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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女性小说]为谁留守那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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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30 21:5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罗佳卉租住的这间瓦房,从去年起屋顶就开始漏雨了,丈夫刘伟一直说要帮房东刘老太把屋顶重翻一下,可总是没功夫。他生意太忙,从春节后出去至今没回来。这一点做妻子的理解他,但他万不该懒得打电话,两天来罗佳卉打了他七八次手机,居然一个也不回!罗佳卉并不是要丈夫立马回来,可是为她出个主意也好哇,瞧这屋顶漏的,床上、饭桌上、衣柜上都搁了盆桶在等水呢,这场雨从昨天下午下到现在一直没停过,如果龙龙睡觉踹翻了盆子如何是好哟。正这么想着,电话响了,罗佳卉兴匆匆抓起话筒,没等对方说话就是一顿抢白:“你在忙什么呀,家里漏成这样,你倒自在,你还是我老公吗?!”
  “啊,我是你老公?”
  对方一开口,罗佳卉立刻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她脸一红,放低了语调说:“对不起,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家里漏得厉害?”
  “啊不,没事的。”罗佳卉急忙掩饰。
  “还瞒我,滴水的声音我都听出来了。你等着,客户一走我就去看你。”
  “啊,你别来——” 罗佳卉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机了。

别打扰,我正在把你忘记

  打来电话的叫苏文暄,是新宇装潢公司的经理。去年秋天罗佳卉在这家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她学过装潢设计,所设计的样式很受客户的青睐。为此她很自豪,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凭自己的才干也能扎下根来,从此再也不是丈夫“养在笼中的小鸟”,再也不必计较婆家人的白眼。和丈夫结婚都四年了,婆家人一直对她心存芥蒂,认为是她拆散了丈夫原来的家。
  其实那个“家”早已支离破碎,根本不用她来“拆”,相反倒是她重新整合了丈夫刘伟支离破碎的心。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初春的夜晚,在义乌,在她的家乡,刘伟拉着她的手,热切地说:“答应我吧,跟我到山东去。”
  “不,我说过,我们真的不合适,”罗佳卉极力想挣脱自己的手,“你还是回到你妻子身边去吧。”
  刘伟紧紧地揽住她,好像怕她飞走似的:“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救星,你能把我从牢笼里解放出来,你能为我插上新的翅膀!”
  罗佳卉心中的苞蕾绽放了,她想不到一个大自己16岁的男人还会像孩子似地流出泪来。这泪是源自男人心底的温泉,她这样想着不禁依偎在刘伟的怀里,任一片片炽热的吻落在自己脸上。
  回到山东刘伟很快就与前妻离婚,离婚后几乎一贫如洗。对此罗佳卉并不十分在意,租住在破旧、狭小的房屋里,依然能够品味甜蜜的爱情、编织遥远的梦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熬一锅稀粥、拌一块豆腐都觉得奇香无比。在那充满温馨的日子里,他们有了小龙龙,龙龙满周岁以后,罗佳卉鼓励丈夫到北京去开拓空调市场。丈夫走后她也不想闲着,觉得幸福的生活需夫妻俩共同创造,于是她请住在隔壁的房东刘老太帮忙照应孩子,自己应聘来到新宇公司。
  在新宇公司由于工作出色,罗佳卉深得经理苏文暄的赏识。苏经理经常光顾设计室,夸奖她聪慧绝伦,动情之时还会拍拍她的肩头,说她是个极富气质、让人难以忘怀的女人。对这些赞美之辞罗佳卉默然处之,她的心里早已为刘伟构筑起坚固的壁垒;当苏文暄调她去做办公室秘书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当场拒绝了。还有一次,苏文暄借故喊罗佳卉到他办公室里去,扯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就开始借着酒劲说胡话,后来竟强行把她往沙发上按,她愤然甩去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二天罗佳卉毅然辞职了,在她的心田里,只有对刘伟的爱一枝独放,正是她的爱鼓满了刘伟智慧的樯帆,使他能够在商海中劈波斩浪、重振雄风。她不能辜负他,要为他呵护好爱的小巢,为他呵护好小龙龙。
  半个月以后,苏文暄打来电话,说那天酒喝多了,不该“亵渎一个圣洁的女神”。
  “你别打扰我,好不好?”罗佳卉说。
  “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终日寝食不安。”
  “不原谅又怎么样,我正在把你忘记。”
  “可我忘不了你,自从你走后,公司里生意一落千丈。”苏文暄显得很颓唐,“既然你不肯回来,那么愿否帮我修改几张图纸?”
  罗佳卉答应了,她爱自己的专业,也从内心里敬佩苏文暄百折不挠的精神。为修改、设计图纸她熬过夜,但拒绝接受苏文暄给她的高额酬金;送图纸到公司的时候,苏文暄屡次想请她吃饭,都被她婉言谢绝。她的心里有一道雄伟的堤坝,再大的浪潮也不会涌上岸来。就像现在暴雨之中,她感谢苏文暄问长问短,可决不欢迎他登门而来。

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到了傍晚,雨渐渐停止了,但天空仍翻滚着乌云。罗佳卉立即出门找来七八片瓦和一块旧灯箱布,又跟邻居借来一张梯子,独自爬上了屋顶。一阵忙碌之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欣慰地笑了,想不到自己也能像父亲那样做泥瓦匠的活;只要咬咬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只要夫妻俩齐心协力,三年之后定能住进漂亮的别墅。
  可从屋顶下来的时候,由于梯子缺了一档,她没留神脚下踩空,猛地跌落下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一块青石板上,梯子也重重地压在身上,人顿时失去了知觉。
  罗佳卉迷迷糊糊之中,刘伟回来了,紧紧拉着她的手,急切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佳卉,你怎么啦?你醒醒!”
  罗佳卉没有应答,感到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而且口渴得厉害:“水……水……”水端来的时候她欲撑起身来接杯子,可腰也疼得厉害,便“哎哟”一声又仰倒了。
  “你别动!”刘伟挨到罗佳卉身旁,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头,轻轻地把她扶坐起来,另一只手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可她刚呷了一口又忍不住吐了出来:“好烫!”同时顺手一推刘伟的手臂,刘伟没留神,茶杯滑落在地,“啪”地一声摔碎了,罗佳卉随之也惊醒了,眼前哪有刘伟的影子,只有苏文暄,自己正斜倚在苏文暄怀里!
  “啊!”罗佳卉惊叫一声,慌忙坐直了身子,并嗔怒地瞪圆了双眼:“你——你——”
  苏文暄赶紧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想解释什么:“我……我……”
  “你给我出去!出去!” 罗佳卉顺手抓起身后的枕头向苏文暄掷去。
  “好,我走……我走……可你别乱动,手背上有吊针,当心!”苏文暄站起身一步步退出房间,掩上门走了。罗佳卉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医院里,头上、腿上还缠着纱布。她正在发愣的时候,一个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篮水果,走到她床前说:“这是你先生让买的。”
  “我先生?”罗佳卉莫名其妙。
  “是的,他还说——”
  “别说了,他不是我先生。”
  “不是?可他——”护士还想说什么,忽见罗佳卉掀掉身上的毯子,并要拔扎在手臂上的针头。护士赶忙阻止;“你要干什么?”
  罗佳卉把她一推:“我要回去看孩子!”
  “孩子在你房东刘老太家带着呢,你快躺下。”
  “你怎么知道?”罗佳卉疑惑不解地盯着她。
  “那位先生说的呀,他一切都安顿好了,叫你尽管放心。”
  可罗佳卉怎么也放不下心来,身上的伤痛稍有缓解,她便一瘸一跛地出院了。她先到刘老太家看孩子,随即奔新宇装璜公司而来。见着苏文暄,她首先赔不是,请他原谅自己那天在医院里的无礼莽撞。
  “莽撞?……哦,你不说我倒忘了,可那没什么呀。”苏文暄倚在老板椅上,两手一摊,笑呵呵地说。
  “但我很在乎。”罗佳卉满脸庄重的神色,“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噢?那我受宠若惊了,”苏文暄坐直身子,他沉吟了一下说,“还是由我请客,为你出院接风好吗?”
  “不,”罗佳卉摇了摇头,“否则晚饭就免了。”
  苏文暄只好同意,又见罗佳卉从挎包里抽出一只鼓鼓的信封递来。
  “这是什么?”他不解地问。
  “你为我垫付的医药费,如数奉还。”
  “这……这就免了吧?”苏文暄并不伸手来接,脸色很不自在。
罗佳卉莞尔一笑,她把信封放到桌上,推到苏文暄面前:“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苏文暄公司里出来,罗佳卉又来到联华超市,买了一大包滋补品,准备送给房东刘老太,这些日子太为难老人家了。可刘老太见到礼品倒埋怨起来:  “买这些东西干啥呀,孩子嗓子都哭哑了,好像身体不舒服,这会才睡着……”
  罗佳卉赶紧来看孩子,只见龙龙小嘴微张着,呼吸特别粗;摸摸额头,有点微热。她转身安慰刘老太:“没事的,孩子有点感冒,劳您多费心了。”
  把龙龙抱回家放到床上,龙龙就醒了。罗佳卉立即冲了一杯感冒冲剂,喂他喝了。龙龙是个乖孩子,躺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再也没有闹;罗佳卉拍拍他的肩头,他又睡了。可睡到下半夜,龙龙又醒了,他的呼吸声越发粗重,想哭却发不出声来,小脸蛋蹩得发青。罗佳卉这下慌了神,赶忙抱起孩子上医院。医师检查后眉头紧锁:“这不是感冒,但究竟怎么了,只能等白天做了CT再说。”同时他吩咐护士准备好氧气袋以防万一。
  罗佳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口。等片子拍出来,她差点吓晕了,龙龙气管里出现了许多不明何物的小疙瘩!医师们说,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情,建议罗佳卉带孩子到省城医院去看看。罗佳卉为难了,她必须与丈夫取得联系,让他尽快回来。可刘伟过去常住的那家宾馆回电话说查无此人;拨打手机仍像前几天那样总是关机。眼看龙龙呼吸越来越困难,小脸常常蹩得青紫,罗佳卉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
  听医师说,龙龙的喉部必须开刀,这至少说也得准备10000元钱,而家里的钱只剩下800多元了。回想起四个月前刘伟临走的时候,罗佳卉一再坚持说:“做生意手头要有足够的流转资金,京城里物价又高,你留3000块钱足够我们娘儿生活了,其他的钱你都带走。”刘伟当时十分感动,说一定要努力赚钱,让母子俩过上好日子。后来通电话的时候,刘伟总是不住地道歉,说生意太难做,抽不出钱寄回来,让母子俩在家受苦了。罗佳卉勉励他说:“我没跟你要钱啊,你一心做生意,我们娘儿俩在家很好,你不要牵挂。”
  没曾想刘伟还真不“牵挂”了,最近一个月没往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为什么手机总打不通?难道在外面出了意外?罗佳卉反倒替丈夫担心起来,这天夜里她横竖睡不着,两点时分乘龙龙睡着的时候,她来到医院大门外的IC电话亭上,再次拔打丈夫的手机。咦,这回有人接了:“谁呀,深更半夜的——”
  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罗佳卉十分奇怪:“我找刘伟,你是谁?”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慢斯条理地说:“听口气你是罗佳卉吧?”
  罗佳卉更加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谁,还是让刘伟来告诉你吧。”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在电话里喊:“刘伟,醒醒,你的电话。”
  “嗯……啊……嗯……”罗佳卉听到了丈夫的声音,睡得迷糊的时候喊他,他确实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说:“很抱歉,他不肯接电话。”
  罗佳卉还想问什么,对方却关机了。罗佳卉气得直哆嗦,看来刘伟早已把我们娘俩忘到九霄云外了,在她最需要丈夫、在儿子最需要爸爸的时候,刘伟竟跟另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罗佳卉踉踉跄跄回到病房,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这就是自己艰难支撑的一个家,这就是自己顽强坚守的一份爱情!哭声惊醒了龙龙,龙龙问:“妈,你怎么了?也不舒服吗?”
  “没什么,”罗佳卉连忙擦了擦脸,“乖孩子,你睡吧。”
  可是龙龙再也睡不着了,他拨弄着母亲胸口的钮扣说:“妈,我想爸爸,他怎么还不回来呀。”
  罗佳卉顿觉眼中发热,她赶紧背过脸去,说:“爸爸手头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了。你睡不着,妈给你讲个故事吧。”


心茫然,为谁留守那份爱

  天亮的时候,医师来查房了,看见罗佳卉,医师责怪道:“还磨蹭什么,赶快到省城去呀!”
  到省城哪来的钱呢?罗佳卉再次拨打刘伟的手机,前后拨了六次,直到中午对方才回话,还是那个女人接的:“这手机你以后别打,刘伟已经把送给我了。”
  情急之下,罗佳卉不想和这女人争吵,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请你转告刘伟,让他火速回家,他儿子要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
  “钱?他哪来的钱?这两个月他住我的房子、吃我的饭菜,现在恐怕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拿不出来。你如果真有困难,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啊,那你喊他来跟我说话!”罗佳卉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可是我不乐意!”对方说完又关机了。
罗佳卉只觉得头昏耳鸣、天旋地转,过马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疾驰而来,她竟没有避让,幸亏后面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扭头一看,是苏文暄。
  “你怎么啦?” 穿过斑马线,苏文暄见她面色泛黄、眼睛红肿,不解地问。
  “我……我……”罗佳卉欲言又止,隔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你……你能借我10000元钱吗?10000元!”
  苏文暄犹豫了片刻应允道:“这样吧,晚上七点公司下班的时候,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到了晚七点,罗佳卉准时出现在新宇公司经理办公室门口,苏文暄早已开好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等她呢,票上开的竟是20000元。
  “干嘛开这么多呢?”罗佳卉接过支票时问。
  “万一到省城后不够用呢?医院可不比其它地方啊。”看来龙龙生病的事他全知道,又听对方说:“在省城如果有什么意外,钱不够用的时候,尽管打电话找我。”
  “啊不——”罗佳卉感到前方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但又不得不往前走,“你的好意我没齿难忘。”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苏文暄俨然成了侠义之士,“来,喝杯咖啡。”
  “不,我得走了。”罗佳卉起身告辞。
  “干嘛这么急呀,难道今晚就去省城?”苏文暄说着绕过桌子,把看来早已泡好的咖啡端到罗佳卉面前,罗佳卉只好重新在那长沙发上落座,随即苏文暄也在她身边坐下来,“瞧你,这几天累得都瘦掉一圈了。”
  罗佳卉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慢慢地啜饮手中的咖啡,忽然一只手臂沉重地落在自己的肩上。她心头一惊,咖啡也泼洒了出来,连忙放下杯子,身子却被对方紧紧地搂住了。她想躲闪,可是为谁而躲闪呢,心头一片茫然。慢慢地,胸前的钮扣被一颗颗解开了,罗佳卉木然地闭上眼睛,眼缝里滚落下两颗黄豆大的泪珠……

[ 本帖最后由 无悔寻梦人 于 2007-12-31 20:19 编辑 ]
发表于 2007-12-31 13: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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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 22: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为谁留守那份爱?好苍白的天问?
这世道,爱难道真的如此的善变?
发表于 2008-1-5 20:37: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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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0 19: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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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0 19: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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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 09:1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6# 的帖子

写作此文之所以加小标题,当时是为了应合时尚杂志的风格。感谢风香老师的关注。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 09: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 的帖子

不懂得珍惜固有的爱情,总把得不到的东西视为珍奇,是文中刘伟及现实中若干男人的通病;把爱情视为生命的全部,又是造成若干女子命运悲剧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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