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闻红薯香
走出单位门口,见一群人围着一摊儿,干啥哩?凑了过去,一股烤红薯的甜甜香香的味儿挤出人缝,悠悠的飘向了我。这几年每到深秋季节,总能看到这样的摊。一辆板车上,支着一个很大的圆铁桶做的烤炉,虽然常在媒体看到这桶烤红薯中有什么不利身体的毒素存在,但还是有很多人抵挡不住那红薯绵绵香气的诱惑,这其中也包括了我。每每闻到这香甜之味,都忍不住挤进人堆,挑那个头最大的买上一两个,多数时候会不顾雅观的将它揣入怀中,为的只是回家掰开红薯后时能感觉到那滚烫的香糯味,腾空而起那股浓浓热气还会将我带到欢乐的童年时代。
番薯在我们水乡也叫山芋。每到深秋,爸爸会从大队拖回家很多山芋,堆得像小山一般,削开皮后有红心白心黄心之分。妈妈就坐在这小山前,将山芋一个一个从手中拣过,一一分类。黄心的生吃最是好吃,脆而甜。红心的烧啊煮的最是有味。白心的是本地品种,生吃熟吃都欠缺一点,但晒成山芋干味儿是最佳的。爸爸会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入屋里挖的一个地窖中。小的破的长得歪瓜裂枣的和部分白心山芋。妈妈会将它洗出,切开。放在芦苇席上晒,不几日它们就会变成白白的山芋干。那将会是我们这群孩子这个冬天的零食,我这一嘴的好牙,定和小时候整天嚼那硬硬的山芋干有关。也就是从那天起,家中也开始整日的吃着山芋。早上、晚上甚至夜宵几乎每天都不断。
早晨妈妈会选那些个儿大的连皮煮了,上学时塞到我们怀里,暖暖的,像个小火炉,一直可以温暖我们到两节课下。课间时会拿出来,相互炫耀比较一番后,美美的啃到肚子里。晚上妈妈会用水儿煮山芋。放点水在铁锅中间,用一个大碗扣住水,而后在碗的四周放上一圈切成片的山芋。揭开热气腾腾的锅盖,那满屋都充满了香喷喷的山芋味儿。贴着锅的那一面总是有点焦糊,吃起来黏黏的甜甜的香香的,我们就着那粥呼啦一碗又一碗的喝。有时候妈妈还会将山芋切成条烧成稠稠山芋粥给我们吃,那照样会将我们的小肚子撑的圆圆滚滚。在收拾好碗筷后,妈妈又会拿点山芋出来,一个一个的削好,切成拇指大小的丁儿,放在锅中用微火熬成甜甜糯糯的山芋羹,在我们上床时端给我们。那碗中分明装满的是一碗滚烫滚烫的母爱,它散发的也是浓浓的一碗亲情。
以前吃红薯近乎把它当作主食,幼儿时候的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山芋是天下最美的食物。有山芋的日子可真幸福。口袋里有了零食,能拿着山芋当水果一样的啃,晚上还有夜宵吃。后来才知道,这上一顿下一顿,纵然不厌,那也是没法子------现在吃红薯则是一种调剂,那甜,那香,那黏,那爽呀,余味回留,经久不绝。喜欢它的味,也许是在重温亲情,或者是在留恋童年,当然更是在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卖红薯的,给我称个大的哦"拿到红薯依旧是不顾一切的塞到怀中,那是因为我对它的感情依旧。
|
|