片春天开雪白花朵的梨林,那里,是一大片厂房。
一天到晚,那里热热闹闹的。影子做了老板,离了婚。一次家庭聚会,我看到他,都一点也不认识了。现在呢,我喊他三爹。一点也不假。我下了位置,走到他身边,给他恭恭敬敬敬酒,假装以前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也没有那些日记,和爱情。
1985年的爱情,说起来,遥远得如同一个故事的背景。

发表于 2017-3-5 22:23:3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遇见一个心仪的人,初恋一首难忘的歌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0 18:44: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散文发表在2017年第二期《盐韵》。是赵永生会长约的稿。希望在外面刊物发发的。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0 18:45: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上来看看。
发表于 2017-12-11 10: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读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问好!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2:24: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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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11 18: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已拜读。不过文中“民办中学”应该改为“联办初中”吧,几个村联合办学的初级中学。供参考。
 楼主| 发表于 2017-12-11 18:24: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得有道理。就是几个村联合办学的。谢谢!
发表于 2017-12-11 19:29:53 | 显示全部楼层
1985年就上民办中学,是万元户才能上得起的。像我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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