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飞花令:健康】劳动让我们健康成长

悠悠岁月

劳动让我们健康成长

曹柒零

终于能坐下来了，趁着阳光在窗口流连的当儿，享受冬日的温柔。

母亲的猪圈拆了，一排十几户人家的猪圈全拆了。蛮清爽的，大家说。是呀，十多年不养猪了，那牲畜的家也该消失了。养牛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四十年前的日子里，羊呢？村东头二妈家的东屋山头有个羊圈。每次上学放学走到那边，黑羊就咩咩地叫唤，有时把硬硬的羊角伸出木栅栏，有时就盯着我们看，汪汪的眼睛里全是警惕的光。鹅与鸭子，几乎都忘却它们了。只有一次，已工作了，周末放假，从胡庄骑车到官路，路上的大白鹅跟着车轱辘跑，它们煽动大翅膀，嘎嘎嘎地直叫唤，吓得我飞快地骑。结果还是有一只鹅速度奇快，把它的脖子伸进车轱辘的钢丝里，嘴咬着我的腿肚子。我赶忙下车，否则能扭断它的脖子，即使这样，那长长的脖子上还是有一丝鲜血的红色，我的腿也被咬出一道印子，幸好田里劳动的主人大声呵斥，撵走了群鹅，让我继续赶路。此后每次见到鹅，都有点胆怯，生怕它们冲上来咬我一口。

每年暑假，我们都要割草，一篮子一篮子地累积，除了上交村里记公分，还要给自家的猪吃，晒成草干留着冬天给羊吃。秋学期，学生是要交给学校几十斤黄草的，至今我还疑惑，学校要那么多的草干有什么用呢，或许是我记性不好忘了吧。豆田，玉米地，河堆上，沟坎边，到处有割草的人，大家戏称自己是“修地球的”。那时还能分得清哪些草牲畜能吃，哪些有毒不能割，哪些草“打斤重”，哪些草有刺容易戳破手指。岸上没有了，有时也到河边水里捞出水草充当。甚至有人会把一两个碎砖头瓦块什么的放草篮里，以便称量时重些。当然，割草时的汗水流淌下来用手抹一把，成了“鬼花脸”的是常事。也有汗水淌进嘴里，那咸咸的味儿谁都知道。

钻在玉米地里割草是最不舒服的。玉米太高，空档太小，不能自由站起蹲下，我们猫着腰挥动镰刀，一路辛苦着。玉米叶子的边缘有齿，稍不留神就划破胳膊或者手背手指。最难受的是没有一丝风，闷热难耐，草又少，嫩嫩的小草割上手没有成就感。但是，能找到草就已不易，也不能挑三拣四的。

最惬意的是在河堆上割草，往往是中午，大人都睡午觉了，柳树榆树桑树槐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唤，树荫就是我们的天堂。因是中午，大家也不着急去找草割。找块比较大的阴凉，放下篮子，用镰刀在地上画上格子，两人一处三人一簇地玩起来。我常和二姐玩下棋。当然不是象棋，更不是围棋，那时还不知道围棋为何物呢。我们玩的是“养窠猪”或者“五路跳夹”，我不知道“窠”字写法，只知道是母猪的意思。游戏的名称也是和时代紧密相连的，那时没有“斗地主”“吃苍蝇”，扑克牌应该是奢侈品吧，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哪有那闲钱来买娱乐用品呢？小石子可以拿来“打瓦蛋”，蚕豆叶可以扎起来当毽子踢，小树棍树枝可以当“梭子”打。我们下棋也是就地取材，随手掰断些树枝或捡些石子土块当棋子。格子画好，蹲着或者坐地上，姐俩就玩起来，姐姐赢的多我输的多。有时觉得丧气，但是当我割不到一篮子草，二姐就帮我割时，也就不把输赢当回事了。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后来二姐初中毕业回家帮妈妈种地。我就只管读书，读了师范，虽没离开农村，却是没有一年四季都去侍弄土地。我不会种地，但不影响我对土地的感情。原生家庭的熏陶，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教育方针里“德智体美劳”中有个“劳”字，像我这样岁数的人，读书过程中，谁没参与过劳动呢？那时有“放忙假”之说。农忙时节，学校放假，我们这些小人儿帮不了大忙，小事还是能做做的。煮饭洗衣之类的家务活都能“手到擒来”，帮着给水稻麦子脱粒那也是能当一个劳力的。割稻是比较干净的，割麦子是又脏又累的事。麦子割倒捆扎好，运送到自家的大场上，堆得又高又长。脱粒是几家合作才能完成的重活，我们小孩子是被分配在较轻松的环节中，运送麦把给站在脱粒机前的人。站在高高的麦堆上，不住手地拽起麦把，递给另一人，弯腰，传递，解扣子，再传递，像流水线作业，谁都不能掉链子。一场麦子脱粒完，全身灰尘，手不敢摸毛巾，一摸就是一个手印。大家分散到几个河码头，洗手洗脸，再挖鼻孔，清洗。也不知吸了多少灰尘进肺子里，那时是不管这个的，至多的是喂麦把的人用毛巾挡住脑袋，防止麦粒迸进眼睛。

劳动锻炼了我们的意志，培养了我们朴素的情感。吃苦耐劳，团结协作，珍惜粮食，珍爱劳动成果，这些都深入骨髓。劳动是第一需要，这样的哲学写在书本上，也表现在生活中。我们不需要老师怎样的讲解，便能领会其精神掌握其精髓。应该说，我们要感谢读书时的劳动，它让我们健康地成长。相比于现在的学生，我们的读书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

admin

劳动光荣，看来是同年代的人。

碧云天下

那年头是这样，城里学生也集体去近郊农村拾麦穗，还是挑草集绿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