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健康】汤山住院小札

闻石8071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呀，祝贺祝贺！”近几个月，在街头、在公园或在超市，经常会有人向我发出友善的问候，这样的问候，一般都是知道我曾生病的人问的：而不知情的人则会说：“你的身体真是棒，气色总是这么好……”这些问候，甚暖我心，也会勾起我对生病治病过程的种种回忆……
    自2019年2月23日入住南京市公共卫生治疗中心（以下简称汤山医院）至4月10日出院，历时47天。加上之前分别在县中医院、南京脑科医院及省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全过程近70天。这期间，我倍受痛苦与煎熬，也倍受感动和鼓舞。由于初始阶段症状的突然性、复杂性和多样性，省人医某专家甚至曾给我判过“死刑”，我的记忆便出现了“断片”现象。只有汤山医院这一段，记忆还算完整。之所以记下住院时的一些细节和感想，旨在让病情演变、治疗过程以及心路历程留下一点文字记录，也许对今后的康复及余生的健康，不无禆益。
　　　　　　              　　　　　　　汤山之缘
　　48年前的1971年，我参军入伍来到江宁县淳化镇。淳化与汤山是“邻居”，汤山在淳化东侧。汤山有座青龙山，有煤矿，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兼任省委书记、省革委会主任，他每次去青龙山煤矿时，我们团门前的公路是必由之路。据老兵说，许司令途中偶尔会“突然袭击”到我们防化团看看，留下不少趣闻轶事。说有一次，许司令坐的吉普车经过淳化镇时，忽然看到天上有只老鹰，他边让司机停车就把半边身子探出车外，车子尚未停妥，他手起枪响就击落了老鹰！成为当地百姓相传至今的一段传奇。
　　在总机班当话务员的我，下班后与线务员一样，也要参加日常训练与排除线路障碍。因我团与青龙山煤矿有线路相通，铁线线路又多经山区，杂树相间，每逢恶劣天气，线路就会短路，绞线，我们就得去查线。所以，当兵期间，汤山的青龙山是我常去的地方之一，也算是与汤山有缘吧。
　　48年后因患肺结核，我又来到汤山，在这里住院治疗，内心不禁感慨万千：但愿汤山能够给我带来好运，彻底治好我的病，让我以健康之驱自信地回家！
　                  　　　　　　　　　　　汤山之殇
　　2月23 日傍晚，我们一家冒雨从省人医转院到汤山医院时，我是坐着轮椅进来的。也就是说，当时状态十分糟糕：语言表达不清、大小便失禁，精神萎靡，食欲减退，等等，仅一个月体重就直线下降了40斤之多，真正堪称骨瘦如柴了。虽然在省人医通过穿刺排除了癌症，确认是肺结核，家人和我心里仍是没底：治疗周期多长、治疗费用如何、康复服药周期、复查如何进行，等等，都是问号。
　　然而，进入治疗后，病情很快得到控制，语言功能率先恢复，然后大小便状况得到改善，紧接着，各项生化指标渐次调整、改善，到3月25日，一个月时间体重就增加了8斤，精神明显好转，只是贫血原因尚未查明，腿部力量不足。病去如抽丝嘛，才一月就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汤山之暖
　　在汤山住院，治病，原本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然而，我在汤山的日日夜夜，却时时处处感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关爱和温暖。
　　来自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与护理自不待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二科主任茅惠娟的沉稳、大气，副主任、管床医生张亚平的亲切、随和，护士张丽等的敬业、精进……这是一个群体，我难以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姓名，但我知道，他们是一群没有翅膀的天使（新冠疫情发生后，南京的所有患者都在此收治，他们又为抗疫作出了积极的努力与奉献，向他们致敬）！与此同时，特别令我感动的是老伴高秀荣始终如一的悉心陪护和精心护理，尤其是在省人医急诊室那四天的护理，许多细节我是事后知道的，尽管是多年夫妻，仍然感动得我一次次泪眼朦胧，也为自己平时脾气不好，对老伴关心不够而内疚，在今后的岁月里，我一定尽其所能，对老伴多一些关爱。因此，在写作这一小节的时候，特别记下一笔，以向老伴表示衷心的感谢！
　　汤山离南京市区20多公里，公交地铁均要转换才能到达。但仍陆续有老领导、老战友、老同学十余人前来探视，更有许多亲朋好友通过电话、微信等方式，表示关心和慰问，令我时时如沐春风，心生暖意。这些关爱所汇成的暖流，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我常常会想：我刘标何德何能，能得到领导和亲友们的如此关爱和牵挂？惟有感动、感激和感恩。
　　　　　　                                        导尿之忧
　　入院的当晚，小腹忽然鼓胀得厉害，且伴有疼痛。让老伴请医生过来看，医生判断为膀胱积尿，决定导尿。所谓导尿，就是用导尿管插入尿道，引导小便排出，本是一种应急辅助手段。哪承想却由此成了我恶梦的开始……
　　导尿管在身上放置四五天后，我请医生把它拿了。不料，拿掉导尿管后，自主小便却不能恢复！无奈之下，只得再把导尿管接上；又过一周多，我忧心忡忡地再次请医生拿了导尿管试试。否则，若是不能恢复自主小便，我岂不是要一直为尿袋所困扰？再次拿掉导尿管后，仍然不能自主小便。于是，只得又把导尿管接上。经过这么一通折腾，我不敢轻易向医生提出拔导尿管的要求了。对此，我多次向值班的两位男性医生请教，导尿管长时间留置，会不会导致我自主小便能力丧失？两位都以极其肯定的口吻对我说：“不会！绝对不会！！我们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例，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情况发生过。”听了他们的话，我的心放下了，心想，既然如此就不再折腾了，索性临出院再拔罢。导尿管这一放，就是30多天！
　　导尿管、尿袋一度成了我的“标配”，上哪儿都必须带着。说是不在乎，无所谓，临出院拿掉，不会有问题。其实，只要它在身上，就是块“心病”啊！
　　3月28日起，我连续三次发现导尿管与尿道之间“漏尿”，我心下一喜：这不就相当于自主小便么？这个时候摘导尿管岂不正当其时？可我找两个男医生咨询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说，漏尿是正常现象，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可我心下仍然纳闷：一个多月了，也就这几天才漏尿，凭什么说正常？终于，在31晚8时第三次漏尿时，我果断请值班的张医生把导尿管摘了。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10分钟后，第一次小便就成功了！我立即喊老伴来看，她几乎喜极而泣……
　　困扰我一月有余的导尿问题，终于在出院前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肠胃之喜
　　入院不久，血常规检查即显示贫血。贫血？我过去当然不是。于是，每天一瓶人血白蛋白，甚至输过一次血，指标趋于正常了，原因仍没找到。最后，管床医生张亚平决定为我做胃、肠镜检查。
　　这两种检查我此前都不曾做过，我自己也想查查，放放心。可是医生在与我商讨是做无痛还是做普通检查时，犹豫了。最后，与镜像室医生商量，决定做普通检查。其实，所谓无痛，就是检查时打麻药；而普通的则不打麻药。前者比较痛苦，甚至疼痛难忍；后者没有痛苦，但有风险，尤其是年龄大，身体虚的，静默地死在检查台上据说也曾有过。
    3月28日晚8点开始，要为次日的肠镜检查做准备了。所谓准备，其实就是通过药物促成排便，清空肠道。具体方法是：一盒3包药粉加1000毫升温开水，于晚8点至9点喝下去；另两盒共6包药粉加2000毫升温开水，于凌晨2点至4点喝下去。我都按要求做了，却没有收到预期效果。邻床病友曾做过两次肠镜，说第一次服药后就开始有大便，第二次服药后几乎来不及上卫生间，动作稍慢就有可能弄到床上。我第一次服药后没有反应，我着急了，自己到马桶上坐坐，引导大便，总算有了。而凌晨4点第二次药水服用后，一直到上午十点左右，大便四、五次之多，仍然没有达到病友说的“清白如水”的程度，总还浑浊。无奈之下，我只得向管床医生提出再服一盒药，也就是再喝1000毫升水的要求，医生同意了。喝完后，刚刚勉强解了一次大便，那边通知来了：让我12：20过去做胃肠镜！
　　过程不赘，只说结果：胃、肠都没有任何问题！事后管床医生对我很是佩服，说很多人都说难以忍受检查中的疼痛，你硬挺过来了！我说，我觉得都在可忍受范围之内啊。管床医生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汤山之问
　　3月24日，是第24个“世界结核病日”了，而我却是这次住院才知道的。中国在2017年的新发病数接近89万，发病率为63/10万。这实在不是一个小数字了。结核病如此猖獗，我不禁想问几个问题：
　　一、结核病知识常识的普及程度很低，谁之过又是谁之责？卫生部门显然任重道远。
　　二、结核病治疗各地政策不一，如江苏海安几年前就规定农村人治疗肺结核免费，而大部分地区在收费。比如一同住院的苏皖进城务工的病人，回乡报销据说只能报30%，如何是好？国内专家几年来一直在呼吁“结核病治疗应实现费用全免。”专家还呼吁，结核病防控需要强有力的政府承诺，需要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及财政、民政、人力资源保障部门等多部门协同努力，需要综合、统筹考虑如何保障结核、促进健康公平性。
　　三、住院治疗时，各种检查应接不暇，病人自己无法知道这些检查是否都有必要，可查可不查的占比多少？为患者着想当是医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四、一位医生坦诚相告，病人目前服用的中成药，基本上都是几十年沿袭下来的旧药，没有新药。我很纳闷：中药研发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不能与时俱进？
　　我认为，结核病防治的政策问题，若由国家来制定推进，防控结核病就不存在太大的难度了。
      小札写作共有9节，因篇幅原因，其余3节就不发了。包括出院后的康复，也有很多故事，恕不一一道来。总之，经过一年半的治疗，2020年7月复查后，经医生确认后停止服药，也就是说，我再次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了！
      健康是喜，平安是福，是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我真正体味此话的份量，是在大病一场之后。为了家人，为了家庭，珍惜身体，珍爱健康，这才是我汤山住院小札最根本也最基本的感悟和体会。
      我把这些感悟和体会写出来与亲朋好友们分享和共勉，并借此机会向一直以来关心我病情的亲朋好友们鸣谢！
      谢谢大家！

林慧妮

健康是喜，平安是福，这话真是发自肺腑啊

闻石8071

林慧妮 发表于 2020-12-1 16:35
健康是喜，平安是福，这话真是发自肺腑啊

大病过后的人体会一般更为深刻。

碧云天下

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祝福老哥康复！！！

顾林

恭祝康安！敬颂刘老师吉祥如意

闻石8071

顾林 发表于 2020-12-2 16:29
恭祝康安！敬颂刘老师吉祥如意

谢谢顾林老弟的关心。

闻石8071

碧云天下 发表于 2020-12-2 11:28
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祝福老哥康复！！！

谢谢你的关心。也祝你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