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 河】故乡小河趣乐多

梁山好汉

故乡小河趣乐多

陈以忠

    在我们里下河水乡，水是这里的流动精灵，河是这里的经脉神网。我喜爱老家屋后那清悠悠的无名小河，那里储存着我童年时的好奇、少年时的乐趣和如今的恋想。
    小河长约五六里，从西塘河分流而自然形成的无名小河，也许是水清悠悠、树绿幽幽的好风水吧，小河两岸聚住了百余户农家，形成了三个生产队的大庄子，我的老家就在这条无名小河的上游。
    小河的两岸生长着各种树，有歪脖子的老榆树，有疙瘩凸出的老杨树，有皮光叶滑果黄的大楝树，有挂满青紫桑椹果的弯桑树，有飘香带刺的大槐树，还有不成材的空心“壳”树，两岸之树相对斜长着，把小河密封成一道绿色的长廊，河面上方悬挂着两岸人家种的丝瓜、葫子，缀缀噜噜的在水面上荡着秋千，期待着人们划着小船随意采摘，河南河北不分你我地自由分享着果实，划船穿行在荫凉的河树长廊里，特别的惬意、舒畅；在一河树、果、瓜的廊道中，採桑椹贪吃染花了嘴脸、摘丝瓜而挂在树上荡秋千、像个“皮猴子”似的跳水嬉戏……特别的有趣、快乐。
    小河两岸的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属于自个儿的河码头，形式各异、规格不同，有碎砖块逐级用树板夹成的简陋码头，有从远道买回来的青石砌成的大码头，有用水泥混凝土浇筑的新派码头；有独家享用的小码头，也有几家共用的大码头。这些各式码头在小河两岸，交错排列着、对望着，就像拉开的拉链齿那样错落着，袒露出小河清悠悠的胸膛。
    小河流淌着从荡滩过滤后的天然软水，清洌洌、甜津津，为村人源源不断地提供生产、生活用水。每天清晨，父亲总是用木桶把大水缸灌满，妈妈将一家人的衣服，放在桶里端到小河边，在搓衣板上“呼呲呼呲”来回地搓；傍晚是取水浇菜地的劳动时分，清洌洌的小河水，被我们一桶桶地抬上岸，再一瓢瓢地浇灌，滋润着菜园里饥渴的瓜果蔬菜。
    小河两岸边还挖了大小不一的河泥塘，像衣服纽扣洞一样镶嵌河边，绣织成水乡独特的风景。力气大的男人们将小河里的淤泥，用一种叫做“泥䈒子”的工具，一下下从河底把淤泥䈒上来放入木船里，满载后再用专门的“斛锨”，一锨锨把淤泥抛送到岸边的塘里，再拌上青草、人畜粪等沤制一段时间，一塘很好的有机肥就发酵而成，一担担挑到农田里均匀散布开，这种来自小河里的农家肥，既环保又能改良土壤，是那个年代很有地方特色的有机肥。
    小河给我们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初夏时放学后，在一个个河码头下碎石缝里摸鱼，“虎头呆子”鱼最好抓，呆呆地躲着一动不动，收获是最大的；黄色的“昂刺”鱼最“犯嫌”会戳手，难抓的小鲫鱼灵活会溜，“胡子”鲢鱼特别滑有粘液……
    还有缀缀噜噜吸附在木桩上、石板上的螺蛳，用手顺着一撸就是一把，满载而归带回家，小咸菜豆瓣酱烧鱼、小葱烧螺蛳，老远就能闻到那特有的香味，早就“哈喇子”泛滥了，那天肯定又是一顿吃的 “胡子邋头”、肚皮撑得滚圆的美餐。
   “吃鱼哪有取鱼乐，渔者方享捕鱼欢。”故乡的俗语说出了渔者的心声，还有更多叫你乐此不疲的在小河捕鱼的方法。
    晚上划一艘小木船，用丝网按S型路线放入河水里，清晨收网一定大有斩获；或用一种特制的方形鱼罾，穿上防水“皮衩”裤，沿着河边一路赶鱼入罾；或两根竹竿牵一张网，双臂夹着竹竿渐渐将撒开的渔网收拢，人不下水就可以捕鱼，真灵便；最直接的是用鱼叉，总能叉到大鱼；最悠闲轻松的方式就是钓鱼了，小孩喜欢钓水面看得到的小“参苗子”，而善钓者专注着深水大鲫鱼……
    这里夏天最为热闹，小河成了理想的天然浴场，是我们小时候的游泳、跳水中心。那时候不知道五花八门的泳姿名称，什么狗爬式、青蛙式、水蛇式，什么踩水、托举等特技，什么扎“猛子”、拼“闭气”等比赛，花样齐全、技艺新奇。更精彩的要数勇敢者的“高台跳水”表演，就是爬上斜长在小河上空的大树桠，以各式姿势跳进小河，最滑稽的是捏着鼻子弓着腰，屁股先入水；最难受的要数迎面平趴下去，“啪”的溅起大水花，焖的胸口肚子疼，还会呛个“大酸鼻”的。
   冬天的小河冰封起来，像一座巨大的“凹”槽，我们在淡青厚实的冰面上，溜方木块、砸圆铜板、滚玻璃瓦球，手拉手滑冰、肩并肩游戏，穿着厚厚的棉袄裤，即使摔倒了手臂屁股也不疼，只是会激起哈哈的一片欢笑声浪。
    ……
    思恋故乡情悠悠，趣忆小河乐悠悠。

林慧妮

犹记小时候的河码头，乐趣真多呢

梁山好汉

林慧妮 发表于 2017-12-5 19:35
犹记小时候的河码头，乐趣真多呢

那时候真的喜欢小河，水乡的孩子从小就跟水打交道，还有船与水的许多故事，真的很难忘记。感谢慧妮超版置评鼓励，遥祝冬祺！

王勤

乐趣的小河,好汉老师写得细腻真实而有趣,勾起我童年夏日许多河中喜戏的回忆.

分析家

现在连干净的河都找不到了，可惜。

梁山好汉

王勤 发表于 2017-12-6 09:59
乐趣的小河,好汉老师写得细腻真实而有趣,勾起我童年夏日许多河中喜戏的回忆.

感谢王勤老师的置评鼓励，遥祝写作愉快！

梁山好汉

分析家 发表于 2017-12-6 14:09
现在连干净的河都找不到了，可惜。

是的，现在的小河淤塞了，难寻踪迹。感谢分析家老师的置评鼓励与支持，遥祝冬祺！

夏春华

那些波光涟涟的小河仅成美好回忆。多么想回到那清清的小河边重温童年乐趣，一去不复返了。
感谢分享！

梁山好汉

夏春华 发表于 2017-12-6 20:03
那些波光涟涟的小河仅成美好回忆。多么想回到那清清的小河边重温童年乐趣，一去不复返了。
感谢分享！

感谢春华版主置评支持与鼓励，遥祝写作愉快！

顾林

先生的文字擅长抒情，欣赏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