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人间草木】晨游

悠悠岁月

晨游
开门。呀，牛乳般的雾！
一杯清茶下肚，赶去值班。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那两位已站在东校门口。非典时，用水银测温计，现在换了武器，额头手腕，三两秒一测而过，更快的是那摄影器材样的，过通道只面对不需停留。二十分钟，任务完成。
食堂里用餐完毕，去集市有点早，一路闲逛，随手拍。月季无花无朵，叶片占满浓雾，聚成露珠，圆溜溜地停留叶面叶边叶背，又流连着舍不得离开。山茶花酒杯样的开着，久了的淡红里泛白，刚开的浓浓的艳丽着。花苞鼓鼓囊囊，似要撩开面纱，让人一睹芳容。
紫藤，藤缠枝绕，舞姿翩翩，若是花开，必将惊艳春色。一穗穗芽孢含羞带露，闪转腾挪，蓄积能量，只待一声令下，倾情而发。乒乓球台，又是一个蓝色的世界，静静地等待雾开日出，等待豆蔻年华，等待生龙活虎。前几年曾捡拾一枚紫藤果实剥开，将种子埋入废弃坛子里，出芽后看着它一天天长高抽叶，幻想也能绽放紫花，奈何天地太小，又常积雨水，终矮小不堪，遂不闻不问。何不再寻种子，捎去老家？又怕村人说话，尽长些中看不中用的，不能随俗，白白遭人流言。怕啥？我的家园我做主。低头，那些果壳很多，每株藤根都有，只是都被剥开，不见种子，大概是休闲学生的杰作。一路走来，失望至极。及至园边，却看到许多黑色小圆珠的东西，莫非是种子？掏出口袋里的竹浆纸，将它们一一捡起包裹好。又看到扁扁的，似蚕豆样的，难道这才是紫藤的种子？对照外壳，还真像，管它呢，也捡起来，包在一起。
想起先前，在同事家旁边采摘的叫作晚饭花的种子了，和起先捡的那个小黑圆珠样的东西很类似，还放在家里盛放杂物的果篮里，本周末定要记住带到老家种下去。
文友家有个葳蕤轩，晒了紫藤麦穗样的花苞，那大概是在屋顶吧。也想起舅舅了，他常骑自行车去郊外取土，硬是将厨房平顶铺成厚厚的菜园地，于是瓜角茄菜便在屋顶招摇。舅舅走了好多年，他的小菜园与他每次清晨早起买来烧饼油条招待我一直烙在心里。
同样的小天地，不同人有不同的布置。我想像庭院式的花园，也想每日抓几把粮食喂鸡喂鸭，看狗摇着尾巴。田野牧歌样的生活得退休以后吧，那时也有可能仅有的田地不属于我们的了。

林慧妮

喜欢田地里各种各样的草儿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