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放置 五

枯草2008

我还是喜欢沿着这条小路散步，喜欢来这个广场，现在正值夏末，鼓噪了一个夏天的蝉先生声音嘶哑，不知谁信手勾成一片的云朵正你推我拥地飘去远方，在太阳那浓厚的阴影下看群飞的鸟影没在天之尽头。草地依旧是柔软舒适的，绿色浓郁地像是从内部被压榨出一样，迟来的雨燕掠过湖边激起圈圈涟漪，幸存的蝶们依旧在旁边的花丛中翩翩相随，下一刻的不幸留于下一刻，总比那些忙碌着追逐夏季尾巴的死敌强，或许那些悠闲的家伙们会这样想。
落叶装饰的草坪和池塘，水流上仍有残花的艳影和身姿，她们会在转弯处会合，济济一堂，那棵香樟树依旧立在草坪中央，微安正直，为无数个夜幕下的鸟儿提供蔽护厂，因为广场上有严令猎鸟垂钓的牌子，野山雀渐渐多起来，胆子稍大的居然带着子女在香樟周围蹦跳着玩耍。有家人的狗正在那旁边洗澡，耷拉着无辜的脑袋，任水流冲下，摇了几下浑身的水后渐发觉无法挣脱，于是爬下直勾勾地望着正前方。依旧有很多情侣勾肩搭臂，学步的孩子正由大人带着，在草坪上跌跌撞撞地行走，冷不防谁家的小鬼转身跑出视线，等着大人叫嚷着追回。常坐的那块地上的草明显比其他地方低，或许被我蹂躏得营养不良了，前面的绿化带弄成天使双翼的形状，对面的则是新栽了姐姐最喜欢的紫丁香。今年春季栽下的垂柳长发尚未长齐，参差地垂下，貌似早妆的造作女孩，又让人联想到夏季患热病的褪毛鸡。
树木和花朵织成的锦缎铺向远方，旁边还是那条各项化学指标都超级高的臭气冲冲的射阳河，美丽的都是虚假的人造，只有河里的游萍不是，怎么都清理不完，只是在河道的汇集处自动分开。多少次，分开垂柳的长发立在河岸，看着船以同样绝然的姿势分开水流缓缓前行，波浪在身后起伏，多少次想就这样任由船带去远方，去到海道入口，绑上石头将身体沉入明净的大海，可以抬头看见一整片鲜亮明净的白色海面，看见太阳绰绰的光华。
灵魂怀揣战栗，漠然滑出身体，脱离目的、脱去记忆，由某个坟墓滑向另一个孤坟，奇特的别离，总为逃避而怀揣希翼。原野里绿色的风揭开枯黄的假象，生与死的劣俗混着黄土铺天盖地，万花丛中的繁芜，迷乱的雾色中血色的华丽。正方形的水晶悬在半空，旋转，一段又一段时间的容器遗留下刺鼻的味道，遗忘、存在、希图、背弃，死者的气息弥漫，原来清除从未彻底。
就这样打开崭新的折叠小刀，轻轻地在手腕上划下小小的痛楚，伤口并未能减少麻木，痴缠的心不到枯萎绝不放弃，从死亡的显象中触摸到不能任何把握，甚至没有安慰，一切一切不被控制、不能估计，含水而生的人们，统一回归窒息。荒野上猛兽袭击，洪水的决提，僵死的喉咙走进钟形罩，用尽全力的撕吼也流不出一丝声响，别在意，之于我是撕声竭底，之于你这一切只是游戏。受伤的兽，最终治愈疾病或者放归森林，拨开的一切手会在下个瞬间被浓雾藏匿，揭晓失去意义。夜幕下的孩子在魔嘲弄的眼神中，擦干血迹，沉沉睡去，很乖地抱紧自己。随风碎碎的歌谣，从梦中开始传唱，你的梦里有天使还是不变的鲜丽地狱？亲爱的，再见，火车启动时我只是躲在停车室的厕所里，没能安静地送你离去。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望着你靠在他的肩膀上对我含笑而视，再见，别离，彻底失去意义。
白天，我们做梦！夜晚，我们睡去！
已经枯朽的人，流不出一滴血，语言纯粹多余。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渡过整个暑假，放弃学业，逃避人群。网线像是脐带一般连接着我和周围的世界，有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归来的安逸。爱不是完美主义的复习，也不能陷于自我的纠结，爱一个人就是陪她简单过日子，并在她离开时礼貌地说再见。
如今仍旧那么爱看日落，喜欢托着下巴趴在阳台上，看红彤彤的太阳一点点地无力滑下，直到完全瘫倒，每当太阳最终只露下一丝金黄，并被黑夜强行拉去时我和她总会看着彼此的眼睛，然后闭上眼，安静地接吻。此时，只有透明的玻璃杯装了满水，抿一口然后咽下，我想变成杯子里的微生物或者干脆生活在她的血管里，随着她一起升学、结业、结婚、生子、死去。流逝的时间用钝重的刀刃划过青春，留下印迹，慢慢变红，然后灰黑，化成一道浅色疤痕，上面写了只属于青春的符号，像古老的咒语。没人能揭开，所以没人能逃避。那么这样吧，把心箍进狭小的空间，任思想沉进身体最隐秘的谷底，慢慢积累腐蚀，变做辉煌的废墟。闭上眼睛，再不看那些刺眼的光华，只在腐败而安详的气息里垂垂老矣。床头散落着半瓶安眠药，我并未扶起瓶子或者捡起那些散落的药片，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它，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要老老实实地一天吃一片，还是干脆将一瓶全部吞下，就像须鲸一口气吞下一吨海水那样，然后快乐地喷出水花，把灵魂喷出这副沉重的躯体。就这样画上句号，不问剧本不问内容，不再谢幕，就这样不再等待、不负责任，好不好？
顺着延岗路走到射阳河边上，河面上布满黑色的水藻，像漂游的黑色尸体，或许她们正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头发在水面上散开，身体浮肿，摊开无助的手掌。如果我从这里跳入河中是怎样？我的想法就是，我不会游泳所以死状一定很惨。所以我就不会跳下去，我们可以去跳火山口。
我依旧问着以下问题：我是谁？
得出结论就是，我只知道我喜欢浪漫派语言、喜欢野兽派生活方式，以及印象派的恋爱。

语言首先是一种表达，我们内在的表达方式，所以当我面对你，面对所爱的人时，整个世界向我敞开在听我讲述，而我充满温暖和耐心地细细说来。所以不是我们有没有才华，或者愿意如何学习以及选取怎么表达方式，我认为表达本身的质量取决于表达对象。我刚想什么？语言的形成就是很小的时候，我们跟妈妈要糖，然后不知道怎么说，结果妈妈就教我们说话，然后我们就有糖吃了这个世界的乐趣很少，但你主动追求的时候就有乐趣了。古人这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当我有欲望而你又没有的时候，我就可以挑逗你或者非礼。很多事，要怎么讲？如果你一辈子只能学一句话的话，你选择什么：我爱你，或者是I need
You  body，我选择后者，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不是美德也不是智慧和美貌，这个世界最美丽的莫过于情欲，世界的乏味就是缺乏情欲的世界。我不认为是撒旦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什么善恶果，我倒认为伊甸园里最好的东西就是那果子，上帝家最好的果子里面有很多很多味道。原本我们吃甜的，也不知道是甜的，甜的就不能带给我快乐和安慰，原本我们吃苦的也感觉不到苦，那么苦的也就不能带给我们痛苦和烦恼。音乐离开情绪，音乐是什么？那么人类怎么能离开欲望呢？
所以我们宁愿有罪！跟随撒旦和天使的任何一个，个人认为撒旦就是剥夺欲望者，天使应该是欲望满足者。当你跟我说：文，你很撒旦啊！我就在想你在说什么了？我剥夺你的欲望使你不快乐了么？
那么究竟你是什么？需要什么样子的欲望和什么样子的欲望满足？我能够使你产生什么样的欲望才能使你快乐，以及你要获得什么样的欲望满足才能使你觉得自己幸福？突然想到人本哲学。但是世界上依旧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我想给你一个属于你的三菱镜，我希望你可以分离出属于你自己的颜色，然后我们一起努力脱离白开水的生活，我们属于彩虹，那是伟大的亚伯拉罕和神立约。所以我喜欢的就是，活泼的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高傲的女孩子、勤劳的女孩子、善良的女孩子……
人的欲望有很多种，艺术着重于完美的表达方式，这是美丽的欲望，并且能激发你的美的感受和赞叹。美丽女孩子就是激发我奋进，去保护和占有的本能意识。换句话说不能激发美感和美感升华，就违反艺术本质。不能美丽到激发保护和占有的本能就不是女孩子。能不能把无趣的艺术和无趣又唠叨的老女人都拉出去枪毙？既违背美又违背我的本性，我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对着呢？达尔文说，生命本质是无目的性的，在恶劣环境之中向着生存延续。
伟大的法国！美丽的《追忆似水年华》，然后我都不记得他写什么，就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然后又只记得沐子长什么样子。喜欢你身上的法国味道，但你却是中国人，这多奇怪啊。
突然觉得撒旦就是好孩子的象征，我很丑、我很没用然后你离我远点，天使就很可恶，我很美丽，然后我激发你的欲望并且还可以剥夺你的欲望，因为我有我就可以选择给或不给，然后你明明已经给了再后悔变成不给。你说：“你不是天使！”高尚美丽无私大方，天使什么概念么？因为美丽所以寻求更多的欲望和更多的欲望满足么？当一个女孩很天使又出现的时候，我们在惊叹，然后在想什么？
啊，欲望，欢迎你到来，我等候在每个梦里，你却出现了，然后就变成梦中情人之类。啊，欲望，因为美好并且激发我们强大，所以我爱上你了，意味什么呢？欲望满足的快乐，为了维护欲望而给予你欲望，还是惧怕失去欲望的痛苦。你说我总是让你想到尼采和意志主义，我在想到的就是被二战成就的叔本华，我不爱悲观主义，我是庄子门生，我不爱乐观主义，玄学是自我平衡而乐观不过是无知。唯一很清楚的就是叔本华对刺猬的比喻，他说我们都是山洞里面的刺猬，冬天到了，我们彼此离开太近就扎着、太远就冻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哪个牛人说的？我们真的能改么？当这样恋着成为本能的时候，如同这心理暗示。一个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完全不理睬女人？突然就想到模特，你说一个男人能不能美到让一个男人爱上他？不能，因为男人厌恶被占有。那么一个女人能不能美到让一个女人爱上她或者让一个男人爱上他？能够。突然就想到中国古代对人的宽容。
金兰之好，中国从唐代自有同性历史以来的记录方式，后来演变成泛指。后来发现我们真是孤陋寡闻，其实很多个女人爱上女人并且老了，很多个男人爱上男人并且永眠了，而我们的祖宗笑笑回家去了，西方的宗教却把人家送上火刑柱。然后西方剧烈权利运动，那么多学说争取地位，因为他们把人家送上火刑柱所以要争取么，不然没命。结果我们还是好好手拉手，金兰之好。但是一女不侍二夫，既然爱着某个女孩就应该只被你占有，然后好好生活。古代三女为奸，就是说即使你是一个女人，爱着一个女人，那么从灵魂到肉体都属于她，否则就应该悬挂菜市口。
唐代，太平公主，不喜红装嗜戎装，不喜女身扮男儿。正在行淫的被抓住拿石头打死、家族中要送交祠堂然后物质来源完蛋、中世级反抗教会就是火刑柱，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太有个性了。然后我们见怪不怪。我愿意在石头飞来时继续吻你，让他们打吧，反正无聊；我愿意被交付祠堂然后流浪街头，让他们拥有土地吧，我们去全世界流浪；让他们烧吧，我学圣女贞德，我要忠与伟大的法国还要忠诚于你，我不在绞刑架下忏悔、也不做报告，要祷告我就企求上帝让我下辈子还遇见你，我宁愿被再烧一次也还是爱你。请问，这样表白是不是很变态呢？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明白，武则天究竟为什么计较大燕塔是九层还是十层，难道单数一定代表男人、双数一定代表女人么？那么9大，还是10大，还是11大，N加1大，还是N大？这是数列关系比较吧，假设N等于无限大，N加1就是无限大，所以我解不开因为没公式。然后发现武则天比我牛多了，我一直在问我是什谁？她就是敢站出来说，我是神的那个女人。整个历史上我最崇拜的就是武则天，西方女权运动比我们落后多少年啊？然后我是皇帝，皇帝哎，皇帝啊，一品官员、二品官员等等等培育出来的千斤，以及民间的才女、佳人若干，包括上官婉儿那样出口成诗的超级才女，然后把《镜花缘》等等胆敢讽刺伟大女性的垃圾才子全部杀光。然后下谕旨：朕今登基，甚感天恩，如今大赦天下，彻查科举舞弊，设立乡试女科。然后男女公平竞争状元位置。你说你家清照去考状元了那我们还有没有婉约词看？会不会变成“怒发冲冠，还我山河”或者“风萧萧兮易水寒”？啊，说不定后来沿袭下来了，然后都变成宝哥哥不学无术葬花忙，林妹妹中了状元郎，然后宝姐姐地位没有林妹妹高，宝哥哥啊嫁不到。反正那一堆女人里面，就我家林妹妹的学问最好，果然是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笑送秋波、才华万千、佳人娇持，然后林妹妹更有借口甩了宝哥哥了，你自由了。又说不定，宝哥哥自己买胭脂水粉去了，也就是中国古代的男人，会因为女状元的出现比西方男人更擅长打扮自己，从此《二十年官场现形记》变成现实中的恋爱版本，媚俗百出，然后男人都很模特。美意味什么？女人意味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是武则天的话，那一定是后宫佳丽三千、妃子、贵妃、答应、女侍等等等，后宫是很热闹的地方。突然想到西汗，还有秦始皇。一般文弱的皇帝写诗画画玩丢江山，而武成的皇帝从秦始皇开始杀气连天。做个好人你完完，做个坏人大家记得你但是没有也得不到温柔。突然就想到杨贵妃，我想做个温柔的好皇帝，而且一直想，你说怎么办呢？小时侯最搞笑的想法就是想做个皇帝，或者做个太监。现在的问题就是：我是谁？江山美人，真的不可兼得么？后来发现我是本性让自己受不了的人，我总是觉得太监比皇帝幸福，可我还是想做皇帝。
然后我把我的诗献给你，不仅仅我的诗而已。但是或许你不明白意味什么。我只是想从整个人类的历史和智慧中挤水提炼，到最后接近本质的东西给你，应该很美，时间是一个美妙的容器。
我是什么？我是我所能给你的最美，或许很少或许廉价，但也就只有这最初和最后的水，不必多，一滴足以。这是我的一！诗歌！
我依旧没有说爱你，我只是在思考和努力，我不是为了诺贝尔，而是向世界证明这水应当盛放在玫瑰的内心。那么你愿意么？我真的，不强求啊，顺其自然，你说的。

碧云天下

戏侃三千年，唯爱说不透。

枯草2008

碧云天下 发表于 2018-5-30 16:59
戏侃三千年，唯爱说不透。

重读喜欢的书，只是书里皆找不到我的喜欢，恋爱犹如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